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姥姥走的時候交代我，有什么問題就去問一樓里屋辦公室的奶奶。”

老婦人露出眼底，用右手拿過眼鏡框，斜睨著西楚，疑惑的，“你姥姥是誰？”

“我姥姥…就是西月的姥姥；西月，就是那個從民院轉(zhuǎn)到私立醫(yī)院生的小孩…”

西楚頗有姥姥的風范，冷冷的觀望著眼前這個白發(fā)蓬松之下——有些灰白的臉的太婆級別的人…

老婦人站起來，“我在這里有稱謂，你去看看門前的宣傳畫…”

“這是你的名字嗎？戚秀娟——”西楚認出了桌子上的牌子，又走到門口望了一眼門上的字——專家。

西楚現(xiàn)在認的字多了，班上有好多奇怪的姓氏，其中就有一個姓戚的。

戚秀娟驚異地站起來，后退一步，“你是她姐姐！今天你來問你妹妹的事…”

可能這個戚秀娟，沒有參與到西楚到這屋子里玩沙盤的游戲。所以西楚多次來玩沙盤的情況她不知道。

今天猛然提到西月，她以為西月怎么啦！

西楚明白了過來，“我是來問同桌的。我答應(yīng)班主任老師，一年內(nèi)幫助改造他，然后給我換同桌。”

戚秀娟笑笑，“一個被你改造好的人，你自己不享用要安排給別人！這…”戚秀娟的話說出來冷冷的，冒著寒氣。

“他又不是一盤菜，我享受不了。不過我換一個人——也許又是一個歪瓜裂棗，我再繼續(xù)改造他！哈哈！真刺激！”西楚學著戚秀娟說話的口氣，讓戚秀娟都覺得皺眉。

“那你覺得他目前改變了嗎？”

戚秀娟眼睛左右輪，望著眼前的一個女孩，她的心思怎么這么成熟呢！還被老師看中暗暗加任務(wù)。

“你不知道，我要弄走他的原因？就是他愛放屁。”西楚蒙住鼻子，好像那味道飄過來了。

西楚像個小偵探樣，將小手背到身后渡歩…

“你一定想出什么辦法了？其實你姥姥經(jīng)常會說這些話，就看你留意沒有。”戚秀娟試探西楚平時是不是一個愛觀察，多思考的孩子。

“姥姥走了快一個月了，當然說的什么話都隨著人飄的無影無蹤了。我都不記得她說過什么話。我就想聽眼前的奶奶會說出什么話來。”西楚拐彎抹角地套。

“孩子，我現(xiàn)在受外面那個小伙子的控住，不能多講話。你來一次，我只能給你一個主意。你自己回去悟吧！”戚秀娟馬上把門關(guān)起一半，只留一個縫隙。

“奧！畢竟不是自己的奶奶，好吧！就直說一條…我也希望下次不來麻煩奶奶了…”

戚秀娟指著外面場子里幾個娃，“他們在干什么？”

“在玩耍…”

“那你參與一下，然后體會體會…”戚秀娟這說到這里，不再開口。

西楚看看外面，瞅瞅戚秀娟，細細咀嚼她說的話，慢吞吞地走出來…

回頭望望那個戚秀娟奶奶，她戴好了眼鏡，身體挺直的坐著，目光收斂起來，像是打定入座般；西楚走到門口又回頭看，咋一看像個半座雕像…一股冷意襲上心頭。

西楚跑到場子里，幾個男娃——這不是剛放學嗎？他們咋就在玩踢足球呢？

“今天周五好好踢球。晚上回去洗澡。”西楚站在那里時聽到一個矮娃說。那個娃在外國語小學上學，大概上四年級了。

忽然一些詞語排到西楚腦子里：運動…大汗淋漓…洗澡。

西楚站在那里看了半天，靜距離觀察——他們跑來跑去矯健的身姿。

我懂了！

西楚開朗地笑了，然后回家了。

又到了周一。遠遠的就看到那個難讀南記難寫的同座——木木的低著頭的身影往這邊晃。

其實他長的也不賴，五官挺精致的，好看的眼睛睫毛都是彎的，都是被他低頭給壓扁的。

剛坐下來一個臭屁“噔”出來了。

“蒯綦，你出去！”蒯綦被同座西楚吼了，“騰”地站起來…

“上課！”老師進來了，“今天是數(shù)學，請大家翻開書頁…”

一堂課完了，蒯綦望著西楚，“你看我干嘛？”

“不是你讓我出去？還沒問你…出去干嘛？我是來學習的，你是來干嘛…”蒯綦只是用眼神撇著西楚，不敢說話。

“奧！我是說出去我陪你玩！”西楚咧嘴說出自己不愿意說地話。

蒯綦驚訝地張嘴，“陪我玩！我沒聽錯吧！”但蒯綦始終沒有說出口。

“是真的。你看我?guī)еK子，我們?nèi)ヌK，看誰跳的多。”西楚強忍住自己的不滿。

蒯綦開口笑了，并且快速到書包里掏…“我媽媽今天上班前給我裝了這個，讓我多運動幫助腸道消化…”

“對不起！我小時候得過腸梗阻，醫(yī)生說我胃無力。坐在美女旁邊真不好意思，走…我陪你跳繩吧！”蒯綦竟然和西楚想一塊了。

西楚暗自高興。老師布置家庭作業(yè)，就是練習跳繩，開始一個都不會跳，這種暴體力活動她都不喜歡。但是別人娃都在練習，自己好不容易學會了，只能跳幾個，她是體力不支，根本經(jīng)不起強烈運動，別看平時在院子里潑命地玩，但只要說做正經(jīng)事，就是沒力氣。

“蒯綦，你第一次練跳繩能跳幾個？”

西楚不裝酷了，忍不住要問別人跳幾個。

“這個嗎？”蒯綦抓了抓頭皮，干脆說自己不會跳。

“練這個太費力氣了。我也不喜歡學，嘻嘻！”蒯綦猛然間變活躍了。

“快跳！我來數(shù)看你究竟能跳幾個？”西楚催到蒯綦。

蒯綦也開始喜歡說話了，“我在家里練過，只能跳這些。”

蒯綦就拿過繩子跳，西楚數(shù)數(shù)，“一二三四五…三十。”

“我數(shù)不動了！”

西楚也不好說自己能跳幾個，可能自己不行。于是，她就激將道，“你能連續(xù)跳五次嗎？我們看看哪一次跳的最多？”

蒯綦也不好拒絕，就拿起跳繩連續(xù)跳了五次，每次都是三十次以上，最多一次跳了四十九個。

西楚心有些硬，“你能不能跳五十個？等你跳夠五十個后，我再給你表演…”

蒯綦覺得西楚是在整他，等他在繼續(xù)跳時，上課鈴響了…

教室外的學生們飛一般地奔向教室，西楚早跑沒煙了。蒯綦還在挽繩子望書包里塞。

“估計今天不會再放屁了…”

西楚盛情淡定般穩(wěn)坐在課桌上，望著可憐巴巴的蒯綦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