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桐越來越冷淡回應,令則羽心里瑟瑟發抖,每周末他便來到白沙灣碼頭的酒吧獨自小酌,以酒暖心。而今晚不僅是周末,也是則羽的生日,圓月照常升起,沐桐不在身邊。則羽只有自己拿出月餅插上了蠟燭,他許愿沐桐能夠回來,可這是不可能的吧,則羽嘆了口氣,一直等到了午夜十二點都沒能收到沐桐的一句“生日快樂”。則羽拿起一滿杯烈酒,咕嚕咕嚕喝了下去,不勝酒力的則羽開始眩暈起來。不一會,他踉踉蹌蹌的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眼看差點摔倒,一個女孩突然扶住了他。他抬眼一看,是一個穿著黑色緊身連衣裙的女孩,精致的妝容下是一張令他熟悉又陌生的臉。那女孩興奮地說:“則羽!竟然碰到你了,我是陶娉婷呀!”
則羽驚訝的問:“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去當明星了嗎?”娉婷撩了撩一頭烏黑的長發,笑著說:“這不是這段時間沒有通告,就回來看看唄!”
然后她和則羽在角落找了個圓形的包廂坐了下來,兩人就這一年來發生的許多事聊了起來。則羽還是忍不住跟她說起了沐桐,說起了沐桐現在對他的冷淡。飲完的酒瓶不知不覺已經擺滿了他們的桌面,則羽的眼睛已經紅潤起來,他突然兩手搭在娉婷的肩上,搖晃著也已近迷糊的娉婷,含糊不清地說:“沐桐,你為什么要離開我?為什么?”此時的娉婷早已聽不清則羽在說什么了。則羽看著她晃動的長發,他的眼神逐漸迷離起來,朝著娉婷的雙唇激烈地吻了起來,娉婷熟練的吻技也令則羽如癡如醉,則羽的手逐漸伸到了他本不該觸碰的區域,娉婷順勢坐到了則羽的身上,兩人在此夜就這樣莫名奇妙的貼合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則羽才認清眼前這個女孩并不是沐桐,但這都已經不重要了。不知過了多久,陶娉婷很嫻熟的整理好衣裙,從容不迫地離開了酒吧,還在迷醉之中的則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沐桐便給則羽打來了視頻電話,則羽睜開朦膿的雙眼,不假思索的接聽了,沐桐說:“則羽,生日快樂!……你不在家嗎?……喝了酒?”
則羽按了按疼痛欲裂的腦袋,說:“我等會再跟你說吧,我頭好疼。”則羽立刻掛斷了電話,似乎想起來些什么,帶著懊惱萬分表情回了家。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忐忑不安地聯系了娉婷,“昨晚,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娉婷很淡定地說:“則羽,你可要對我負責呀!”
則羽哆嗦了一下,靜止了將近一分鐘,說:“好,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娉婷突然在那邊爆笑出來:“瞧你那傻樣,我唬你玩呢,你忘了吧,就當什么都沒發生。”
則羽放下了電話,他真的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嗎?當然不能,他一整天都沉浸在懊惱之中,沐桐發消息問他到底怎么了,他也不知如何開口。
又到了夜晚,他的心就像一個即將爆破的氣球,他去邱齊學校找到了他,在一個無人的教室里,則羽終究還是忍不住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跟邱齊盡述了。
邱齊震驚不已說:“你怎么會碰到陶娉婷?聽說她明星沒當成回來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事已至此,你到底還想不想和沐桐在一起?想的話只有瞞著她;不想的話就跟她坦白。”則羽說:“我當然想啊,可我……”
“那你就應該立馬忘掉這一切,從此不要在提起了!”邱齊皺起眉頭,厲聲說。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則羽說:“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沐桐這段時間也感覺到自己逐漸對則羽失去了當初的熱情,不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逐漸生疏,聊天確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又不想說那些則羽不愛聽的,那樣只會讓則羽更加郁悶,而她現在的世界就是完全被那些則羽不喜歡的一切包圍著。她感覺則羽似乎有事在隱瞞著自己,但是她也不想去挑破,是太忙抑或是已經無感了。直到一天晚上,她收到一條來自陳詩遙的音頻訊息:“你聽聽下面這段錄音吧,你會感謝我的。”錄音里是兩個男孩的聲音,不是很清晰,但她能分辨出其中一個竟然是則羽,沒錯,這就是那晚詩遙在學校跟蹤邱齊所錄的,她知道了一切,并把這些告訴了沐桐。
這一切對沐桐來說如晴天霹靂,則羽跟娉婷?即使她現在沒有那么的在意則羽了,但這一切仍在她承受范圍之外。她急忙找則羽對質:“你和娉婷的事是真的嗎?”
則羽的心突然顫了一下,沒想到沐桐這么快就知道了,“對不起,沐桐。你能原諒我嗎?”
沐桐很嚴肅地說:“我們分手吧!”
