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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身邊的不安

玫瑰中混雜了薰衣草,瑞博溫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而那朵薰衣草早在動手前就被拔除。

老管家的膝蓋死死地壓著那名女傭的背部,一只手抓住那女傭的雙手,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旁邊的地毯上掉了一把刀子。

老管家另一只膝蓋一撐,帶著整個女傭站起來,然后緩緩退出房間。

“關上門,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女傭顫顫巍巍地用一只被松開的右手關上門,接著就被老管家直接擊暈。

休息時間是有限的,安卡萊特會提前十分鐘回到崗位,歐珀萊特跟在后面。兩人在四樓的在走廊上時就看見老管家拖著一個暈厥的女傭前行。

“歐珀萊特,將她帶到三樓交給女仆長?!崩瞎芗曳愿篮髮⑴畟蛉釉诘厣希瑢⒌蹲舆f給歐珀萊特,“小姐已經睡了,安卡萊特一個人工作就可以了,你不要去打擾她?!?

“是。”歐珀萊特撿起地上的女傭的手,拖著往三樓走去,他還是有點心悸。

安卡萊特走進房間,稍微聞了聞,覺得應該換一個在走廊上擺花的傭人了。

襲擊小姐的結果很顯然比那個被做成人彘的女傭好不到哪里去。歐珀萊特看著地上被拖行的披頭散發的女傭,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如果地上的女傭沒有犯這么嚴重的錯誤,自己或許還能將她抱著或背著到三樓去,讓她還能有點尊嚴。

三樓,女仆長帕帕拉恰正在清點結束工作的女傭,卻發現少了一個在走廊上換花的女傭的名字,轉眼看到拖著女傭握著刀前來的歐珀萊特,她就明白那個女傭干什么去了。

“真可憐,她的腦袋進了水!”女仆長感慨道,招呼旁邊的兩個助手將那個女傭拖走,“我早就知道她有一天會干出蠢事,只是沒想到是這么蠢的事!”

“具體是怎么回事?”歐珀萊特有些疑惑,這個女傭為什么要襲擊小姐?

“早上那個被做成人彘的,是她的妹妹?!?

“明白了。”

地上被拖行的血跡早已被清理干凈,看不出一點痕跡,但是到底發生了什么,兩人都心知肚明。

“我要找一個人來代替她的工作了,走廊上的花可不能沒有人換。她的家人在時限到達之前都不會知道他們女兒的下落?!?

歐珀萊特完成任務后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準備迎接以后繁重的任務。

到了約定日期,這個時候瑞博溫所在的服裝公司正好要舉辦團建活動,地點在湖心郊區的芝林公園,這是當地很有名的景區。團建的內容大概是上午坐在草地上閑聊和游戲,中午員工舉辦燒烤野餐,下午才去參觀景點。瑞博溫和瑪奇瑞通了電話,瑪奇瑞不喜歡人多吵鬧的環境,所以就先出發去勘探地形了,中午瑞博溫的野餐結束后就去和瑪奇瑞會和。

瑞博溫穿著車厘子色及膝小禮裙和黑色長襪,車厘子色瑪麗珍鞋,背著黑色的方形硬質中型背包,跟著公司團隊坐集體大巴車到達了目的地。

芝林公園是一片以金色植物和特殊建筑作為賣點的景觀,這里有遍布的枯草,金色的灌木和樹林,一扇扇排成一排的金色的拱門,中間有一塊畫著金色的天使圖像的白色石板。

最出名的還是這里的金色宮殿,這就是這個旅游團的旅游景點,也是瑞博溫她們的任務地點。

瑞博溫無聊地跟著人群走,這里人山人海的,不止有一家公司在這里團建。瑞博溫只覺得周圍的人很嘈雜:“瑪奇瑞那個家伙,一點都不合群……”但其實她自己都沒資格說這話,“她去勘察地形了,我被丟在這里應付這些家伙……”她不耐煩地啃著巧克力餅干,“好煩哦……”

此時的阿蘭也是一樣煩躁。因為是這家公司的珠寶合作主力,因此他也被邀請來參加這次團建活動,盡管很不情愿,但之前收到瑪奇瑞的信息,對于此地發生的都市傳說還是很感興趣的。他遠遠地站在人群外,想看看附近有沒有熟人。

至于另一邊碎碎念的瑞恩,情況則更糟。上次他從人魚公寓離開后就直接被家族的眼線發現了,被家里人捉了回去好一番說教,現在又被迫要求參加合作公司的團建活動:“明明是個混黑的,還搞旅游……”他無奈地瞥了一眼在角落穿著便服混入人群暗中觀察的眼線,“我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逃跑……如果只是這樣偽裝就以為我不會發現的話,這種眼線也太菜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兄長強制要求參加這個活動,自己只想離開組織離開家,找個地方好好過清凈日子。

此時的瑞博溫正在東張西望:“可惡,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那邊那個……哎?美人!”她注意到了在角落悶悶不樂的瑞恩,想起了人魚事件。她撓撓頭,覺得有些疑惑,“他來這里干什么?”

