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作為男人是不八卦的,但他也猜到一二分,連忙站起來端碗連道恭喜祝福類的話,接著是勸酒,兩兄弟喝了一兩碗,酒意正盎然。
王老太爺臉色有些蒼白,蒼老的身體已經無法消納酒精的后勁,王芷連忙關心道:“太爺爺,您年紀大了就別喝酒了,身體要緊”。
王老太爺卻擺擺手示意無恙,佝僂的身軀也無法站直,嘆了口氣道:“終究是老了,后生,小玲,你們來一下”后生當然是指梁永輝,他和王玲隨著王老太爺去了后屋,蔡阿生見王老太爺走路有些不穩當,對還在座位旁邊的王芷說道:“小芷,你太爺爺以前很能喝酒嗎?”。
王芷摟著王當,想了會說道:“太爺爺很少喝酒,上次喝酒是爸爸回來”。阿生這才想起好像從來沒看到過王玲和王芷的爸媽,準女婿回家連準岳父岳母都沒看到?于是好奇問道:“我來了一天都沒看過你爸媽,他們不來看看準女婿?”。
聽到“準女婿”三個字王芷臉又紅了,難道山里的姑娘臉是猴子屁股嗎?說紅就紅,當然這只是阿生的胡想,王芷臉上有些茫然:“我爸爸已經…五年沒回來了”。
“那你爸爸去哪了?”
“聽太爺爺說是去城里打工了”。 這種農民工阿生見過很多,也不奇怪。
“是南江市嗎?”這附近城市里,南江市對農民工的待遇是最高的。
王芷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額…這位小弟弟叫王當吧,很可愛”阿生拿手撥弄王當的小臉,王當一把躲開,讓阿生一陣尷尬,他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感覺肚子又空了起來,“還是別說那么多,我看你太爺爺和準孫女婿這一下話說不完,別讓飯菜涼了,趕緊吃”。王芷嗯了一聲,連王當找了座位,三人筷子來回不斷。
南江警局,太陽高懸,不知不覺已經響午,南江地處南方沿海,悶熱浪潮一陣陣侵襲,城市的泊油路把地熱傳到空中,警局的空調運作起來,張強拿著幾張資料當做扇子晃了幾下“哎我說涂青,那女狂人怎么在多媒體室待半天,也不嫌熱”。
涂青把襯衫松了松扣子,早上他把蔡定康的資料拿給羅念苒,羅念苒就一頭鉆進多媒體室半天。“你說女狂人會不會還惦記著上回事,估計整咱們來的?”張強還在一邊發牢騷,這事得從那次抓偷竊犯開始說起。
羅念苒為了引誘盜竊犯 (強X犯,咳咳,慎用)兩天兩夜在紅燈區假扮妓女,她是人不是鋼鐵,兩天不眠不休精神早已透支,剛好新楚警局事務繁忙,為了保障這位警界新翹楚,新楚警局向南江警局求助,南江警局也很大方派出張強和涂青。
兩人假扮路人進行觀察,果然盜竊犯盯上羅念苒,兩人以為以羅念苒的實力不至于失手,沒料到羅念苒早疲憊不堪,竟然險些被盜竊犯得手。
等涂青和張強到達現場就看到一個衣冠不整的羅念苒,這件事羅念苒向上級打報告涂青和張強辦事不嚴謹請求處罰,讓三人結下梁子,不過新楚警局也大方一回,撤銷對兩人的報告,此事才揭過。
“怦”多媒體室大門打開了,羅念苒站在放映機旁邊“你們兩個進來吧”。
羅念苒點了點鍵盤,畫面上出現一個中年人的臉龐,國字臉上顯得有些滄桑。“這是死者蔡定康,年齡在50歲上下,泰北市人。這是泰北警局發來的資料,涂青,你說說吧”。
涂青早看過這份資料了,張強也是知道的“沒什么好說的,很正常的一份資料”。羅念苒卻說道:“嗯,那么正常的資料,那么正常的人,卻死的那么不正常”。涂青走近,看著畫面里那張臉,他想起那晚去殯儀館看到的幻覺“羅警官,你說說你的觀點吧”。
