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星期一下就過去了，每天除了上課就是練習路隊。

這星期來接的是宋萍。

“媽，不是說我爸來接嗎？”

“你爸說他有事兒?！?

“……哦?！?

宋萍打了個方向看著后視鏡，說：“蕓蕓，這一星期怎么樣？”

姜蕓看了眼向澤，想起來他的油膩，打了個激靈：

“沒事，還可以。”

“沒欺負向澤吧？”

“……？”

宋萍笑了，向澤也偷偷笑了，只剩姜蕓一臉懵逼：

“媽，我是您親生的嗎？”

“實話告訴你吧，在那夜黑風高的夜晚，我和你爸聽見了……”

“好我懂了?！?

姜蕓開始假哭，抹著那不存在的眼淚。

向澤偷笑，姜蕓這個樣子也是夠可愛的。

玩笑過后，姜蕓想起來正事。

她有點怕，忍住不讓聲音顫抖，從向澤那里拿了顆麥麗素吃：“媽，我爸什么時候回來??？”

“晚上吧。”

姜蕓點點頭。

“阿姨，您把我放這里吧，我還要上鋼琴課?！?

向瑄指著前面的路口說。

“好嘞好嘞，那你小心點兒啊?！?

向瑄擺擺手對宋萍說再見。

姜蕓有點心不在焉了，不開玩笑，不搶向澤東西吃。

因為她覺得，好像要開始了。

這晚，她沒有早睡，反而一直坐在客廳里。

宋萍喊她睡她不睡，先看電視。

等宋萍進屋睡著后，她把電視關了，拿起平板消遣時間，等著姜永回來。

半夜整整一點半，平板的電被姜蕓玩下去一半多，姜永回來了。

就連平常學習到很晚的姜伊也睡了。

“爸?！?

“哎喲嚇我一跳，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而且一個人坐在客廳里？”

“我等您回來啊?！?

“下次不用了，快睡吧，不然休息不好?！?

她不管姜永說什么，徑直走向前聞了聞姜永身上的味道。

一股煙味。

姜蕓那時不太記事，等姜永徹底陷進去了自己才知道怎么回事。

可現在姜蕓知道了，她知道姜永會半夜回家，每次身上都會有煙味。

因為打牌的人都會吸煙，而且很多人都會。

所以，衣服上就會有煙味。

“別去了?！?

丟下簡單一句話，她上樓了。

姜永愣住了，難不成姜蕓知道自己去哪了。

他甩甩頭，可能是巧合，姜蕓這么小不會知道的。

他簡單洗漱一下，躺在床上。

宋萍一向是淺睡眠，她醒了。

“幾點了？”

“一點多了?！?

“你怎么回來這么晚啊？”

“公司事兒多。”

“好快睡吧?！?

原來du博和出軌差不多啊，一次會信，可次次就不會信了。

幾次過后，宋萍覺得姜永有點怪，經常天快亮了才回家，平時他不會這樣的。

宋萍問姜永他也不說，只是說很忙，過段時間就好了。

然而姜蕓聰明的很，這一星期她故意沒帶校服。

她打著怕被老師罵還想回家洗個澡的旗號周三又回家了。

其實運動會是下周五，她這周回家拿就行了，可她還加了想洗澡，這讓宋萍也沒多想就接回家了。

一個孩子，能懂什么。

姜蕓懂。

這次來接的人依然是宋萍，原因還是姜永忙。

“媽，要不今晚我跟你們睡吧?！?

“不行，你爸爸忙，回來晚，你不能跟著折騰，明天還得上學呢?！?

“好吧?！?

姜蕓洗完臉躺在床上一直沒入睡。

就算她在二樓，但也能聽到一樓的動靜。

腳步聲她聽不見，開門聲總可以了吧。

她專門向李則達借了塊兒表，看著時間。

今晚比之前更晚，三點半。

姜蕓揉揉眼睛，裝作睡眼惺忪的樣子跑下樓。

“媽媽，大門響了，我有點怕，我想跟你們睡?！?

“你看你這剛好醒了，姜永你洗洗臉趕緊來睡，快點，”宋萍摟住姜蕓幫她蓋上被子，“好好睡吧。”

待姜永躺下后，姜蕓醒了。

她睡不著了。

自己這么做是對的，她怕爸爸媽媽吵架，這樣矛盾會一發不可收拾。

第二天早上，姜蕓起來洗漱吃早飯。

她剝了個雞蛋咬著說：“媽媽，您把校服給我吧，今天就我爸送我吧?！?

“媽媽送你唄。”

“沒事，您歇歇，這幾天一、直是您接送，讓我爸送我一次吧，而且爸爸卡點兒挺準?！?

姜蕓特意把“一直”二字咬的很重，姜永又愣住了，他總感覺自己女兒知道點什么。

倒是宋萍笑的開心，揉揉姜蕓的頭直樂：“懂事兒了。那就爸爸送?！?

姜蕓笑了笑，低頭咽下眼淚，這事不能拖，越拖癮就越大，她害怕。

直到坐上車，都很順利。

可是到了學校和家的中間點的時候，姜蕓忍不住了。

“爸，別去了。”

姜永內心深呼吸，強裝鎮定：“什么？去哪??？那天我就想問呢，你走的快，我沒來得及問?！?

