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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厄運遠未結束

球賽下半場開始了,我們班隊員們依計作戰,配合默契。對手隊長潘志豪遠遠地望了我們這邊一眼,嘴角一抹冷笑,似乎在想——就我們班這菜鳥實力,我們能如何耐何他。

比賽開始沒多久,潘志豪就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他沒料到,一上場,來防他的竟是最不起眼的曾智。

曾智的個子不夠他高,搶球的技術一般,拿球也不是很穩,不過,曾智有個問題令他極其厭惡,就是曾智像極了一塊口香糖,這一粘上他,怎么也甩不掉。

曾智不停的阻擋在潘志豪的正前方,像個跳蚤似的,總在潘志豪眼前晃來晃去,干擾他的視線,擾亂他的節奏。

另一邊,本來配合得極佳的三號和五號,漸漸地,被林藍城耍得團團轉,明明林藍城要往三號附近傳球,結果卻又要往五號處傳,三號五號情緒高昂,兩人同時奮力上前搶球,結果球卻傳給身后的周海斌,而三號五號卻撞到了一起……

這小摩擦不斷,漸漸地,兩人的配合就出現問題了……

對手高個子“泰山”這邊,上半場,他拿到球后,以他的身材,像座高山入云,沒人敢動他,以無以撼動的姿態,屢屢投籃,頻頻得分。

可眼下不同,衛領勇個子雖小,卻極其靈活,像猴子般,經常偷他的球,加上他的自負大意,衛領勇頻頻得手,而且一旦得手立刻就傳給周海斌,讓他又氣又無奈。

對手班級的各個隊員不明就里,五個人被我們班四個隊員牽制了,隊長周海斌就有了很多的機會和空當,頻頻上籃得分。

開場不到十分鐘,我們班隊員全體配合,進攻效果驚人,連連扳回二十分。對手被迫叫暫停,聚在場邊商議對策。

我們的隊員也到場邊喝水休息。

我仍在場邊等著,本班隊員見我的計策湊效,自然對我信服。

我又與他們聚首,低聲說:“我們計策很可能被識破了,所以現在計劃也要作一點改變。”

幾個隊員忙不迭地點頭。

“藍城,你不必再同時對付兩個,而是直接對付三號,他的實力比不上五號,你對付他一個輕松得多!只要你切斷他們的配合,就算成功了!”

林藍城點點頭,豎起大拇指:“紫苑,你這話深得我心,就這么辦!”

我接著說:“曾智繼續對付他們的隊長,班長,你跟他一起配合,左右夾攻,我看他能長出三頭六臂來?!”

周海斌對我心服口服,和曾智一起,都認同的點頭,“大家加油,一雪前恥!”我抓住班長的衣袖,把他的手向隊員們伸出,大家的大掌疊一起,同時低聲喝:“霍!干死他們!”

雖然夸張,隊員們都沒有笑,而是發泄般地大聲吼出心中的方剛血氣,“霍!”聲震廣場。

“霍!”身后的啦啦隊一樣深受鼓舞,同聲附和:“加油!加油!——”一遍又一遍,聲震整個體育場,震懾對手的心魂,鼓舞我們的隊員。

比賽繼續——對手隊果然已經明白先前中計了,恢復了之前的銳氣。

不過,他們像受到了詛咒一般,仍然擺脫不了我們設計好的套路,而且,隨著我們班隊員的不斷得分和士氣的慢慢提升,場外,又有我們啦啦隊那震魂驚魄的吶喊,我們班的得分節節攀升,對手隊員們越來越無奈和氣餒……

最后,終場哨聲吹響了,我們班隊居然以兩分之差領先對手,贏了這場比賽,全場歡聲雷動。

比賽結束了,楊箐清等幾個舍友同樣歡欣無比,雀躍不斷,沖上去給隊員們又是送水又是替毛巾,贊賞連連,慶賀聲不斷。

班長周海斌不時地向我送來感激的眼神,我只有微笑。

同樣,對面有無數人向我們這邊投來異樣的目光,這些人,當然包括比我們強悍數倍的對手隊員。尤其是潘志豪,我已經感覺到他的目光將我絞殺了上萬遍,可我全當沒看見……

比賽結束了,人群漸漸散去。

收拾了水壺、桌椅等東西,男生們把東西搬回去,我們女生則到食堂去吃飯。我和楊箐清、江玉立、胖妹四個人一道離開,隨著人群大潮,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前前后后都有人。

學校的食堂在宿舍的后方,離開體育場,還有一段路要走,經過宿舍區,之后是綠化林帶,然后才到超市區和食堂。

也許是昨天晚上成江偉的事讓我心緒不寧,我總感覺好像總有人在跟著我們,在看著我,我左顧右盼,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走著走著,我們前方的人群越來越散,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我的心更加惴惴不安。楊箐清看我臉色不對,關切的問:“怎么了?臉色怎么突然那么差?”