則羽一瞬間眼淚涌了出來,帶著哭腔說:“不要啊!那天我很郁悶喝醉了,把她當成了你才……相信我!我要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你說說行嗎?”
沐桐再次義正嚴詞地說:“則羽,我們結束了,真的。”
沐桐掛掉了電話,也哭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無法原諒則羽,更知道她無法像從前那般愛則羽了。無論則羽那天是喝醉還是沒喝醉,無論他到底當成了誰,無論沐桐是否有冷落他,這些都不是他出軌的理由。如果則羽愿意守護他們的愛情,就不會讓自己在另一個女生面前喝醉,他選擇放縱了自己,就是選擇放逐了他們的愛情。對于則羽這樣的男人來講,不在于是否有誘惑,關鍵在于誘惑是否足夠大,這就是為什么娉婷可以,詩遙卻不行。
無論沐桐和則羽的愛情是否已經搖搖欲墜,該來的總會到來。則羽似乎把這事算在了邱齊頭上,沐桐回了他說:“你不要怪邱齊,是你的好妹妹詩遙告訴我的。”接下來的日子,沐桐再也沒有理會想盡辦法要挽回一切的則羽,而失去沐桐的則羽,如一只折羽的鳥,再也沒能展翅翱翔。
沐桐渡過了漫長秋天,那天她走出宿舍準備獨自去散散心,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雪花,她停了下來,用手去接,一片美麗的雪花躺在她的手心很快就融化了,突然有人在她身后撐起了一把傘,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鹿銘。
在沐桐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你怎么來了?”
鹿銘拍了拍沐桐的身上的雪,溫柔地望著沐桐的眼睛說:“我早就想來了,今天終于有了空。沐瞳,我好想你。”突然一只手摟住了沐桐,沐桐這次沒有再立刻推開鹿銘,她又再次聽見了熟悉的心跳聲,除此之外一切都那么寂靜,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了。
沐桐推開了鹿銘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鹿銘同學,請自重!”
鹿銘一下笑噴了,沐桐就這樣一下激起了鹿銘的挑逗欲。鹿銘又拉起了沐桐那雙已經微紅的手,放在胸口搓起來,說:“你的手好冰,我幫你暖暖。”然后又朝著她的手哈氣。沐桐立刻抽回手來,放在自己臉上感受手的溫度,鹿銘突然靠近她放在臉上的一只手,哈起氣來,沐桐突然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留蘭香,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鹿銘就朝她冰涼的臉上親了一下。沐桐瞳孔放大,臉一瞬間溫熱起來,她順手抓起地上的石子,朝已經跑在前面的鹿銘扔了過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沐桐抬頭看到了正在窗臺前有個人正在凝視自己,那個人是易洋。他手里拿著一只筆好像正在作畫。沐桐向他招了招手,易洋卻假裝沒看見一樣消失在了窗前。鹿銘回過頭來問沐桐:“剛那是誰?”沐桐說:“一個朋友。我們快走吧,帶你去逛逛。前提是不要抱我,不要拉我,不要親我,請自重。謝謝。”鹿銘笑著說:“遵命!”
快樂的時光飛逝,因為這里是北緯50度,下午三點天色就已經深沉下來,鹿銘把沐桐送到了宿舍門口,但他仿佛有些話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問,就在沐桐即將轉身上樓的時候,鹿銘叫住了她,問到:“你和則羽怎么樣了?很奇怪都沒聽你提起他。”沐桐說:“我和則羽分手了。”鹿銘心里歡呼雀躍起來,滿臉笑容地踏上了返程之旅。
月兒悄悄地蒙上了一層霜,沐桐又憶起她和則羽的種種過往,時間又變得慢慢而長長。
正要入睡前,突然收到了一條來自易洋的信息:“你幫我看看我的畫畫得怎么樣?”沐桐點開一看,正是畫的她今日在院中接落雪的情形,沐桐心中一驚:“畫得真好!我好喜歡,你能送給我嗎?”易洋說:“那可不行,下次再畫一幅送你吧!......今天那個是你男朋友嗎?”沐桐說:“不是噢,一個很好的朋友。”易洋說:“他很喜歡你吧?!”沐桐說:“不要八卦了好嗎......你畫畫應該再專注一些!”易洋說:“我最近要做一個任務,你覺得我想的這個主題怎么樣,就是......”他們開始聊起來,直到午夜。
第二天早上,沐桐便收到了鹿銘發來的早安信息:“笨豬!你昨晚沒睡好吧?你一整晚都忙著在我的夢里串來串去。”沐桐回:“笨豬,我睡得好極了!你認錯人了吧!”
第三天早上沐桐又收到一條來自鹿銘傳來的音頻:“笨豬,我昨晚趁你睡著的時候,為你作了一首曲子,你聽聽看覺得怎樣?”沐桐點開音頻傳出了一段優美的鋼琴聲。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
后來鹿銘每天都會給沐桐發一條早安短信。有人說,晚安有“我愛你”的意思,而早安在這里有寓意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