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里，最后一位病人剛剛離開，他忽然覺得很餓，于是把自己的抽屜翻了個遍，找到了一些餅干，然后就開始了下午茶。一邊在電腦里面用網頁看著昨晚上的球賽報道一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搖著頭抱怨食堂里那些難吃的飯菜。

電腦右下角走了新的提示，工作郵箱有一封信郵件。他不假思索的打開了。是院長發來的。

“周濤，這個病人，你又出現了類似的錯誤，一而再再而三，讓我很難做，院里研究決定，準備給你一個小小的懲戒。當然這封郵件是我先私下給你溝通一下來著，免得你心里不舒服。”

對醫生來說，要是有處分，或者是除了什么醫療事故的話是會影響職業生涯的，但是他一點也不慌亂，悠然的吃著餅干，繼續著自己的下午茶，嘴角似乎還有些笑意，他只是在靜靜地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這么做。

電腦不太方便，他在手機里開始回復吳兵的郵件，在附件里添加了一個打包好的文件夾。然后在正文里寫了，這個東西你看看。你想處分的人，每人手里都有一份，但是不會私下亂傳的，放心。然后點擊了發送。然后給手上有這份資料的每個人都發了一條信息：“東西我已經給吳兵了?！?

當吳兵打開路溪回復的郵件之后，真的是驚呆了，用手不停揉著自己的眼睛，文件夾里全是他和劉美在一起的照片，在廚房的，在客廳的，在衛生間的，當然還有他兩在我是里的。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這些讓他曾經感覺身心愉悅的事情，原來一直都有一雙神秘的眼睛在一旁看著他們現場直播。他沒有羞恥，只是覺得很窩火。就像自己在大街上洗了個澡，然后自以為是的還悠閑自得著。

“你這是偷拍，是違法的?！?

“領導，你別誤會，我們不會敲詐你，只是是為了自保，大家相安無事，天下太平?！?

“你說的我們，還有哪些人？”

“你不用知道，反正就是好好的對待你手下的醫生就行了?！?

然后吳兵再也沒有回復郵件，路溪心里想著，應該沒事了吧。然后把最后一塊餅干，連同袋子里那些碎碎的餅干屑，一起倒在了手心里，接著一股腦全部倒進了嘴里，嘴里不停的嚼著。手里握著水杯，等吞下餅干之后，再喝上一口。旁邊那盆蘭花草還是老樣子。他看了一眼盆蘭花草，瞬間覺得有些高興，然后就拿起電話打給了周放：“謝了，放哥，你給我的那些圖片讓我保住了工作。吳兵可能嚇壞了，沒有理我。說不定以后她還要給我升職加薪呢?！?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吸煙室里面接著電話，煙霧在他說話的時候從他的嘴里和鼻子里不停的往外冒著，“這是小事情，難道你就沒有趁機訛他一筆？”

路溪笑著，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后又往那盆蘭花草的小花盆里倒了一些，“還是算了吧，能平安就行了。我想問一下，你說實話，這些圖片到底是怎么拍到的。”

“沒想到你堂堂一個正直的醫生也對我們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感興趣？”

“哥，快說吧，別我吊胃口?！?

“之前告訴過你，我在暗處有個線人對吧，我讓他安排人分別在吳兵和劉美的住處24小時蹲點守著，另外仿生學你應該也知道吧，模仿動植物的機器，比蚊子還小的那種小飛蟲，帶攝像頭的飛行器。一天到晚都在他們的家里飛來飛去，順便不停的拍照，神不知鬼不覺。就這么簡單。”

“還是個哥哥厲害，什么高科技都懂，但是別往我家里放這種東西。算是做好事吧”

張放把香煙頭杵進了煙缸，沒有完全熄滅的煙頭還冒著的青煙，接著他從褲兜里磨齒一個老式的ZIPPO煤油打火機，玩弄著蓋子，打開又合上，合上又打開，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聽著心里十分的愉悅，他笑了笑說：“好了，你拜托給我的事，也差不多了，劉美的那些論文是怎么寫出來的，現在大家都明白了吧，文教授和她之間的關系也清楚了。最后一點，就是這個后臺老板，還有你們單位的股份制改革的一些事情。我倒是還沒有弄明白。反正事情還沒完，今天先這么著吧，我還在刨，有情況我再給你打電話。忙著呢，我先掛了。”

掛上電話，張放又從煙盒里取出了一只煙，ZIPPO打火機那根棉花上面重重的煤油味兒讓他十分喜歡。因為煙草中夾雜著煤油燃燒的味道，抽起來那股奇特的香味讓他十分著迷。他深深的把煙吸進了肺里，兩眼十分有神的望著窗戶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