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鶴?你干嘛?”被翔鶴突然把名牌撕了的大青花魚一愣,轉頭立馬兇神惡煞地瞪了對方一眼:“把我的名牌還給我,不然我就向中途島舉報你作弊了!”
面對大青花魚的威脅,翔鶴只是極為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低頭擺弄起了手機:“你說,如果我把你的名牌撕了是違規操作,那么能夠穿越時空的中途島為什么不在剛才阻止我呢?”
聽翔鶴這么一說,大青花魚張了張嘴,隨后驚愕地從齊開身上站起來,指著對方怒吼道:“你是警察?”
警察:好人陣營職業,技能是可以刀人,是好人方唯一可以刀人的職業。
但是警察并不清楚場上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如果警察在出刀的時候刀到了好人,那么好人將安然無恙,警察則當場淘汰。
“你說呢?”翔鶴翻了個白眼,隨后將自己的手機拿給大青花魚觀看,上面赫然就是剛才大青花魚坐在齊開身上作威作福的錄像。
“等、等一下...你要做什么?”見到對方居然把剛才自己干的事給錄了下來,大青花魚立馬就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干什么?
翔鶴輕輕咧了咧嘴,收回手機,點擊了發送鍵。
“你現在可以走了。”做完這一切,翔鶴一臉淡然地走到齊開和大青花魚身邊,伸手將地上的齊開拉了起來:“趁現在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能走多遠走多遠吧。”
“她們?”大青花魚一怔,下意識地朝別墅樓上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仿佛能感受到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正在緩緩蘇醒。
還是兩頭!
“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你給我等著!”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大青花魚大喊一聲,飛一般地沖出了別墅:“我大青花魚遲早有一天會報復回來的!”
隨著大青花魚的聲音越發纖細,門口已經再沒有了對方的身影。
“你把錄像發給了誰?”齊開揉了揉被大青花魚差點撞斷的腰,輕輕嘖了嘖舌:“薩拉托加和阿爾及利亞?”
面對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翔鶴神秘也沒說,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轉頭就要離開。
“喂,你干什么去?”齊開一愣,上前一步拉住對方。
翔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稍稍猶豫一下忽然一用力,將自己的手從齊開手中抽了出來。
老實說,翔鶴今天做的所有事情,都沒有這一件事讓齊開來的驚訝。
“你,你到底怎么了?”齊開眨了眨眼,上前問道:“剛才開會的時候就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發生了什么事么?”
翔鶴抬頭看著齊開,依舊什么也沒說,只是微微偏過頭,錯開齊開的視線。
齊開見對方這個樣子,忽然就有些麻爪了。不過好在作為對方的提督,同時也是一名人類,而且還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類,齊開還會思考。
通過剛才她和大青花魚的對話,可以知道翔鶴的身份其實是警察,而憑齊開對翔鶴的了解,她不可能在剛才會議的過程中就猜到大青花魚的身份。
那么她現在能出現在齊開面前,并將齊開從大青花魚手里救出來的原因就只剩下了一個。
齊開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懷疑的問道:“你不會…一直在跟蹤我吧?”
翔鶴輕輕撇了撇嘴,似乎很不屑的樣子:“提督又想說我尾行你,說我很可怕嗎?”
齊開張張嘴,結結巴巴半天,又重新閉上了嘴。
其實他剛才確實想這么說來著,因為翔鶴尾隨他其實并不是一次兩次了。
自從齊開回到檀香山開始,齊開的屁股后面只要有心,就經常能發現在某個地方尾隨的翔鶴。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推理,難不成剛才自己在神社里的時候,她也在尾隨自己?
想到這里,齊開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你……”
“我在。”然而翔鶴卻好像知道齊開要說什么一般,很自然地說道:“從你見到提爾比茨的時候,我就一直你身邊。”
聽到對方承認,齊開皺著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好。
只是想著自己偷偷摸摸和提爾比茨約會的時候,一旁不起眼的角落里,一直有一個翔鶴在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齊開感覺到的更多的不是害怕和生氣,而是一絲絲類似偷情被發現的尷尬。
齊開輕輕咳嗽一聲,有些手足無措地左右看了看大廳,雙手在褲腿上輕輕摩擦著,腦子里飛快思考著接下來該說什么。
然而翔鶴卻似乎很灑脫地聳了聳肩,轉過身背對著齊開:“提督你不需要說什么,翔鶴知道的。”
“知道的?”正在思考的齊開一愣:“你知道啥?”