阿蘭也注意到了角落那個黑色的毛茸茸的腦袋:“果然在這里……”他朝著瑞博溫走過去。

瑞博溫剛想去找瑞恩搭話,卻注意到靠過來的阿蘭擋住了她的路。她歪歪頭看著對方:“你來干嘛?我可不覺得你是我公司的!”

“我是合作商?!笨粗鴮Ψ揭荒槻粷M的模樣,阿蘭有些無奈,索性兩手一攤,“瑪奇瑞給我發了信息,聽說這里有都市傳說,我就來了。”

“哈?那個木頭腦袋還邀請你來了?”瑞博溫對此更加不滿,因為她預想中的約會破滅了,“我管你來干嘛呢,你擋我路了!”

阿蘭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注意到在角落的瑞恩,他似乎不是跟團來的,但和整個隊伍靠得很近。阿蘭指了指瑞恩的方向:“他?”

“是??!”

“那我不打擾你了,玩的開心!”按照約定的計劃,這個時候瑪奇瑞在勘察地形,阿蘭自己只要一直在這里等她回來就可以了,此時自己也沒什么可做的,就先隨便找個地方觀察人群和這里的奇特景觀,“壯觀是壯觀,只是都是單色,難免過于疲勞和俗氣了,”

人群熙熙攘攘,人們正隨意地閑聊。

“聽說我們公司有個特拉牛的人,天天不在公司上班,我看了她作品,特別花哨,設計這種居然有人看得上?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就縱容她!”一位女士從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看看妝容有沒有花,用手擺弄著又油又卷的長發。

“就是說嘛,也不知道她到底哪好,聽說脾氣還特別臭,好像還剪過別人衣服。”另一位女士皺著眉頭翹著手指,看著手上新做的指甲,眼睛還時不時地眨巴。她是公司里業務能力不太強的那種新人,聽這里的老員工說過瑞博溫的事情,因此對瑞博溫十分不滿。

此時一位橙色衣服的女士站在人群里,神情陰郁地看了看瑞博溫,臉上的表情好像吞了只蒼蠅似的,捂住口鼻湊過去和身旁擺弄衣裙的新朋友說話:

“看,那就是我上次說的瘋子。”

她的新朋友尤其喜歡香水,這次出門特意往身上噴了一層又一層,大老遠都能聞到,朋友挑眉看向瑞博溫,就像在馬戲團里看到小丑似的,連揮舞的手勢都像是在耍猴,“你說的哪位?她?哦,沒聽說過呢?!?

瑞博溫覺得耳邊不時有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傳過,像蟲子一樣鬧得人癢。她無所謂地擠開人群,只想走到瑞恩那邊去,在經過一片金色的花壇時無意間撞到了一個人:“啊呀!”她揉揉被撞痛的鼻子,抬頭看去。

那位看自己指甲的女士繞過花壇突然被一個人撞到,向后釀蹌幾步:“哎呀誰啊,不長眼睛?”她低頭看到瑞博溫,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道:“哎呦喂,這不是瑞博溫嗎?抱歉啊,你太矮了我沒看到你呢”。她仗著身高差異,用一種及其侮辱人的俯視看著瑞博溫。

那位橙色裙子的女士轉頭看熱鬧,用手中的折扇擋住嘴角的譏笑。

“哦,是嗎?”瑞博溫一臉不悅地瞪著對方,“你瞎嗎?”

她直接一下子伸出右手抓住對方的鼻尖,用長指甲劃破對方的鼻子。

被抓破了鼻子的同事驚恐地瞪著瑞博溫,手以一種及其夸張的幅度捂住了鼻子:“你居然敢抓破我的鼻子?你個整天沒在公司工作的人可沒資格抓破我的鼻子!”她惱羞成怒地望著瑞博溫,“你個瘋子,簡直是瘋了!”她手指著瑞博溫的鼻子好像要還手的樣子。

“瘋狗咬人帶著病菌呢,小心被感染?!背纫屡棵嫔訍旱乩笥押笸?,仿佛聞到惡臭那樣那樣捂住口鼻。

“吵死了!”瑞博溫不悅地抓住對方的手,這個速度和人魚比起來要差多了。她直接將對方的指甲往反方向掰,對方只要一收手,指甲就會崩掉,“你還沒資格議論我,賤民!”