“我想您很清楚吧?！?

姜蕓必須來硬的，之前都是來軟的，所以姜永次次犯，直到釀成大禍。

姜永不說話了，他最清楚不過了，他不問了，也不說話。

姜蕓也不說話，只是在內心祈禱姜永可以不再去了。

可這哪有這么簡單。

姜永已經算半癮了。

姜永卡點真的準時，說七點二十會到，果然七點二十到了學校正大門。

姜蕓給他說了聲“拜拜”，拖著身子往學校走。

向澤在二樓趴著，說是出來放風，但是這都快冬天了，放風就是找凍。

正當他打算進去，他看見姜蕓家的車了。

他果斷扔下鄭陽繼續等姜蕓。

“？兄弟！兄弟！我們是兄弟！”

“找你林曉溪去！”

“？她才不是我的?！?

鄭陽自顧自地反駁了一句。

他不喜歡林曉溪，不過他對新生倒是挺感興趣的，怪可愛的。

向澤要是知道自己兄弟有好感的姑娘跟自己搶媳婦兒估計氣死。

向澤看著姜蕓拖著身體沒精打采地拿著校服往前走，他急了。

他確定姜蕓走的是哪個樓梯后，跑到樓梯口處等她。

就兩層，還是比較快的，但是姜蕓這速度，屬實讓向澤等了好久。

可向澤不著急，他沉住氣等她。

好不容易等到了。

“姜蕓，來來來我幫你拿，你怎么回事啊這么……這么……”

“無精打采？”

“對！就是這個詞！”

“沒事，沒睡好?！?

“?。磕悄阈菹?？今天上午還有體育課呢，你別站著睡著了啊?！?

“不會?！?

姜蕓扶著墻一步步往前走。

“姜蕓！怎么這么慢？生病了？”

李小芬站在一旁看見了這一幕。

向澤幫姜蕓拿著裝校服的袋子對她噓寒問暖的，她無精打采地靠著墻走。

“沒事老師早上好！”

她強裝一副開心的樣子，奪過向澤手里的袋子，暗暗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回班。

姜蕓死都不知道，李小芬又盯上她了。

體育課——

“姜蕓姜蕓我是向澤?！?

“向澤向澤我是姜蕓?！?

姜蕓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配合他，可能是心不在焉吧。

但她掉坑里了。

“姜蕓姜蕓和我在一起嗎？”

“神經病你正經點！走路隊呢！”

她也全是無語，這也太直接了吧，而且周圍全是同學，也不知道大家聽見沒。

橫排站定。

“姜蕓，看我?！?

姜蕓微微偏頭，動了動眼珠子，她看見向澤臉通紅。

“你干嘛？”

“憋氣啊。”

“噗——別鬧了，等會兒讓老師看到了?！?

姜蕓嘴開光了，李小芬從一開始就看著他倆。

她看見向澤為了逗姜蕓開心扮鬼臉，走路隊兩人竊竊私語。

不正常。

“姜蕓向澤！你倆出來！其他人跟著體育老師繼續走！”

她把兩人帶到大廳中間。

“你倆，怎么回事？”

兩人沉默。

“說！走路隊有說有笑，橫排還聊的那么開心？向澤你想讓姜蕓開心扮鬼臉隨便你，偏偏挑這時候？”

“對不起老師，我們不該試圖擾亂課堂秩序，對不起，是我的問題，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下次了?！?

姜蕓知道這件事的確自己有錯，在向澤發火前認了錯。

李小芬笑了：“這姜蕓，挺厲害啊，好話壞話都讓你說盡了，還一個巴掌拍不響，懂得挺多啊。”

姜蕓低頭沉默。

“你是來學習還是談戀愛呢？如果說你現在要是能考上一中，我管都不帶管你的！咱們C市就這學校最好！你要是能考上，隨你談戀愛！”

在李小芬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姜蕓就猛地抬頭了。

“老師，您又懷疑我早戀？”

“難道不是嗎！有說有笑的！還在上課呢！成何體統！”

姜蕓知道自己這次理虧，她也認了，這早戀的鍋甩不掉了。

“老師，對不起，請您原諒我吧！我以后不跟男生多說話了?！?

向澤一聽急了，不多說話算什么！不行不行。

正想反駁，李小芬先一步反駁：“我可沒說啊，這是你自己說的。”

姜蕓無語，這也是教了兩屆的老師？能說出來這種話。

“我知道，您就這意思，對不起！”

“周五讓家長來一趟?！?

“……”

向澤見姜蕓握緊拳頭，怕她控制不住自己，趕緊解圍：“知道了老師，那我們過去了。而且，沒早戀就是沒早戀，家長也會請，你就別盯著我們看了。”

李小芬又生氣了，姜蕓頂撞完向澤頂撞，什么事兒啊這是。

李小芬挺難，最不放心的倆孩子個個都會頂撞她，還都跟個炮筒子似的，一點就著。

向澤表示，自己自從喜歡上姜蕓之后，這頂撞都不用他干了，姜蕓就行了，倒是還得哄姜蕓，還得看她氣沒氣自己再說話。

向澤：我是從大王轉成小弟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