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一輪里,發生了啥?”
再次回到會議室,企業看著死死摟著齊開的胳膊,像是長在齊開身上一樣的翔鶴,表情極度復雜。
當然,不止企業,在場的所有人看到翔鶴那黏糊勁兒都是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樣子就好像出門看到犬科動物在抓緊時間,肆無忌憚地履行生命的義務一般,你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看到這一幕,齊開感覺自己太陽穴一陣突突,嘗試了一下把胳膊上的附著物推開,但一點作用也沒有。
于是,齊開只能輕輕咳嗽兩聲,裝作無事發生說道:“別管他,說正事。”
“唉別,等一下。”企業一愣,立馬出言打斷,隨后環顧了一圈眾人,疑惑地說道:“大青花魚呢?她怎么還沒來?不光她沒了,u1怎么也沒了?”
參加游戲的眾艦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搖頭。
一旁的提爾比茨見狀說道:“u1她們去抓大青花魚了。”
“哈?”企業一臉疑惑:“為啥?”
提爾比茨看了一眼齊開,垂了垂眼眸,思索了一下說道:“大青花魚好像對指揮官做了一個很惡劣的惡作劇,薩拉托加和阿爾及利亞知道后很生氣,就聯系了一下我姐姐。”
“然后你姐就把狼群喊出去了?”企業張了張嘴,轉頭看向齊開:“什么惡作劇啊,至于把整個狼群派出去抓人嗎?”
想起自己被大青花魚坐在屁股下面的狼狽樣,齊開趕忙咳嗽了兩聲,打斷說道:“那些都不重要…那誰?誰點的報告?匯報一下情況吧!”
“我!”一旁一直躍躍欲試的埃塞克斯一聽猛地跳起來說道:“我一進來就看到馬薩在追奧馬哈,眾所周知,我們家奧馬哈根本不可能是狼人,所以我當時就斷定馬薩肯定是狼!”
齊開點點頭:“后來呢?”
“后來我就藏在一旁,等馬薩把奧馬哈名牌撕了然后跳出來舉報!”埃塞克斯說著,得意洋洋地朝眾人挺了挺胸膛。
在她身后,已經是死人的奧馬哈捂著額頭,一句話也不想說。
全程聽完的齊開目瞪口呆,一旁其他的艦娘也是一臉新奇,望著埃塞克斯說不出話。
“等下…你是說,你就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奧馬哈的名牌被馬薩諸塞撕下來的?”
“沒錯!”埃塞克斯很自豪地點了點頭。
齊開聽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在奧馬哈的名牌被撕下來之前喊報告,奧馬哈就不用被淘汰了?”
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埃塞克聽完齊開的話一愣,有些錯愕地望了望四周:“還…還能這樣嗎?不應該是奧馬哈被狼人殺害了,我看到‘尸體’再報警嗎?”
聽到埃塞克斯的供述,一旁的企業直接抱著自己的肚子,在自己的椅子上笑著打滾。
齊開看不過去拍了企業腦袋一下,看了眼一臉生無可戀的奧馬哈,和滿臉無辜的埃塞克斯淡淡地嘆了口氣:“這是真人狼人殺,又不是桌游,規則當然要根據實際情況變動。你…算了,你下次記住就好了。”
齊開無奈地嘆了口氣,想揉把臉,卻發現自己的手還被翔鶴抱在懷里,就猛一用力,把手抽了出來。
失去齊開手臂的翔鶴一點也不生氣,臉上反而洋溢起更加陶醉的笑容,搬起自己屁股下面的凳子就朝齊開靠了過去,但是被齊開一臉嫌棄地給推開了。
注意到這一點的企業暗自挑了挑眉,嘴上雖然什么也沒說,但是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會議里,情況很明了,雖然馬薩諸塞還在為自己辯護,但由于埃塞克斯精準體現了自己智商的發言,參會眾人一致把馬薩諸塞給投了出去。
然后游戲繼續。
隨著新的一輪游戲開始,齊開這次準備換個思路,他打算偷偷尾隨某個姑娘,這樣無論那姑娘是主動刀人了,還是被刀了,他齊開都能合理地出現在案發現場。
只不過在那之前,齊開需要先處理一件事情。
“你夠了我給你說!”在別墅大廳,齊開像扯牛皮糖一樣推搡著抱住自己身體的翔鶴:“撒手!”
“嗯~~~我不松手。”而在得到齊開正面表示之后的翔鶴則絲毫不在意齊開的態度,依舊一臉癡漢地摟著齊開不撒手,滿臉該死的甜蜜。
“你這樣還玩不玩游戲了?”齊開沒辦法和翔鶴比力氣,于是就只能拿游戲說事。
“不玩了!”翔鶴摟著齊開的脖子,光滑細嫩的臉蛋緊緊地貼在齊開的臉上,蹭啊蹭啊:“我現在只想呆在提督的身邊。”
“你不玩我還玩呢,你給我走開!”齊開用盡全力推開翔鶴的臉。
“不嘛~提督干嘛要趕我走?”翔鶴油膩地說著,怕傷到齊開就稍稍松了點力氣:“我是警察,有我在提督身邊,任何壞人我都幫提督干掉不好嗎?”
“你有病吧,你這樣我還玩什么游戲?”齊開瞪著眼睛,氣得說不出話來:“再說了他們不是認定我是狼人嗎?你就不怕我過了半個小時,把你名牌給撕了嗎?”
