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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好人也懷鬼胎

  • 青蛇劍
  • 第二豐
  • 2802字
  • 2020-11-17 14:11:17

但蕭可怖走到鐵籠時(shí),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

蕭可怖嚇得臉色都變了,低頭一看,鐵籠已被人打開,而且用的鑰匙。

蕭可怖按住劍柄,慢慢走了進(jìn)去。

確定寧鳳眠不見了,蕭可怖心里暗忖:“自我離開地牢,便派人把守此地。無一人進(jìn)入地牢,也無一人離開地牢。寧鳳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莫非這個(gè)地牢還有另一個(gè)出口?”

蕭可怖立刻伏于地面,手指在潮濕地面上輕輕敲動。

在靠近墻壁的三尺地方,蕭可怖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在這里敲動,居然有回聲。看來這里有個(gè)密道。”

蕭可怖摸索著可疑的地方,終于找到一個(gè)小鐵環(huán),只有一根手指的大小,他左手指鉤鐵環(huán),右手拔出長劍,等鐵環(huán)上拉,嘩嘩響動,一塊三尺圓鐵蓋被他拉出一條細(xì)縫。

蕭可怖恐怕圓鐵蓋下面有詐,急忙一個(gè)翻身閃到一旁,并用長劍嵌入細(xì)縫之中,然后在長劍之上暗用內(nèi)力,輕輕一挑。

圓鐵蓋立刻被彈飛,蓋下竟是一個(gè)僅容人身的洞口。

蕭可怖手指扣一枚銅錢作暗器,又以長劍在前,挪動腳步緩緩逼近。

卻不料洞口下一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用了,我們自己出來。”

蕭可怖大喜,道:“如此最好。”

不一會兒,洞口慢慢爬出一人。

他動作遲緩,又衣衫襤褸,披頭散發(fā),且滿目蒼夷,最要命的是一身惡臭無比。

蕭可怖手捂嘴鼻,喝道:“寧鳳眠在哪里?”

那人答道:“寧鳳眠還在洞口下面。”

蕭可怖手臂一揮,一顆紅光彈直飛洞口。紅光彈所到之處,一片明亮。

待紅光彈燃盡,蕭可怖也瞧見寧鳳眠。

蕭可怖這才放下心來,又問那人:“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答道:“鄙人陸東夷,乃是陸莊主第九代主人。”

蕭可怖哈哈大笑,道:“陸東夷剛剛離開假山泉潭,又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地牢之中。說,你到底是誰。如有假話,我一劍殺死你。”

那人道:“如今我深陷地牢之中,又無身懷半分武技。閣下長劍在手,取我性命易如反掌。我怎敢有半句假話呢!”

蕭可怖沉默少傾,道:“你的話不無道理。可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兩個(gè)陸東夷,你讓我怎么相信哪個(gè)是真,哪個(gè)又是假?”

陸東夷道:“陸莊主的主人陸東夷武功平常,醫(yī)術(shù)卻是遠(yuǎn)近聞名,江湖朋友人盡皆知。寧鳳眠身上身中兩種毒,一是東海百蛙島的喪魂釘,二是蒼涯派的五郎陰毒手。閣下既然囚禁寧鳳眠,必然對這些了如指掌。”

蕭可怖心里頓時(shí)冒出一絲殺機(jī),詭異道:“閣下說得并不是全對,采毒仙子也給寧鳳眠下了毒。”他心里暗忖:“難道采毒仙子并未下毒,只是故弄玄虛?”

陸東夷平靜地說:“寧鳳眠體內(nèi)的兩種毒性相互克制,才讓他平常如初。若另一人再下毒,三種毒相互不容且彼此抵觸,以寧鳳眠深厚的內(nèi)力,只會是暫時(shí)地發(fā)作,并無大礙。”

蕭可怖劍指陸東夷,道:“此毒可解否?”

陸東夷搖了搖頭,道:“毒性已深入經(jīng)脈,解其一便毒發(fā)生亡。但若不解,內(nèi)力與器臟會慢慢衰竭,直至死亡。”

蕭可怖略略思考,道:“也就是說,寧鳳眠終究會死,只不過是時(shí)間的問題。”

陸東夷發(fā)出一聲冷笑,蕭可怖皺起眉頭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東夷道:“死亡也并不是他唯一的選擇。”

“哦……”蕭可怖頗為驚訝,問:“還有何解?”

陸東夷道:“如果他散盡內(nèi)力,自廢武功,再加藥物內(nèi)服,用高深的內(nèi)力調(diào)息經(jīng)脈,保留性命亦不是什么難事。”

蕭可怖手掌一翻,欺身而至,對陸東夷四目相對。

“我的最終目的是絕不能讓他活著,所以一切想要救他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說完,蕭可怖一掌震飛陸東夷。

陸東夷趴在潮濕地面,拭去嘴角的血跡,緩緩道:“有時(shí)候朋友也可出賣你,敵人也會放你一條性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看得透什么呢?”