面畫轉到蔡定康死時警察拍攝的現場照片,羅念苒捏著自己圓潤下巴,臉上又浮現那種捕捉獵物的表情:“你們給的定案是自殺?這話有點智商的人都不相信。你們看這胸口的大洞,很顯然是一擊致命,頭也是后面割的,這手法和李碩案不同,兇手很顯然沒有先前想到會割頭顱,我覺得,兇手可能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難道是吸血鬼?獸人?我猜肯定是隱藏的武林高手使出一陽指穿過他的身體,哈哈哈哈咱們得調查一下這蔡定康有沒有江湖背景,哈哈哈,你們都不笑啊…”見羅念苒和涂青都沒笑,張強干笑兩下“好吧,你們繼續”。
羅念苒看著涂青,只聽涂青沉聲說道:“兇手可能是兩個人甚至幾個人,但是手法很相似,可能是一個犯罪團伙”。
“張強有一點說對了,調查一下蔡定康有沒有江湖背景”羅念苒說道
“你覺得是江湖仇殺?殺一個酒吧老板和快遞員?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我可沒說有關聯,除了手法相似其他沒任何聯系,我們可以分開單獨的案件處理”
“你覺得蔡定康是怎么死的?”
羅念苒把畫面放大, 很專注看著蔡定康胸口那個巨大的黑洞,她緩緩說道:“應該是被一件巨大的圓錐型銳器穿過胸口,很像前人用的車弩”。
張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自信”地說道:“沒錯,看來是兇手從一些不知名的地方找到古人埋藏的武器,從而進行行兇”。和張強比起來,涂青的話就顯得有水平多了“照你這么說,我記得車弩的發射力度足夠穿過人體還飛行九十步,那樣就會把后面的墻壁、木頭等造成破壞,我們看了現場除了血跡,幾乎沒有打斗和破壞的跡象。”
“會不會V1酒吧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張強也提出疑問
涂青否定道:“現場你是看過的,沒有血跡拖延的現象”三個人都不說話,靜靜思考著問題。忽然羅念苒說道:“案發現場你們看過幾次?”。
張強和涂青互看一眼“兩次”
“有什么不同”
“沒什么不同,蔡阿生進去過一次”,涂青很快接口“不過墻壁上的蓑衣不見了”
張強滿不在乎說道“嗨那蓑衣八成給那小子賣掉了,換錢跑路了”
羅念苒卻察覺出一縷怪異“蓑衣不值錢,可能是紀念品,也可能是…線索”
張強楞了楞,他們一直都沒找到線索“難道蔡定康真的會武功?這蓑衣是一件武器,然后他被仇家殺掉,這武器也被帶走了”
涂青實在忍不住張強這荒謬的想法,他搖頭說道:“張強你能正經點嗎?就算真像你說的,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蓑衣還在,沒有被帶走。
”“可能是那個武林高手當時忘記了吧”……
看來是討論不出什么線索了,羅念苒關掉畫面,把資料整理一下放進文件夾里,平靜說道:“你們都忽略了很重大的三點,蔡定康的侄子蔡阿生居然不知所蹤,李碩案的空白快遞也找不到,還有那個蓑衣得認真調查”
說到這事,張強也有點氣惱“我當時勸隊長留下那小子的,沒想到有一丫頭給這小子做不在場證明,就這么給放了!這事真不賴我們,那天涂青還在隊長的桌子上收到一張奇怪的紙條,涂青你拿出來給羅學妹看看”。說到這涂青也有些不自然,羅念苒上午把紙條扔掉了。
羅念苒沒計較涂青的難為情,她仍然是那副淡淡的語氣“很多東西要查,我需要資料,等晚上8點記得查到多少給我多少”。
“晚上啊,哈哈,這大晚上男女授受不親…咱們在哪見”張強嬉笑道。
羅念苒理都沒理,在快走出多媒體室前她突然來了一句:“晚上還是在這,還有,那個空白快遞你們要自己查”。等羅念苒走出去了張強才摸了摸腦袋說道:“空白快遞不是隊長在查嗎?”,涂青沒答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