“……”翔鶴沉默了一會兒,再張口時聲音卻有些顫抖:“翔鶴知道的,提督其實很討厭我。”
齊開一怔,這回是真的愣住了:“哈?不是…為什么啊?你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
“不然為什么提督你選擇了提爾比茨也沒有選我?!”聽到齊開這句頗為“我很無辜,和我沒關系”的狡辯后,翔鶴猛地轉過身,眼淚汪汪地看著齊開。
“哈?”齊開又是一怔,這次大腦是真的轉不過來了:“這都哪跟哪啊?為什么你要和提爾比茨一起比啊?”
“為什么不能?”翔鶴追問道,一邊問一邊往地上掉眼淚:“俾斯麥也就算了,她比我厲害,比我更能幫到提督,還給提督懷里孩子,我認了。可提督你為什么愿意接納提爾比茨,也不愿意接受我?明明是我先的!”
“無論是先向提督表明心意,還是先……”
“停停停,都這個時候了你先別急著玩梗!”齊開一聽翔鶴開頭這句式,就感覺頭皮一麻,回想起了那個下雪的季節:“你給我說清楚…為什么你要和提爾比茨比?”
翔鶴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難道提督接受提爾比茨,不是因為她是最早追隨您的艦娘嗎?”
“什么?”齊開張大嘴巴,一個腦袋頂兩個大。
要知道,并不是他“接受”了提爾比茨,而是提爾比茨“要”他“接受了”她們姐妹倆。
他齊開是被迫的!
“薩拉托加就不用說了,她是提督的秘書艦,也是最早追隨提督的艦娘,她做大我無話可說。”然而翔鶴根本不給齊開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可,可…可我明明就逼提爾比茨晚見到您幾天,就幾天的時間!”
“明明一直向您表達愛意的是我,一直追求著您的還是我,可為什么到頭來卻是那個不怎么說話的提爾比茨先上了您的床?!”
齊開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緊張兮兮地捂住翔鶴的嘴左顧右盼:“你說什么吶?你不知道咱這里一樓住的都是小朋友嗎?這話你讓她們聽見…我還怎么當她們提督?”
“怎么,提督您好意思做那種事,還不好意思承認嗎,啊?”翔鶴紅著眼睛,絲毫不顧忌的說道,但聲音卻已經放小。
“什么叫我不好意思……”齊開咋舌,又想起來此時還被獵戶座扣在維修渠里的蒙大拿,心里一陣煩躁。
說心里話,其實齊開已經開始在思考怎么處理和翔鶴與蒙大拿之間的關系了。
畢竟之前無論找什么借口,他事實上發生了關系的也就只有一個薩拉托加,而他自己也自認為勉強對得上不娶何撩這四個字。
可現在他從北極回來,不但帶回來了一個懷里自己孩子的俾斯麥,還帶回來了一個可以半夜鉆被窩的“小姨子”。
于情于理,這個時候再把翔鶴和蒙大拿吊著,都會顯得他齊開很無情,又或者說很渣。
顯得他只想享受被女孩子追求的感覺,卻又不想和人家女孩子說清楚,自己到底接受不接受她們。
如果這個時候,齊開還只有一個薩拉托加,那齊開到還能挺直腰板拒絕這兩個姑娘,讓自己做一個忠貞的人。
但……說實話,齊開并沒打算做一個忠貞的人,他打從一開始就想著…嗯…對,就是那個。
可他又覺得吧,這逮一個上一個,又有些不尊重這些姑娘。畢竟他齊開一不是彼得,二不是黃鱔,不會見洞就鉆。
但現在他都已經這樣了,那他還有什么好裝的呢?
可…這事不是說…就可以…對吧?
