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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難過

所有的堅持,原來都是她的自欺欺人,這一刻,蘇小琬覺得自己也許該放棄了。

那天,她特別難過,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淚流了滿臉,這一段暗戀最終無疾而終。

哭過之后,蘇小琬忽然釋懷了,周黎光有什么好,值得她為他這樣茶飯不思,拋棄自尊,死纏爛打。

他不過是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磁性的嗓音而已,還有他穿一身白袍的樣子,確實是禁欲又撩人。

蘇小琬搖搖頭,不許自己再想下去了,她對他的了解僅限于在醫院里見過的那幾次面而已,生活當中,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她想像的那么完美。

看他整天對她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就足以證明,也許他根本就是一個特別沒有禮貌的男人。

所以,蘇小琬決定放下他了。

放下他,同時也放過自己。

施然下班回來后,隔老遠就聽到了蘇小琬肆無忌憚的笑聲,進門后,看她正陪白月看電視劇,是一部宮斗劇。

施然有些狐疑地望著蘇小琬,能把宮斗劇當喜劇看的,這世界上怕是再無二人。

晚上臨睡前,施然問蘇小琬:“小琬,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

“沒有呀!我今天很開心。”

“行了吧,蘇小琬,你能騙過你自己,也騙不了我,與周醫生有關?”這次施然直接給了一個反問句。

“施然,你真是太討厭了。”

一天的粉飾太平,強顏歡笑,事實證明,不堪一擊,只是聽到他的名字,蘇小琬的眼淚差點就奪眶而出了。

“施然,我今天偷偷做了一個決定,我決定放棄他了。”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好,那我支持你。小琬,這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咱們沒必要非得掛在一棵樹上。”

“嗯!”

“小琬,你可別像以前似的,過兩天,又改變了主意。”

蘇小琬思索片刻,開口道:“施然,我決定先一周不聯系他,一周之后,再做決定。”

“行,先給自己一段緩沖期也好!”

事實證明,有些事一旦養成習慣,想改變并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第一天,蘇小琬堅持得很好,甚至連周黎光的聊天頁面都沒有點開,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總是不自覺地在通訊錄中尋找他的名字。

她不停地找事情做,幫媽媽做飯,打掃衛生,廚房、衛生間被她打掃得光潔如新,連家里的衣櫥也被她重新整理得井井有條。以前,因為怕熱,她不愿意出門,而今天,她不光陪著母親去了菜市場,晚飯后,她還陪著她去跳廣場舞。

白月不止一次地問她:“小琬,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敷衍道:“哪有,我陪著您不好嗎?”

“好好好,當然好!”

白月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她不愿意說的事情是不會開口的。

晚上,躺在床上,蘇小琬跟施然炫耀道:“施然,我忽然發現,忘記一個人好像也沒什么難的?”

“蘇小琬,提醒你一句,這不過才僅僅一天的時間。”

“可是以前,我每天都要想他很多遍。”

“今天沒想嗎?”

蘇小琬嘆了口氣,委屈巴巴地說道:“想,不過我忍住了。”

“蘇小琬,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

“施然,我也不想這樣子的。”

蘇小琬有時也有些恨自己,不過是見了幾次面的男人,怎么就放不下了。

這樣過了三天,到了第四天,蘇小琬就開始坐立難安了,無數次地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打開通訊錄,找到備注“男神”的聯系人,手指放在他的頭像上,又強迫自己關上。

最后,她把手機放到了母親的房間里,對她說:“媽媽,您先幫我保管著。”

“為什么?”

白月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可是手機從不離手。

“媽,您就別問那么多了,先放在您這兒,有電話的話您叫我。”

說完,她逃也似得跑走了。

白月望著她的背影,搖搖頭:“這傻孩子!”

為了打發時間,晚上吃過晚飯后,蘇小琬跑到施然做家教的小區,蹲在外面等她。

施然出來的時候,看到正坐在長椅上的蘇小琬,嚇了一跳:“蘇小琬,你怎么跑這兒來了,也不事先給我打個電話,萬一沒等到我怎么辦?”

“我沒帶手機。”

“你出門怎么不帶手機,多不方便。”

“我故意不帶的。”

說到這兒,施然心中已明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我今天發工資了,說吧,想吃什么,我請你!”

“真的?我想吃大餐!”

“好,滿足你。”

蘇小琬最終也沒舍得讓施然破費,她掙得每一分錢都是她的血汗錢不說,那還是她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呢!