“撕了就撕了,反正我不要離開提督。”翔鶴膩膩歪歪地說著,又趁機把自己的臉湊到齊開面前。
就在齊開不勝其擾的時候,突然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企業的頭伸了起來。
“你怎么在這?”正在對付翔鶴的齊開愣了一下,開口問道。
“哦,沒什么,就是聽到這里有聲音,就過來看看。”企業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慢慢悠悠從外面晃了進來:“翔鶴,你什么身份啊,貼著指揮官不放?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妹妹滿臉陰沉地嘀咕著什么要弄死你之類的,真的不要緊嗎?”
“那個小賤人?”翔鶴聽完輕輕一哼,臉上露出一個勝利者的不屑:“誰管她,她想干嘛就干嘛,我現在啊…眼里只有提督~”
“你夠了啊,信不信我現在就喊薩拉托加?”
“好啊,正好也通知一下薩拉托加姐姐,這是當妹妹應該做的。”
“……救命啊……”
一旁的企業看著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表情變了又變,不過始終都是那種旁觀看戲的人的表情,就好像欣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家庭倫理大戲一般,一臉吃瓜。
只不過當企業走到距離齊開十步的時候,剛才還滿臉花癡的翔鶴表情立馬一變,兇神惡煞地盯著企業,嗓子里還發出陣陣野獸的低吼。
“你別過來!”
企業一愣,有些十足無措地看著對方:“干嘛啊,我就想和你們打聲招呼。”
“打招呼站在那里打就行了,不準靠近我和提督!”翔鶴說著,像是一只護食的母貓,齜牙咧嘴地威嚇著企業。
“這兒?”企業眨了眨眼睛,原地轉了一圈:“我現在和你們說話還得故意提高音量,你不覺得這樣很累嗎?”
“不累,我覺得正好!”翔鶴說著,再次摟住齊開的脖子:“你要覺得累你就走開,又不是我們強迫你留在這里的。”
“哈?”企業一臉“你這家伙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的表情看著翔鶴,感覺快要抓狂了。
一旁的齊開也非常能夠理解企業此時的心情,因為他此時也是這種抓狂的心情。
可是超乎齊開預料的是,面對翔鶴的無理取鬧,企業非但沒有選擇放棄,反而還主動湊了上來,試圖繼續和翔鶴進行交流。
“你那么緊張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企業舉起雙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隨和一些,自然一些:“你不會以為我會和你搶指揮官吧?放心啦,我對他這種老頭子不感興趣。”
一旁一直置身事外的齊開一愣:“哈?老頭子?”
企業點點頭:“對啊,如果你要是能再年輕個十幾歲,那我倒不介意和翔鶴搶一下,至于現在的你嘛……”
說完,企業嘿嘿壞笑了一下。
齊開一愣,腦子里拿自己的年齡減了個十幾……
“滾,你個正太控,不要靠近我!”齊開瞪圓了眼睛,對企業的性取向表示嚴重鄙視。
“你激動啥呀,都說了指揮官你不在我的好球區里啦。”企業說笑間,已經走到了距離齊開和翔鶴五步的地方。
就在這時,翔鶴一個機靈,直接打橫把齊開抱起,一個后撤步,迅速和企業拉開距離。
好不容易走近些的企業人傻了:“你干嘛呀?”
“這話該我問你!”翔鶴放下齊開,沖著企業警惕地說道:“你這么處心積慮地接近提督,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想趁我不注意,把提督淘汰出局?”
企業聽完翔鶴的話都氣笑了:“拜托,指揮官是狼耶!如果我是好人,我怎么淘汰他?如果我是狼人,那我為什么淘汰他?而且現在剛開始還不到十分鐘,我怎么刀人啊?”
翔鶴眨了眨眼,嘴巴一噘:“我不管,總之你不能接近提督!”
說著,翔鶴表情立馬一變,像貓咪一樣用力蹭著齊開的胸口:“提督是我噠~”
“咦~”一旁的企業看到這一幕,立馬做出一副被惡心到了的表情。
一旁的齊開也是。
“那我不靠近你們,我走總行了吧?”見對方堅決不讓自己靠近,企業也就沒有過多糾纏,無奈地舉起雙手緩緩向后退去,一邊退還一邊沖齊開擠眼睛。
“指揮官,您不會真決定吃掉她吧?”企業嘿嘿壞笑了兩下,表情狡黠:“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哦,她和那幾位可不一樣,小心你的腰子。”
齊開臉色一紅,隨手抓過來花瓶里的一束鮮花就朝對方丟了過去:“我要你多嘴!”
企業嘿嘿一笑,靈活地躲過那只有氣無力的玫瑰,然后一轉身就躲進了旁邊的屋子里,徹底沒了聲息。
齊開氣呼呼地看著對方消失的地方,滿腦門子問號。
這企業是哪根筋不對勁,跑過來干啥來了?
不過死死抱住齊開的翔鶴倒對這些絲毫不在意,見電燈泡走了,于是她就更加似乎忌憚地開始向齊開坦誠自己的愛意。
就在齊開納悶的時候,齊開和翔鶴的手機突然響了。
兩人低頭拿出手機,發現是中途島在游戲群中群發的消息:
玩家企業按響了緊急會議按鈕,現在所有玩家立刻放下手頭的事務,前往會議室開會。
緊急會議?!
齊開一愣,再一看時間,剛好過去十分鐘。
這女人到底在搞毛啊?
懷著納悶的心情,齊開跟其他還沒走遠的艦娘陸陸續續返回會議室,準備看這個作妖的女人又準備搞什么新花樣。
結果當人全部走進會議室之后,企業就率先說明了自己發動緊急會議的原因。
“我舉報,咱們剩下的幾個人中,還有一個人是狼!”企業信誓旦旦地說著,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后落到了翔鶴身上。
“沒錯,除了指揮官和馬薩諸塞外,最后一只狼就是你,翔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