齊開有些煩躁地揪著自己的頭發,而翔鶴則繼續一邊掉眼淚,一邊陳述自己這幾年來的“豐功偉績”。
“這些你就不用說了。”分神聽了一耳朵翔鶴的光輝事跡,齊開連忙擺手制止。他對翔鶴那些類似啃齊開畫像,想象在和齊開接吻的那些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說這些…那我說什么?”似乎也是說累了,翔鶴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可憐巴巴地抱著自己的膝蓋,一邊抽泣,一邊默默地掉眼淚。
見到這一幕,齊開手足無措地都不知道該干什么。
他這輩子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之前薩拉托加是的,現在翔鶴也是的。
他重重嘆了口氣,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挨著翔鶴,猶豫了半天朝對方靠了靠,伸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而翔鶴則是輕哼一聲,一甩肩膀抖掉齊開的手,繼續默默生悶氣。
齊開扁扁嘴,心里阻止著語言,想了好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你…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吧。”
“什么時間?”翔鶴氣呼呼地背對著齊開說道:“從我們見面開始,這都多久了?”
齊開默默垂下頭:“兩年……”
“是兩年零四個月又十一天!”翔鶴轉過身,糾正齊開的錯誤:“我和提督相處的每一天我都鄭重地記在心里,可提督呢?”
“我哪能記得跟你們一樣清楚?”齊開瞪著眼睛為自己叫屈,但最后又慫了下來:“好吧,在這點上我確實不如你們,畢竟我只是個人類。”
“但您是我們的人類!”翔鶴再次糾正道:“是我們的提督!之前我們沒有您,但現在我們擁有您了…我們便已經回不去沒有您的日子了。”
齊開聞言稍稍沉默了一下:“我知道…所以,我想試著和你們…好好相處。”
“怎么相處?”翔鶴委屈扒拉地吸了吸鼻子:“您就是這么和翔鶴相處的么?”
齊開摸摸鼻子,看著這個哭得眼睛紅紅的小姑娘。
老實說,在一眾航母里,翔鶴和瑞鶴并不那么地像航母,因為就外表來說,她們更像女孩。
瑞鶴就不用說了,從衣服到性子,她完完全全就是個女高中生。
至于翔鶴,雖然可能要比瑞鶴大一點,但也就女大學生那種范疇,與薩拉托加等人那種成熟女性是完全比不了的。
而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翔鶴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煩心,甚至生氣。
她會因為喜歡齊開而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用自己以為正確的方式不斷向齊開示愛。
也會因為喜歡齊開而想要一直呆在齊開身邊,即使做不到也想要用自己的氣味標記。
更會因為喜歡齊開而對齊開背著她偷偷和提爾比茨約會這件事生氣鬧脾氣。
老實說,雖然齊開年年齡也并不大,但是在翔鶴面前,齊開總有種自己在哄小孩子的感覺。
也不是說小孩子,就是那種…需要男孩子哄自己小女朋友的感覺。
齊開撓撓頭,不知道該怎么去說,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做。
他只能想,挖空心思地去想,然后腦海中忽然彈起“至圣先師”彼得的教誨。
“你……你閉一下眼睛。”齊開紅著臉,看著翔鶴說道。
“干…干嘛?”翔鶴輕輕抽著鼻子,像小老鼠一樣警惕地看著齊開。
“你閉一下眼睛,我…我給你展示我想怎么和你相處。”齊開說著,不管翔鶴的掙扎,就伸手按住對方的雙眼。
翔鶴雖然還鬧著脾氣,不想讓齊開捧自己,但最后卻也漠然地放棄抵抗,任由齊開捂著自己的眼睛。
她倒要看看,自己這個鐵石心腸的提督,要怎么繼續向自己花言……
然而下一刻,翔鶴的身子就是一僵,手腳一抖,整個大腦像是被人插了根吸塵器,一瞬間變得空空蕩蕩,里面什么也沒有了。
她靜靜地感受著自己雙唇上的溫熱,靜靜地…感受著齊開一陣一陣極不規律的鼻息,感受著那溫熱的氣流,下意識地松開了嘴。
接下來的時間仿佛是被上帝偷走了一般,明明就在那里,但翔鶴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因為這對她來說,就好像是一場夢一般。
一場,一場,一場……
一場美麗而又真實,虛幻而又酸澀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