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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父子相見

  • 美人弈
  • 余生不復(fù)見
  • 2505字
  • 2025-08-16 23:47:30

山風(fēng)獵獵,衣袂飛揚(yáng)。

白逸塵反手握住青龍劍,劍鞘上沉睡的青龍寸寸亮起銀光。他縱身躍起三丈高,一招“青龍破云”,劍鋒出鞘帶起龍吟般的清越錚鳴,劍氣四起,一條青色的龍影直貫蒼穹。

我踏前一步,一招“金鳳朝陽”,金鳳劍迸發(fā)的金光在半空炸開,幻化成一只金色的鳳凰輪廓嘶鳴沖天,虛影又驟然凝實(shí),在長尾掠過處留下璀璨光痕。

漫天祥光,龍飛鳳舞。片刻后,鸞鳳交纏的虛影才慢慢散去。

.......

紫竹苑內(nèi),陸荊正與碧穹正站在廊下,等陸歡、司馬流觴與云宿在房中商議藥方。忽見天際異象,天上異象乍現(xiàn),碧穹臉色驟變,手中藥缽“咣當(dāng)”落地。

“青龍金鳳?”陸荊微微瞇起眼睛,壓低聲音冷笑道:“千防萬防,竟讓這山上混進(jìn)來個李鬼。”

才說完,就見“云宿”神色慌張推門出來。他與碧穹相視一眼,瞬間達(dá)成默契。

“云宿”抬頭看著天際一閃而逝的霞光,問道:“碧穹,怎么回事?”

碧穹按住腰間的幻情劍,搖搖頭,一臉憂色地望向陸荊。

“無妨,有人闖山,險些觸動守山大陣。”陸荊依舊是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云姑娘且安心為墨莊主醫(yī)治。”

“云宿”看著陸荊,繼續(xù)試探道:“方才我在房中,似乎聽到了龍吟鳳鳴?”

碧穹按在幻情劍上的手一緊。

“確似龍吟鳳鳴,但也未必。”陸荊漆眸深深地望著天際,茫然道:“實(shí)不相瞞,守山大陣設(shè)下至今,從未被觸發(fā)過,所以除了運(yùn)城始祖懸濟(jì)道人,鮮有人知道鎮(zhèn)山的神物到底是什么。”

......

山下白逸塵與我正等得心焦,只覺天地忽地一陣輕顫,地底下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嘶鳴,小菊山上的雀鳥又飛動起來。

想來守山大陣已經(jīng)關(guān)閉。

陸荊沒讓我們失望。

我無暇細(xì)想那一聲細(xì)微的嘶鳴究竟來自什么靈物,便與白逸塵策馬直上小菊山。剛接近紫竹院,便聞到濃重的藥香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不對勁。”白逸塵按住我肩膀,“我先——”

正說著,廂房突然傳來瓷器碎裂之聲。我們破門而入,只見碧穹提著天女劍,正與雪魄打的難舍難分。

見我們進(jìn)來,雪魄詭異一笑。

“咻!”三枚銀針破空而來。雪魄側(cè)身閃避,刀鋒在墨涼肩上劃出一道血痕。正要再補(bǔ)一刀,碧穹手持幻情劍又與她纏斗成一團(tuán)。

“逆賊,拿命來!”雪魄厲喝一聲,身形一扭,竟從纏斗中脫身而出,反手?jǐn)S出三枚毒蒺藜。我揮劍一擋,毒蒺藜泛著陰寒的光,“叮叮叮”被打散到門板上

雪魄略一分神,碧穹的幻情劍已經(jīng)直直地刺向她的咽喉:“別動!”

室內(nèi)驟然寂靜。墨涼在榻上劇烈咳嗽,蒼白手指抓著被褥:“云兒?”他目光在我和雪魄之間游移,最終停在我染霜的鬢角,問道:“她是...雪魄?”

我鄭重點(diǎn)頭。

雪魄看看我,又看看碧穹,突然大笑:“墨涼,你口口聲聲唯愛云宿,卻連我和她都分辨不出來,想的念的當(dāng)真還是她嗎?”

都死到臨頭了,竟還不忘離間。

她又轉(zhuǎn)向我,眼中淬著濃濃的恨:“云宿,你以為救得了他?背叛蓬萊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你,墨涼,碧穹,一個都別想好活!”