瑞博溫聽著周圍集中的譏諷和嘲弄其實并沒有當回事,但是被擋住了道路,另一頭的瑞恩也離開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有點煩躁:“真是討厭死了……”

一位曾經的老員工正在花壇賞花,忽然聽見一旁吵鬧,打擾了自己的雅興,心情極度不好,走過去想看個究竟,當看見瑞博溫也在的時候心情更加不好,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眼睛里滿是譏諷:“誒呦呦,我當是誰在叫喚呢,原來是你這個瘋狗??!你怎么還有臉來這兒,真是污染空氣,嘖,有狂犬病就趕緊去治啊!別在這兒帶著你那堆破爛顯擺,縫著紐扣的怪咖!簡直惡心死了?!毖粤T,又捏著鼻子嫌惡的做了幾個干嘔狀,好像眼前的是一坨什么惡心的爛臭物體一樣。

那位被抓住指甲的同事看見瑞博溫分神立馬把手抽到回來,強忍著痛用另一只手給了瑞博溫一巴掌:“哈!我賤民?就你這樣子還不配叫我賤民!”她用手捂住口鼻皺著眉頭仿佛從瑞博溫身上問到了什么一樣,“你在教我做事?”一旁看戲的人發出了笑聲。

“嘶——”瑞博溫一邊的臉頰火辣辣地疼,一怒之下直接從背包里拿出一把簡易斧頭,一個箭步沖上去就往對方臉上劈,“你耽誤我做事了!滾開,蠢女人!”

對方沒想到對方包里竟帶了斧頭,連忙躲開卻還是被傷到了手臂,隨著慣性撲倒在地上,頭發凌亂,美甲在地上磨破了,五官痛苦地擰到了一起,樣子及其狼狽。她向眾人喊道:“快來幫忙??!瘋子殺人了!救救我!”她連忙向一邊爬去,躲過緊追著不放的揮動的斧頭。

瑞博溫在對方身后窮追不舍,不停揮舞斧頭勢必要將對方砍成碎片,由于速度很快又太危險,幾乎沒人敢攔。

“嘖嘖,真是有趣?!闭驹谝慌缘呐笥佯堄信d致地看著他們對打,一邊拿起手機拍下這場鬧劇,準備事后發到網上去,“我倒要看看,有誰還會買這種瘋狗的玩意?!?

“我今天就要砍死……”瑞博溫眼一斜注意到旁邊拿手機的人,直接一個急轉彎沖過去將對方的手機劈到地上,隨之掉下來的還有兩根帶血的手指。

那位被追砍的女士的朋友在瑞博溫砍人的空檔趕緊灰溜溜的跑走了。

橙衣服的女士看到圍觀群眾發出驚呼作鳥獸散,馬上丟下驚慌的朋友混入人群,拿出手機準備報警,她急急地在手機鍵盤上按下號碼,指尖卻猛地停留在撥號鍵上:“不行,魯莽了?!?

她分神往混亂中看了眼,嘴里罵罵咧咧地,一邊咒罵對方撒潑砍人,一邊咒罵同事不懂看人臉色。

“啊——!”那位拿手機的女士捂著斷了的手指驚呼,疼痛令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看著自己引以為傲,設計出那么多美麗服裝的手,心中憤怒滿溢,站起來沖上去就要和瑞博溫拼個你死我活,“你這個賤人!別以為你家業大就可以為所欲為,那可是我引以為傲的雙手,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哈……哈哈哈!今天你必須死——!”

她被人拉住,卻仍不服輸的揮舞著流滿鮮血的雙手,嘶吼著:“你個賤人,我跟你沒完!遲早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價!哈哈……哈哈哈!”