我搖了搖頭,淡淡一聳肩,苦笑一聲,說:“沒事,就是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

楊箐清莞爾一笑,清麗的臉龐嫵媚動人,說:“當然是在看你說你了。”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出了事,壓根就沒往壞處想,反而喜滋滋的樣子:“你要是經常出現,我們學校里,那些校花班花全部黯然失色,靠邊站!你看,你今天一來,三言兩語,就讓我們班弱兵變強將,多少人對你刮目相看?!”

江玉立無限好奇的神色,上前一步,攀著我的肩膀,抬起清秀的臉,用秋水欲滴的雙眸盯著我的眼,嬌氣而親昵的問:“紫苑,告訴我們,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么,怎么讓他們突然間變得那么厲害?”

我諱莫如深的一笑,平淡地說:“沒什么,就是聊聊天,拿美女刺激刺激他們,然后他們腎上腺素飆升,就變猛男了!”

“去——少在這兒貧!”楊箐清又笑容絢麗地一把推開我,“方紫苑,你就不能有一時片刻的正經嗎?!”

“好姐姐,到底說了什么,告訴我嘛?”江玉立不甘心地追問,她總喜歡對我的事刨根問底,對別人也是如此。

我正要回答她時,前方的綠化林帶中,兩個高大的人影冒出,向我們昂然走來。

他們雖然身著便裝,可是步伐節奏有致,我心想,我的厄運還沒有結束——

我停下腳步,悄悄地往楊箐清的褲袋里摸索,掏出她的手機,附在她耳朵邊低語:“借我用用!”不等她回答,撥通了沈真的手機。

昨天晚上沈洪說的那番話,聲音似乎還在我的耳邊回蕩:“我希望你以后和他保持距離,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分得清楚些。我就這么一個兄弟,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我沒有忘記沈洪昨晚說的話,可現在沈真是我唯一的希望、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兩個人越來越近,沈真清朗的聲音終于響起來:“你好,我是沈真......”

我躲在楊箐清等人身后,盡量靠近路邊,避免驚動其他人,小聲說:“沈真,有警察來找我,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很害怕,你能來我們學校一趟嗎?”

沈真:“.......”

他還沒來及說話,那兩個人已經走到我的面前,我的身邊除了那三姐妹,已經沒有別人了,三姐妹正在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以。

而路過的人看到來者氣勢洶洶,紛紛繞道遠離,有人好奇的看過來,卻也無人敢停留。

我放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拿著機子的手藏到身后,轉過身來,假裝平靜的面對兩位來者。

這兩個人都高大精壯、目光炯炯,行為舉止頓挫有致,軍人的氣質十足。

兩個人同時掏出證件,擺在我的臉前,其中稍胖一些的那人聲音輕而有力,說:“方紫苑同學,我們有個案件與你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三姐妹從來沒遇上這種事,頓時花容失色,激動起來,湊近前來盯著我,又看看那兩個人,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敢插話。

我不慌不忙,看了證件一眼——那個胖些的人證件上面寫的是“偵查科、莫榮”,平靜地問:“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事,在這里說不行嗎?”

“不行!”莫榮語氣果決,不容商量,“昨天晚上,兩個警察在你的公寓里被襲擊了,你得跟我們去協助調查、錄口供!”

那幾個舍友聽罷,更是面如土色,誰能想到我會與“襲警”有什么關聯?

我深吸一口氣,說:“我是報案人,又沒有犯罪,要我去可以!鑒于昨天晚上的經驗,我要找個人陪我去,要不我就不去!”

對于我這有恃無恐的態度,又看了看我身邊緊張的三姐妹,兩個人似乎有所忌憚,莫榮點點頭,說:“那好吧,只能去一個!”看了看我旁邊的三個女孩子,“你們誰去啊?”敢情是不怕這些個弱質女流,相信她們頂不了什么用。

三個舍友都嚇得臉色慘白,只有楊箐清顯得比較淡定,正要站出來說話,我擺了擺手,說:“不,我不要她們當中任何一個,我還有個朋友,我打電話叫他過來,你們稍微等一等!”

在學校里,人來人往,兩個警員不敢硬來,那莫榮冷漠而無所謂地說:“要等多久,太久我們可等不起,我們還有公務在身,等不了那么久,要是人不來,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不會很久的,挺多半個小時!”我說。那兩個警員互相傳遞了一個眼色,莫榮點點頭:“那快點吧!”我又重新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接聽,想必剛才的對話沈真都聽到了,于是問:“你能來嗎?”

果然,沈真在那頭馬上回答:“好,你在哪里等我?”

“我們在學校大門口等著……”

“行,你別慌,我馬上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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