我不耐煩的看著她。

“啪!”碧穹一記耳光打斷她,冷冷道:“雪魄,都自身難保了,哪還這么多廢話。”

“自身難保?”雪魄唇角沁出一絲猩紅的血跡,冷笑道:“碧穹,我既然敢孤身冒這個險,就是有全身而退的安排。”

我心中一震,室內(nèi)幾人瞬間臉色一變。

雪魄滿意的看著幾人的反應(yīng),對著碧穹嫣然一笑:“碧穹,你不是一直好奇自己的身世嗎,跟我走,我來告訴你答案。

我忽然預(yù)感到什么,暗道不好,提起金鳳劍刺向雪魄胸口,阻止道:“碧穹,她和琉璃靈一樣,最善于蠱惑人心,你別信她!”

鏗鏘一聲,碧穹手中的幻情劍突然轉(zhuǎn)向,擋下我刺過去的金鳳劍。

雪魄莞爾一笑,破窗而出。

碧穹天青色的身影轉(zhuǎn)眼隨雪魄消失不見。

白逸塵道:“宿宿,可要去追?”

我點(diǎn)頭。“你遠(yuǎn)遠(yuǎn)看著,別讓她中了琉璃靈的埋伏。”

白逸塵眼角帶著冷意看了陸歡一眼,閃身而去。

“塵兒——”陸歡顯然還想說什么,白逸塵卻見已不見蹤影。他嘴唇動了動,終究什么都沒再說。

昏暗的室內(nèi)轉(zhuǎn)瞬又剩下陸荊,墨涼,我,司馬流觴和陸歡幾人。氣氛安靜地有些詭異。

陸荊眼風(fēng)一轉(zhuǎn),笑道:“既然云宿姑娘和逸塵平安歸來,我這就去讓人準(zhǔn)備些可口的飯菜,為二位接風(fēng)洗塵。”

說完,人溜得飛快。

陸歡簡單與我寒暄了兩句,神色消沉地與司馬流觴一同離去。

屋內(nèi)很快便剩我與墨涼二人。

我上前攙住墨涼,仰頭注視著他:“師兄,你放心,碧穹一定能平安回來。”

“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墨涼搭在我手腕上的手在輕輕顫抖,蒼白的臉上更無一絲血色,低聲道:“云兒,我怕。”

我反握住他冰涼的手,心里比他更怕。

他只知碧穹肖像師父,知道碧穹是師父以外唯一能讓琉璃靈展露笑臉的人,卻不知紅姑曾在莽林中將她錯認(rèn)為師父,陸歡初見便誤以為她是師父的女兒......

我們眼中的碧穹與師父略有相似,但在師父的故人那里,卻是酷似。

來去劍城的路上,我不止一次對碧穹的身世有過猜疑,這種荒唐的猜疑很快被自己推翻:碧穹幼時曾進(jìn)過化骨堂,而化骨堂里多的是讓人改頭換面的法子。直到方才雪魄猛然提及碧穹身世,便不得不去細(xì)想。

而碧穹的心思,遠(yuǎn)比我們更加細(xì)膩。哪怕雪魄只是無憑無據(jù)地掰扯一番,對碧穹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室內(nèi)一陣可怕的沉默,清晰可聞紫竹林里颯颯的風(fēng)聲。

我低頭不語,仔細(xì)地替墨涼清理著傷口。

“云兒,我這殘肢破體,也不在乎多這一點(diǎn)點(diǎn)傷了。你坐過來,我們師兄妹好好說說話。”墨涼輕輕一笑,拉著我在他身畔坐下。

我鼻頭一酸。

墨涼道:“你走前說要去九霄山浮云洞取藥,一去便杳無音信,我追問碧穹,才知你去了劍城求取金蟾。”

我感受著他手上的涼意,彎著唇笑了笑。

“云兒,金蟾在劍城的劍冢里,并不是我們這些血肉之軀說取就取的。”墨涼的桃花眼里涌動著復(fù)雜的情緒,繼續(xù)道:“云兒,我不求你取來金蟾,能平安回來就好。”

我讓墨涼閉上眼,拿出金蟬蛻輕輕放在他掌心,微笑道:“金蟾卻沒取來,但白老城主贈了我這個。師兄,你有救了。”我說完,又將金蟬蛻的奇效言簡意賅同他講了一遍。

墨涼收起白玉扇,暗淡的桃花眼有了微弱的神采,又忽而黯淡下來。

“如此至寶,白老城主竟愿意贈你。”墨涼執(zhí)扇笑著,看了眼我身上的金鳳劍,開口道:“這其中,白少主怕是出了不少的力氣。”

我點(diǎn)頭,又怕他多想,解釋道:“他和白老城主都是俠義的人。你的安危畢竟關(guān)乎四大山莊的安穩(wěn),關(guān)系著三方五地的平衡,不管是白老城主,還是白少主,都不會坐視不理。”

墨涼深深看了我一眼,淡淡笑道:“既如此,待我大好,一定登門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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