蕭可怖收劍入鞘,背過身去,一邊走一邊說:“我不管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但是寧鳳眠失蹤了,你也活不成。”

蕭可怖沒有心思聽陸東夷再說什么,邁著沉穩(wěn)地步子走出了地牢。

在見到陽光的一剎那,蕭可怖也見到了采毒仙子俞顏華。

俞顏華此刻已換了一身行頭,她體著一件青蛇纏繞的黑斗篷,帽子遮住了她蒼老的面龐,一雙深邃的眸子直視著蕭可怖異常平靜。

俞顏華轉(zhuǎn)動手中的青色蛇形長杖,移動身軀的時(shí)候,沒人看到她雙腳在干什么,只因青色黑斗篷遮住了她的雙腳,這讓人猜不透她到底用的是不是輕功。

穆青卓是黑道第一殺手,身上無時(shí)無刻都散發(fā)著一絲殺氣。

在俞顏華面前,穆青卓卻又顯得微不足道。

“蕭大人……”

蕭可怖聽得出來,穆青卓的語氣有些恐懼。

“嗯!”

蕭可怖回應(yīng)了一句。

俞顏華在離蕭可怖六尺在突然轉(zhuǎn)身離去,她的斗篷背后一顆血淋淋的蛇頭讓人不寒而栗。

“眼下只有我與穆青卓兩名好手在此,其他的手下直接可以忽略。若是采毒仙子出手,我們豈能保全性命。”

蕭可怖暗暗松了一口氣。

俞顏華在月牙門突然止步,蕭可怖悄悄摸到劍柄。

“蕭大人,老身不喜歡有跟屁蟲。微不足道的小蟲之輩,吐口唾沫亦可毀滅。往蕭大人三思而后行才是……”

俞顏華陰沉沉地笑了,走路的樣子是何等的囂張。

穆青卓的手心已滿是汗水,他敢跟蕭可怖打賭,要是俞顏華出手殺他,他連拔劍的機(jī)會都沒有。

蕭可怖還能說什么,難道他又能鎮(zhèn)定自若?

俞顏華在陸家莊可謂是暢通無阻,連陸東夷也得敬畏三分。她要去哪里,又有誰攔得住?

此時(shí),俞顏華也沒有打算去那里,而是掌一間農(nóng)舍走去。

這間農(nóng)舍的主人寧鳳眠也認(rèn)得,她就是蒲宛若。

“師父……”

蒲宛若遠(yuǎn)遠(yuǎn)地叫了一聲。

俞顏華不作回應(yīng),只是慢慢走入院子。

“師父……”

俞顏華前腳剛踏過門檻,蒲宛若又叫了一句。

俞顏華落座之后,才說道:“放心,寧鳳眠沒有死。”

“我只是替陸小姐問的。”

蒲宛若去沏了一壺茶,畢恭畢敬地給俞顏華倒了一杯。

俞顏華看著色澤金黃的茶水,并未淺嘗一口,聞著沁人心脾的香氣,緩緩說道:“雖說我在寧鳳眠酒里動過手腳,但我察覺他之前已中過兩種毒,所以無論我再下什么毒,對他來說起不了什么作用,頂多比蒙汗藥強(qiáng)一些罷了。”

蒲宛若小心地問道:“寧鳳眠究竟中了什么毒?”

俞顏華一臉鄙夷道:“你跟寧鳳眠動過手,難道沒有看出來嘛?”

蒲宛若道:“弟子的技藝尚欠火候,怎敢與師父相提并論。”

俞顏華哼了一聲,道:“你想套我的口氣?是不是你喜歡寧鳳眠。”

蒲宛若嚇得花容失色,立刻跪在俞顏華身前,顫顫道:“弟子不敢。弟子心中只有師父一人,愿一輩子服侍師父。”

俞顏華和顏悅色道:“傻孩子,女大當(dāng)婚,你怎能就在師父身邊一輩子呢。”說完,青蛇杖往地面一蹬。

蒲宛若只覺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從地面冒出來,將自己扶正了身體。

俞顏華又道:“寧鳳眠英雄蓋世,相貌堂堂,為師也對他甚為喜愛,又何況是你?不過……”

“不過什么……”蒲宛若鼓起勇氣問道。

俞顏華嘆道:“唉,寧鳳眠眼下樹敵太多,自身難保。為師怎會將你托付于他?宛若,你是為師一手撫育成人,不是母女勝似母女,為師不得不考慮周全。宛若,你要明白為師的心意啊。”

蒲宛若情緒激動,聲淚齊下,道:“師父待我好,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俞顏華正色道:“陸家莊風(fēng)云萬變,居心叵測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這幾日你留在此處,決計(jì)不能亂跑。知道了嗎?”

“嗯,弟子謹(jǐn)記師父教誨。”蒲宛若若有所思地說。

“茶就不喝了,為師有些事要去處理,需離開陸家莊數(shù)日。陸小姐的安全,你要照顧到,畢竟她與她母親也是為師的心頭肉。”

言畢,俞顏華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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