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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怪老頭

第077章 怪老頭

我和三舅同時轉身,此刻天色隱約放亮,映照著微光,多少能看清一點這個人,但我向天發誓,如果再給我一次,我一定選擇不看他的臉。

此人戴著一頂六合帽,我不確定是不是最初懸掛在十字木樁上的那個,他臉上皺紋橫生,眼皮耷拉,從這一點來看,至少得六七十歲的樣子,他身著民國時期的長袍,手里杵著拐杖,這些地方雖說無法融入如今的世界,但我還能接受。

最令我驚恐的地方,就是此人并沒有嘴巴!

他的兩排牙齒就裸露在外,像是從鼻子下邊被硬生生的切掉了嘴唇上的所有肌肉組織,牙床,牙齒全部裸露在外,而且發黑發黃。

這特么究竟是人是鬼?

如果剝掉一個人身上的肉,只要搶救及時是不會死的,但如果沒有了嘴唇,這還能怎么吃飯?塞嘴里一口面條,還沒來得及咬,一張口就能順著嘴角流一地,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三舅也被嚇了一跳,但他還算鎮靜,拱起雙手,振聲道:“青鳥破天,不掠泰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那人有些駝背,拄著拐杖‘咯咯咯’的怪笑,他不是故意發出這種聲音,而是他沒有嘴唇,嘴巴根本就不把風,發出的聲音自然與常人不同。

如果他指著我們罵一頓,或者立刻動手就開打,我們倒也不怕,二打一,我們有勝算,問題是這沒有嘴唇的怪物,就是一直對著我們咯咯怪笑,讓我和三舅不敢放松一絲神經。

三舅所說的話已經夠客氣了,但他不回答,只是怪笑。三舅又說:“烏鴉不遇鳳,遇鳳自找洞,江河湖海,有緣再會。”

說罷,拉著我就走,誰知我倆剛動身,那老頭子‘咯咯’兩聲怪笑,舉著拐杖,連點幾下地面,竟騰身而起擋在我們的身前,二話不說就與三舅戰至一起。

我嚇了一跳,正要加入戰團幫助三舅時,卻發現這老頭子的功夫簡直高的不像話,他如此之高的年紀,在與正值壯年的三舅過招時,竟然只用一只手!

這怪老頭腿腳利索,但絕不踢腿,他右手持拐杖,左手負于身后,就用著一根拐杖,打的三舅連連倒退,根本就抵擋不住。

我二話不說,拔出特戰刀就朝著這怪老頭沖去,三舅像是要給我打手勢,但我還沒看清,那怪老頭虛影一閃,只聽嗖的一聲,黑色的拐杖就敲在了我握刀的手腕上,頃刻間,從虎口到整只手臂,猶如電擊,麻木不仁。

咣當一聲,特戰刀掉在了地上,三舅也被怪老頭的拐杖搗在胸前,倒退兩步。

“咯咯咯……”他站在原地,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可誰能想到,就在剛才,他打的我和三舅毫無招架之功,這份功夫,不知道與當日在真武大帝殿上方的馬尾辮高人相比,誰更厲害?

三舅咬著牙,忍著痛,小聲跟我說:“今天遇到硬茬子了,此人應該不是走江湖的,他聽不懂江湖暗語,但卻功夫奇高。”

他二大爺的,我說這最后一根木樁上怎么不釘骸骨呢,原來最后一根木樁上的骸骨,是特么活的!而且是一具功夫高強的骸骨,這不坑爹呢?破解了走魂陣,利用望天星河一路走到頭,最后卻遇到這個不人不鬼的怪老頭,這還過個毛?

我小聲問三舅:“他到底是不是人?”

三舅用著不太確定的口氣說:“我的功夫雖說不弱,但卻難傷他分毫,傷不到他的肉身,就無法斷定他究竟是不是人。”

這個問題很簡單,是人,給他一刀,必定流血。

問題的關鍵就在于,我倆都打不過他,別說給他一刀了,兩人一起上都近不了他的身子。

“咯咯咯……”他還是站在原地,不停的怪笑,但從不多說任何一個字,不知道是不會說話,還是不想說話。

三舅也是頭大,人與人之間如果無法溝通,那就很難了。

我往前一步,說:“老大爺,您今年多大了?看您牙口挺不錯的。”

他還是怪笑:“咯咯咯……”

我和三舅對視一眼,我試探性的對怪老頭說了一句:“你是傻比?”

三舅臉色都嚇鐵青了,伸手就來捂我的嘴巴。這種怪胎高手躲還躲不起,哪還能再激怒他啊,沒想到那怪老頭還是咯咯咯一直笑。

我長長的哦了一聲,小聲對三舅說:“你看,不是他不鳥你啊,是他根本就聽不懂人話啊,這貨究竟是人嗎?”

