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九里明和江側(cè)柏從不同的方向聚集到了橫門的大道上,獵鷹在西市最高的一出頂點停留了下來,獵物躲在西市,江側(cè)柏實在無法相信這只雄鷹是如何確定鄔真北在這個地方的,傳說鷹眼可視近千米不是空穴來風(fēng)啊,容闊人不咋的,但是養(yǎng)了一只好鳥啊。
“封鎖西市,把市署帶來!”九里明勒著馬停了下來,眼睛盯著那只獵鷹,冷冷的說著。
獵鷹的鳴叫也同時讓敏感的鄔真北在聽到的第一時間手中的鐵錘砸偏了去,鄔真北陰冷的眼神微勾了嘴角,哼,這么快就找上來了,九里明,殺了我們那么多人,我一定要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會讓你和這個女人都死在我的手上。
江側(cè)柏帶來的將士圍堵了西市所有的入口,暫時不準(zhǔn)任何人出進(jìn),市署快步趕來,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不知是哪位大人,西市有皇家重工業(yè)作坊,封市此等大舉,可有批文?!?
“有胡賊潛入西市,此人十分兇險狡詐,威脅到我皇城安危,請市署將西市所有作坊的分居圖給我,只此今日,待到市場關(guān)閉時間,立刻解封,還請市署配合我等抓捕?!?
“原來是江少將啊,即有胡賊藏匿在我西市,就請江少將速速抓捕,來人,將布局圖呈上?!?
九里明細(xì)看后,將鄔真北可能隱藏的地方分劃出來,他只可能藏在這些民間私營的作坊里,但這么多,在一日之內(nèi)如何找的出一個易了容的鄔真北。
“這些作坊的人員都是有登記在冊,這賊人沒有登冊,在西市是待不久的,在下這就陪少將挨個在這些作坊里搜查?!?
江側(cè)柏看了一眼九里明,他微點了頭,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那便勞煩市署帶路了。”
鄔真北砸壞了鐵器,引來了東家的謾罵,他掂著那鐵錘,拉下了作坊的簾子......
鐵錘終究是血腥了些,聲音也大,雖然鄔真北真的很想掄起鐵錘殺了他們,不過還是換了刀血洗了這里,他放火引燃了作坊,頓時驚動了整片作坊,還好西市常有作坊失火的現(xiàn)象,大家早有防備,十分有序的迅速滅了火,才發(fā)現(xiàn)鐵器作坊的人都死了,這才真的引起了恐慌,消息很快傳到了帶著江側(cè)柏巡查的市署這里。
“是他!”
九里明迅速帶人向鐵器作坊方向追去,鄰里作坊的人說少了那個新來的臉上帶疤的人,九里明一看那死者傷口就確定是鄔真北無疑了,而此時鄔真北早已了解了西市的街街巷巷,不是圍堵了出口,就出不了這西市了,鄔真北從角落里翻了墻逃出了西市,易容成了老頭,成功從那些將士面前離開。
可鄔真北沒想到的是,容闊的獵鷹在他從西市逃離出來的那一刻就捕捉到他的行蹤了,一聲長鳴,九里明聽到獵鷹的叫聲,立刻朝聲音的方向奔去,鄔真北發(fā)現(xiàn)被識破了,躲過了士兵后,迅速逃向了小村子的屋子里,而天上的獵鷹還在跟著他,他后悔沒弄死那只獵鷹,他要在九里明追來之前,帶盞細(xì)月藏起來。
九里隨著聲音追到這一片小村莊,獵鷹就盤旋在上空,它飛馳而下停在了一件破屋的頂上,九里抬腿一腳踹開屋門進(jìn)去只見地上一根長長的鐵鏈沿至屋里一堆料草里,九里沖過去拔開了那些料草。
“阿月!阿月你醒醒!”九里將昏迷的阿月攬進(jìn)懷里,一劍將她手腕的鐵鏈斬斷,抱起她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九里明突然怔了一下,他低頭看向阿月,這才幾日不見怎么重了許多,這腰間滿滿贅肉的觸感,九里明將阿月放了下來,發(fā)現(xiàn)她脖頸間皮膚的褶皺,此時江側(cè)柏也趕來了,一踏進(jìn)屋就擔(dān)心的喚著:“阿月她怎么了,她沒事吧!”
九里明則抬手示意江側(cè)柏不要言語,他懷疑的眼神伸手摸向阿月的脖頸,凝眉突的指尖捏起那褶皺,稍一用力,阿月的整張臉便被撕了下來。
“什么鬼!嚇?biāo)牢伊耍 苯瓊?cè)柏嚇的向后一個趔趄。
江側(cè)柏還沒緩過來神來,九里明已將那不知哪來的假冒阿月的女子放在了地上,起身去追鄔真北。
“可惡,居然用假的來騙我們!”江側(cè)柏也趕忙追了出去。
鄔真北回到小村落的時候,將一個女子打暈過去,將她易容成阿月的樣子鎖在了屋里,帶著真的阿月往山林處逃去,讓假的阿月來拖延時間。
九里沖出去后,環(huán)視著四周,抬頭看向盤旋的獵鷹,他學(xué)著容闊的哨聲,尖銳的哨聲一響,撕破長空般回應(yīng)的鳴叫,它撲閃著翅膀飛向了山林,九里跟著獵鷹追擊而去。
鄔真北知道自己已是窮途末路了,他帶著一股繩子,將盞細(xì)月扛在肩上,帶她走到了山崖邊上,將阿月的嘴松開,繩子的一頭系在了阿月的腰上,另一頭系在了自己的身上,繩子很長鄔真北繞了一圈崖邊的一棵樹。
“你要干什么!”阿月看著鄔真北繞著那棵樹。
“你有病啊,繞什么樹啊,怎么你要上吊啊!”