兩人去了路邊攤吃烤串去了。

施然幫蘇小琬點了她愛聽的羊肉串、烤面筋等等。

蘇小琬望著一桌子的吃食,給施然送去一個飛吻:“施然,我愛你!”

難得的施然沒有罵她,而是對她說:“快趁熱吃吧!”

蘇小琬咬了一口羊肉串,原來人在情緒不高的時候,吃到嘴巴里的食物味道也會變的。

“施然,我想喝啤酒!”

“蘇小琬,你是不是瘋了?”

“我就喝一杯,一杯不要緊的。”

“不行!”

“求求你了,施然,施然,施小然!”

蘇小琬酒量很差,這是在他們大一的迎新晚會上,施然就知道的事實,那晚,剛剛邁入大學的他們,對于什么事情都充滿了好奇,覺得自己是大人了。

就在那一天,蘇小琬和施然人生中第一次品嘗到了酒精的滋味,每人喝了一瓶啤酒。

只不過,蘇小琬醉得一塌糊涂,而施然什么事都沒有。

施然永遠也忘不了蘇小琬喝醉的樣子,一會兒站在桌子上唱歌,一會兒抓著男生跳舞,最后,施然把她強拉回了宿舍,在路上,她毫不留情地吐了施然一身。

回宿舍后的蘇小琬也不消停,小嘴一刻不停地巴拉巴拉說個沒完,從小到大,只要在她的腦子里有記憶的事情,她都說了一個遍,說到她自認為好笑的地方,還非得逼著施然跟她一起笑。

所以,那是施然的一個噩夢,從此后,只要她和蘇小琬在一起,就不允許她再喝哪怕是一滴酒。

而蘇小琬真的是再沒喝過,不是因為她怕施然,而是因為她覺得太丟人了。

施然態度很堅決,“不行,絕對不行。”

“施小然,我只喝一杯,一小杯,求求你了。”

……

半小時后,施然望著面前臉色緋紅的蘇小琬,懊悔地直掐自己的大腿:真不該一時心軟的。

而蘇小琬沖她嘻嘻笑著:“施……施然,你……你是施然嗎?不……不對,你……你是不是周醫生?”

施然撫著自己的額頭,“蘇小琬,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蘇小琬卻不管不顧地沖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周……周醫生,你……你知道嗎?我……我喜歡你,我……我真的好喜歡你!”

許是怕她沒有聽見,最后一句,蘇小琬抬高了聲音。

周圍的人紛紛向她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施然一把捂住蘇小琬的嘴巴,“小琬,我們回去說,回去再說!”

說著,攙住蘇小琬的胳膊往外走。

蘇小琬使勁掙脫開她的鉗制,“周……周醫生,你……你不要這么對我好不好?好不好?”

“周醫生,你這樣,我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周醫生,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歡我?”

“周醫生,你……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會……才會喜歡我?”

說到后來,她竟“唔唔唔”得哭了起來。

施然只覺得頭大,拖著蘇小琬的手來到馬路上,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好不容易把她塞了進去。

“周……周醫生,你不要不……不理我!”

蘇小琬使勁拽著施然的一只胳膊,嚶嚶嚶地哭著,引得前排的司機不停地從后視鏡里望她們。

施然忙向她解釋:“我朋友喝多了。”

“看樣子你朋友是失戀了。”

“算是吧!”

蘇小琬這種情況應該還稱不上是失戀,只能是單戀。

一路上,蘇小琬不停地痛哭流涕,鼻涕眼淚抹了施然一身,施然拿她沒辦法,只能輕聲細語地安慰她。

好不容易回了家,白月看到趴在施然身上的女兒,驚呼道:“施然,小琬這是怎么了?”

“阿姨,沒事的,您不要擔心,她只是喝多了。”

“呃?這傻孩子!”

白月幫施然把蘇小琬扶到了床上,給她脫掉鞋子,蓋上被子。

“你說你這孩子,明明不能喝酒,還非要喝!”

白月找來一條毛巾,邊給她擦臉邊數落她。

蘇小琬躺在床上,緊皺著眉頭,表情痛苦,喝醉的滋味應該是不好受。

“阿姨,您早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小琬!”

施然知道白月的身體不好,尤其不能勞累,更不能熬夜。

白月望了望床上的女兒,蘇小琬閉著眼睛好似是睡著了,遂對施然說道:“施然,如果小琬有什么事,你去隔壁房間叫我。”

“阿姨,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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