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感動于他的熱情，反握住他的手，“吳為，阿姨已經好多了，謝謝你來看我。”

“阿姨，您生病怎么也不告訴我呢？要不是我給小琬打電話，我還被蒙在鼓里呢！”

“阿姨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吳為轉頭又對蘇小琬說道：“小琬，這事也怪你，阿姨生病了，你應該通知我的，你們都是女生，遇到事情難免緊張，告訴我，我多多少少可以幫一點忙。”

“吳師兄，我又怎么好意思麻煩你呢！”

“小琬，你看你又拿我當外人了。”

“吳師兄……”

蘇小琬話還沒說完，周黎光推門進來了，想必是來例行查房。

蘇小琬望著他那張依舊俊美明朗的臉，怎么也挪不開眼，訥訥地開口道：“周醫生。”

周黎光沖她點了點頭，然后踱步到白月床前，低聲詢問道：“阿姨，感覺怎么樣？心臟有沒有不舒服？”

“周醫生，今天感覺挺好的，沒什么不舒服的。”

“阿姨！”周黎光難得的嘴角上揚，扯出一抹笑容，“您喊我小周或名字就可以了。”

周黎光對病人雖溫柔，可話少，每天除了專業問題外，從未見他聊過別的話題，所以總給人一種距離感。

今天這冷不丁地說起這樣的話，白月只覺得有點受寵若驚，推拒道：“周醫生，那不合適！”

周黎光彎起嘴角，笑道：“阿姨，論年紀，我跟令媛應該差不了多少，所以，沒什么不合適的。”

蘇小琬望著他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看呆了，他的笑，讓她想到了春風霽月、山川云霧、星海晴雨所有這些美好的事物，只看到他的笑，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吳為看到這位醫生這么熱情，忍不住問道：“醫生，請問阿姨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你是？”周黎光反問他。

蘇小琬忙上前解釋道：“他是我同學，我們是一個學校的。”

周黎光點點頭，并沒有正面回答吳為的問題，而是轉頭對蘇小琬說道：“麻煩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蘇小琬亦步亦趨地跟在周黎光后面，兩人一起出了病房的門。

再次來到周黎光的辦公室，蘇小琬只覺得有些五味雜陳，如果擱在兩天前，她一定會為可以跟他獨處而雀躍不已。

而如今，她的心里好似是被打翻了一杯苦水，澀意涌滿了她的整個心間，把她整顆心浸泡得酸楚悲戚。

蘇小琬沉默地坐著，作為一名病人家屬，在面對主治醫生時，不應該是她這樣的態度，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怕自己還沒開口，就先哭了。

或者是她怕自己會直接問周黎光：周醫生，你有沒有女朋友？

這兩天，這句話一直在她的嘴巴里打轉，蘇小琬生怕一開口，它就蹦了出來。

她一直不敢問，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怕那結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周黎光倒了一杯水回來，只看到面前的姑娘坐在椅子上，兩手拽著自己的衣角，眉毛輕蹙，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見過她這么多次，周黎光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幅模樣，以前的她，一雙神采奕奕的鹿眼顧盼生輝，嘴角總是上揚，整張臉明媚生動，好似每天都有很多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