隨著三舅我倆的鉆研,我更是發現了這怪老頭的一個特點,我和三舅如果站在原地不動,不管說什么都行,甚至我把這個怪老頭的祖宗十八輩都挨個問候了一遍,他也無動于衷,一直就站在原地咯咯怪笑。

但我和三舅只要一挪動身子,他立馬過來攻擊我倆,打的我倆渾身劇痛之后,再次退回原地,還是咯咯怪笑。

我捂著被打腫的臉頰,咬著牙說:“他奶奶個爪耙子的,這老雜毛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人類生活到了一定的年紀,身體器官是會退化的,就像很多老年人都會出現的腦供血不足一樣,心肺功能衰退,沒有年輕時那么強盛了。

而這老頭像是逆生長一樣,越老,越猛,打的三舅我倆根本沒脾氣。

三舅隱隱也看出了端倪,他說:“我們的功夫不算低,但你有沒有想過,咱倆為什么合起來還打不過他?”

我搖頭,三舅說:“因為他的功夫路數,我根本就沒見過,一時半會也鉆研不出如何拆解他招數的辦法,所以,我們才被打的這么慘。”

我試探性的問:“三舅,你的意思是說,這家伙從小就生活在這里?沒人教他語言文字,只教他功夫,所以這家伙所學的功夫不曾在江湖上流傳,而且他這么一大把年紀了,根本就聽不懂人話。”

“對,至少我現在是這么想的。”三舅最初那兩句暗語,說的很謙虛了,可這老頭一直怪笑。而我罵他是傻比,問候他祖宗十八輩,他還是怪笑。但我和三舅只要準備抬腳離開,他立刻就會攻擊我們,打的我們渾身劇痛后才會停手,然后繼續看著我們怪笑。

意思很明顯了,我們如果要走,就得挨打,留在這里,不停的聽他怪笑才行。

我小聲說:“想離開這里很簡單,多挨幾次打,就能找出他功夫里的破綻了,這個怪老頭一時占了上風,只是因為他功夫怪異,我們沒見過。而他久居深山,也沒見識過別人的功夫,所以不會有太大長進,只不過就那幾招,來來回回練了幾十年,自然很強。”

三舅看我的眼神很怪,我說:“看我干啥?就我這小身板根本不禁揍啊,挨打這事還得三舅你來啊,再說了,我要是被打出個三長兩短,你姐那邊你怎么交代?”

三舅不吭聲了,良久之后跟我小聲說:“老江湖里,有人耍把戲,耍猴,那小猴很聽話,你知道吧?”

我雖然不懂三舅要說什么,但還是點點頭表示略有耳聞。

“那些小猴很多都是剝下血粼粼的猴皮,趁著熱乎勁,加以秘藥貼在小孩子的身上,除去猴尾巴外,四肢牢牢貼緊,如果能熬過去,不生瘡,不流膿,那這‘猴子’也就馴養成功了,屆時比猴更聰明。”三舅說到這,話題一轉,又說:“如果把一個小孩子在與世隔絕的環境中,從小當狗養,讓他趴著吃飯,不讓他接觸人類文字語音,待他成年之后便真如一只狗。”

我隱隱覺得三舅像是想到了什么,就小聲問:“三舅,你的意思是,眼前這個怪老頭,可能在解放初期,甚至是民國年間就被投放到這深山之中,當成一個怪物來養?所以他沒接觸過文字,根本就無法跟我們溝通,但是當初豢養他的人明確告訴他,誰如果渡過這個走魂陣,就讓他前去阻擋,是這意思嗎?”

三舅點頭:“所以說,我們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野獸,或者是一臺機器,但你知道他為什么只用拐杖阻止我們,而不殺我們嗎?”

說到這里,三舅眼中露出精光,我不插話,他說:“你仔細聽聽,他發出的聲響根本就不是笑,而是一種溝通方式!他被豢養在這里幾十年,他也寂寞,哪怕動物也有相同的叫聲或者音波頻率來交流,人類與動物同樣如此,我們都是寂寞的,都是需要朋友的。”

此刻天色漸漸放亮,那老頭的表情我也能看的更清楚了,他發出咯咯笑聲之時,臉上的肌肉并無明顯抽動,好像確實如三舅所說那般,他不想殺我們,他沒有敵意,但他從小被灌輸一個命令,不準別人走過這望天星河。

我依稀記得小時候背過的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

是啊,誰是天生的惡人?殺人八百萬,吃人三十萬的黃巢,天生就是個殺人狂魔嗎?

這世上沒有天生的惡人,真沒有,每一個人最初的本性都是善的,但隨著父母影響,家庭教育,社會環境的熏陶,甚至是認識一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都有可能葬送一生。

“三舅,既然我們打不過他,那要不要好好跟他溝通一下?”

他沒吭聲,我們二人依舊與怪老頭對峙,良久后,三舅長嘆一聲,說:“我想起了一個死去已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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