“行了,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多話,馬上你的小情人就來了,我會親眼看著你們死在我的手上,哈哈哈哈?!?
阿月瞪著鄔真北,她被捆綁起來,沒法動彈,只能任由鄔真北擺弄,她看著身后陡峭而幽暗的崖底,她好害怕,害怕她死了就再也見不到蟄弟,再也見不到九里了。
“阿月!阿月你在哪!”
熟悉的聲音傳來,阿月猛的回過頭,頓時眼眶噙了淚,她剛想張口回應(yīng)他,又未喊出口,她看著身后的崖底,顫抖的低下了頭,不要過來,不要來。
“喊啊!你不是很能喊嗎!你的情人來了,你怎么不叫了!”鄔真北拽著阿月逼她出聲,阿月滴落著眼淚,仇視著鄔真北。
“不會喊了是嗎,我?guī)湍?!”鄔真北從腰間抽出匕首,瞬間揚(yáng)起劃過了阿月的手臂,劇烈的疼痛讓阿月跌跪在地,一聲痛吟,她緊緊咬著牙,“看樣子還不夠!”鄔真北說著又在阿月的肩上一劃,鮮血浸染了阿月的半身衣裳,她咬著牙,只是小小的悶哼了一聲,一聲獵鷹的長嘶,鄔真北抬頭惡狠狠的瞪著上空。
“他來了......”
九里明現(xiàn)身的那一刻只見鄔真北對他扭曲的一笑,一腳踢倒了在他身側(cè)跪著的阿月。
“阿月!”九里明悲痛的一聲呼喊,她一身是血的被踩在鄔真北的腳下。
“我殺了你!”九里明抽出劍,恨不得將鄔真北千刀萬剮。
可九里劍出竅的一刻,鄔真北抬腳竟將阿月踢向了崖下,阿月整個身子都跌入崖底。
“不!”
鄔真北在九里明凄厲的嘶吼中,手臂一甩身子一傾狠狠一拽,高舉著繩子,九里明這才看見他身上纏繞的繩子和崖邊滑過下的繩子。
“九里明,你最好識相點,不然只要我割了這繩子,她就會落入這深崖下,摔的粉身碎骨!”
“九里!你快走,不要管我,不要聽他說什么,不管你做什么,都救不了我!”
鄔真北話音未落阿月懸掛在崖壁上呼喊著,她不想看到九里為了救他被鄔真北擺布。
“阿月,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做傻事,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九里明!給我跪下,你還想救她,乖乖按照我說的做,不然我就讓她先死在你面前!”
鄔真北手稍稍一松,那繩子又向下滑去許多,崖壁上石子掉落的聲音,刺痛著九里明的心,他扔去了手中的劍,深喘著氣,眼角滑落著淚,隨著眼淚的落下,九里明屈了腿,跪了下去。
“哈哈哈,很好,很好,就是這樣,九里明!我要你為我死去的兄弟磕頭!”
“你快走,快走?。 卑⒃峦绰暱藓爸?。
江側(cè)柏帶著手下追上來的時候看著一向孤傲冷峻的九里明此刻無助的向一個胡賊跪在山崖上,顫著身子向那賊寇磕了頭,他可以為了阿月放下所有。
江側(cè)柏沖過去扶起九里明,怒吼著:“弓箭手!”九里明轉(zhuǎn)身撕住江側(cè)柏的衣領(lǐng),“不要!阿月的命在他手上,他不能死!”
“那就這樣任憑他玩弄嗎!”
“江側(cè)柏,來的好來的巧,呵呵,九里明給你個機(jī)會殺了江側(cè)柏,我就把你心愛的女人拽上來!”
江側(cè)柏反手狠狠拽著九里明,“他只會越來越得寸進(jìn)尺,就算你殺了我,在殺了你自己,阿月她就能活嗎!那狗賊就能放了她嗎!”
“九里明!快動手,在不動手,老子就要放手了!”
江側(cè)柏松開九里明,撿起地上的劍,放在九里明的手上。
“動手!動手?。 ?
九里明顫抖的手,江側(cè)柏逼著他,希望他能清醒一點,可那把顫抖的劍真的舉向了他,江側(cè)柏不可置信的看著九里明。
“好啊,好,我們一起死,一起死,我先走,要是我死了,能救回阿月,也不枉我死這一條命,若是救不了,我在地下等你們,來世!我們還做兄弟!”
此時突然鄔真北腳下站不穩(wěn)的向后退去,身上的繩子突然被一股力量拽住,九里明的余光一直盯著鄔真北,看他突然不穩(wěn),要跌下懸崖,手中劍一落,飛身躍向鄔真北,若是他掉下去,阿月會跟著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