她一把甩開人扶自己的手,大罵:“混蛋,你跟那只賤狗是一伙的……”聲音不知不覺有些顫抖,“去死,你們去死啊……去死!”眼睛不知不覺已經不再聚焦,任由旁邊什么動靜,都已經聽不到了,口中只是喃喃念叨著“去死”……

周圍的人都離瑞博溫遠遠的,生怕再出什么亂子。

瑞博溫也不管周圍人群的反應,周圍人群散開倒是很方便找人。她直接跑到瑞恩的旁邊,看著一臉懵逼的瑞恩伸出了雙手,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人按到在地。

瑞恩早就被那邊的騷動吸引了注意,但不想去管,卻看到一個瘋女人朝自己撲過來,卻又瞬間被線人制服,眼看線人暴露了自己,那個瘋女人還在亂叫,不停地亂喊什么“美人”,瑞恩滿頭問號但是紳士風度告訴他不能動手揍人。

“什么鬼??!”

瑞博溫被奪下斧子,那個奇怪的人才離開。她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又往瑞恩那邊走去:“我找到你了!你是那個美人!”她傻乎乎地笑著靠過去,無視對方驚恐地后退和威脅的眼神。

“我是男的啊,你喊我美人是幾個意思?”他一臉嫌棄地瘋狂后退,完全不想理會這個怪人,直覺告訴他這個家伙會給他的“養老事業”帶來巨大的麻煩,但是對方卻緊追不舍,讓人很頭疼。瑞恩逃離之余回想起來那是在人魚公寓遇到的倒霉鬼,更加害怕了,“你不要過來啊——!”

瑞恩被逼到一個死角,眼見退無可退,不得已直接伸手抓住沖過來的人的肩膀,往下將對方臉朝下按在地上,這一切純粹只是自然的身體反應。

他看著地上的人不動了有些驚慌,意識到自己對女士動手的失態,連忙將對方扶起來,用手絹擦干凈對方臉上的塵土,看著對方依舊一臉傻笑才放下心來:“小姐,你沒事吧?”

瑞博溫看著對方俯視的臉一直傻笑,對方白金色的卷發和蝴蝶翅膀般撲閃的睫毛在背光的地方依舊很閃耀:“嘿嘿,漂亮!”

“算了……”瑞恩看著對方的反應也不覺奇怪了,畢竟在人魚公寓的時候她就一副憨樣,“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他想要離開,衣角卻被人拉住,轉頭一看,對方笑得有些不懷好意,讓人升起一陣惡寒。

“你是不是想擺脫那個很厲害的人?我有辦法哦!”瑞博溫一臉壞笑,在剛剛自己被襲擊時就知道,那個厲害的家伙是為了保護眼前的美少年而存在的,但是眼前的美人卻總是往那個方向一臉厭惡地瞟。

瑞恩聽到這話來了興致:“你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嘛,就這么隨便幫我?”

瑞博溫一臉天真無邪:“當然,不過你接下來都要跟著我行動才行!”她覺得探索路上有個美人養眼很不錯,況且對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也不用擔心對方拖后腿。但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沒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

一旁敲鍵盤的阿蘭目睹了混亂從發生到結束的全過程。看著人群中一片騷亂又逐漸恢復平靜,充滿憐憫地看了一眼那兩個被追著砍和切掉手指的設計師,無論如何覺得瑞博溫這樣的行為太過了,不過那兩個也是罪有應得。他繼續在樹下的石凳上用便攜電腦搜索這塊地區的都市傳說和地形圖,其實事情沒有繼續混亂還是讓人有些失望,但他又不喜歡混亂和嘈雜。

這時候公司老板擦著汗從人群中擠出,招呼著各位坐下來圍成一圈準備玩團建的小游戲,看了一眼自己玩的阿蘭和瑞博溫,又不敢說什么,一個是公司的招牌,一個是主要合作商,兩個都是不好惹的主,于是只好招呼著員工組織活動緩和氣氛。

那位橙衣女子面色如常地收起手機和人群混在一起,拉著好友參與游戲,假裝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對那兩個受傷的同事毫無憐憫的意思,依舊腆著臉說出關心的話,瞇眼打量團建會場鬧哄哄的人群和滿頭是汗的公司老板,心中慶幸自己沒有報警而是選擇避開混亂。

這種事瑞博溫幾乎每來一次公司都會發生,所以她干脆直接在家工作。瑞博溫的能力很強,與許多大老板都有商業合作,由于之前的霸凌事件,老板感覺對她有所虧欠,不敢輕易和她唱反調。瑞博溫自己的人品又爛到爆,公司的新老員工都對她有積怨,在老員工的挑唆下,不知事的新員工連番挑釁已是常事,但大部分聰明的還是選擇避開爭鋒,只有傻子才會去招惹那樣的家伙!

午飯時間,只要瑞博溫不在,氣氛就會十分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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