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豪…”

清晨，阿蘭醒來，發現小豪不在床上，便披上外衣，起了身。

只見小豪躺在外面的小廳里，拼了兩把椅子在睡覺。

阿蘭看看墻上的掛鐘，快6點了。

“小豪，做了早飯嗎？”阿蘭看看廚房，一邊問著。

小豪半睡半醒，嘟嚕：“沒呢…”

“6點了，今天…不去拉車嗎？”阿蘭系上圍裙，走進廚房。

外面小豪又是一陣喃喃低語。

“沒睡好…晚點去…”

阿蘭咬咬嘴，只覺得過意不去。

這都怪自己，定是又做惡夢，讓小豪不得安寧。

生火，淘米，揉面，下鍋。

很快，阿蘭做好早飯，端上了桌。

“小豪，吃飯了…”

小豪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怎么硬邦邦的…”小豪捏起一個饃，皺眉。

“我不太會做，呵呵…”阿蘭尷尬一笑。

小豪費力地啃了一口饃，喝了一口粥。

“等以后有錢了，就好過了…”

阿蘭點點頭，勉強笑道：“行…吃完了趕緊去拉車吧，不然越來越窮了…”

“哎，別說拉車了…”小豪撕了口饃，恨恨地嚼著，“你以為能拉一車金子回來？”

小豪的話明顯加大了音量，不知是宣泄著對誰的不滿？

阿蘭垂著眼眉，輕聲說道：“暫時只能這樣了…我也不會什么別的，只能幫著法朗茲神父做些教會的事，換一點救濟…不過你看，我們現在有飯吃，有地方住，比一般人還是好多了，對不對？”

“我們還不一般嗎？”小豪變得忿然起來，大口大口的喝著粥，將無名之火吞入肚子里。

阿蘭眼眶濕潤了，她也覺得委屈傷心啊…

本來住著小洋樓，是個大戶千金，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她都沒怨天尤人，小豪倒先埋怨起來了…

小豪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有些莽撞，心里也不是滋味。

“阿蘭，你也受苦了，我只是恨我自己沒用，沒法讓你過以前的日子…我沒別的意思…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阿蘭抹抹淚，撐起笑臉，起身收拾著碗筷。

“是你受苦了，我好難過…你本來是個教書先生…哪里想到…會當起車夫？”

小豪走了過去，摟住阿蘭，輕聲安慰。

“你放心，我不會拉一輩子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