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微亮,禁閉室的門就被打開,然后走進一個警察,卻是小陳,他進來看到躺在床上的江銘后,不屑道,“你可以走了!”
說完,就轉身離去。
不過,江銘或許很記仇,起身諷刺的說道,“警官,我可是嫌疑犯啊~。”
果然,走到門口的警察聽后,身影一頓,似乎在極力忍著,最后留了一句便走了。
“你又是想留下,我不介意,反正警察局里最不缺的就是你這種人。”
“哼……”江銘哼了哼,不置可否的站起來,冷眼望著。
想起昨晚的事,江銘才收拾了下心,大搖大擺的走出警察局。
“小子,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時候,等著瞧……”目送著江銘走出警察局,陳警官眼中閃過了怒意。
對于這些,離開的江銘是不會知道了,不過警察局的釋放他認為很合理,畢竟其中有太多事是說不清的,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警察會監視他。
出了警局,讓江銘有點意外的是,何彩虹竟然在門外等著他。
“你不會是昨晚等到現在吧?”江銘走過去問道。
“是啊,你是不是有點覺得很榮幸?嗯哼。”
對于何彩虹的笑容,江銘白眼一翻,直接走了。
何彩虹一怔,在后面關心道,“喂,你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江銘沒好氣說道。
“我是說楊臨的死?”追上來的何彩虹再次開口。
“我沒有做,你相信嗎?”江銘一停,回頭靜靜地問道。
“信……”何彩虹頭一歪,眼珠子轉了轉,微笑回答。
“你就那么肯定?”江銘腳步一停,似無奈的笑了,然后回身繼續走動。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何彩虹抬眸正經的說道。
“好吧。”江銘只是揮揮手繼續踏步。
“一個字就想打發我啊……喂你等等我。”
何彩虹看到江銘不停,不滿的說完,趕緊追了上去。
沒看到本美女還在后面嗎?
走這么快干嘛,某人心中很無奈的跟在后面。
不久,江銘和何彩虹很快到了新星街,看江銘行色匆匆,何彩虹心里閃過疑惑,不過她是個聰明的人,所以縱有疑問,還是藏在了心里,沒有阻攔,而是跟著江銘不斷的穿梭于道路之間。
新星街,是慶豐鎮最主要和重要的街道,著名的慶豐三中就坐落在這條街道上,不巧的是,街道盡頭就是警察局。
此刻,江銘在街道旁不斷尋人詢問,似乎在打聽什么,一直和路人或者居民比劃手指,不時還指著遠方的建筑一頓話語。
末了,當江銘問到最后一所的居民時,似乎答案并不如意,顯得很沮喪,對居民道了聲謝之后便無精打采的離開,何彩虹見此,終于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江銘,你好像在打聽什么?”
江銘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后面無表情的繼續走著。
“江銘!”何彩虹不悅的攔住了他。
“何彩虹,你要是閑煩就先回去吧。”看得出來,江銘很苦惱。
“到底是什么事啊,說出來興許我可以幫你。”
江銘可能是對何彩虹有些煩躁,希望她先走,獨自一人清靜一下,開口道,“好,那我問你,慶豐三中三十三年前時任804班主任的劉昌永現在哪里?”
江銘說完后,不待何彩虹回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似心中認為何彩虹絕對不知。
“你說什么?”何彩虹先是驚愕,然后笑了下,說道,“跟我來吧。”
這下輪到江銘震驚了,他停住身子回頭楞楞的看著后者。
不是吧,這么久了,她真知道?
“看什么看,走吧。”何彩虹一笑,走到江銘的身邊拉起發愣的他就向遠處走去。
在一處只有兩層樓的民房里,江銘和何彩虹分別坐在沙發上,看著一個坐在老爺椅上看書的古稀老者。
這是一個不大的主廳,格式和普通民房沒什么不同,一應家電俱全,要說特別的話,就屬正堂上那個橫幅了,唯一不同是那橫幅上書有:劉門堂上歷代一……
這是類似于祠堂的一種紀念。
兩人剛坐下不久,便有一個少婦模樣的女子端了幾杯茶上來,在兩人道了聲謝后又退了出去。
等少婦一走,老者才放下書,拿下老花眼鏡看著來客,緩慢且沙啞的問道,“說吧,你們此來是為何事?”
江銘和何彩虹相望一眼,還是何彩虹開口道,“老師您好,我們都是慶豐三中的學生,我叫何彩虹,他是江銘,我們這次冒昧造訪。”何彩虹說到一半又看了一眼江銘開口道,“主要是想了解下關于33年前804班那次火災的事。”
劉老師也就是劉昌永,起初對于兩人的來臨不過是作為客人造訪而奉茶款待,哪里知道一開口就是語驚四座。
江銘明顯看到,在何彩虹說到804班的時候,劉老師手拿眼鏡的手停頓了一下,這點讓江銘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
隨后,劉老師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有點濕潤,情緒低迷的看著手里的茶杯,似在追憶。
何彩虹和江銘看到這里,知道老師在回憶那段大眾背后不為人知的傷心事,沒有打擾。
許久,劉老師才輕嘆一聲,放下了茶杯,擦了擦眼苦笑道,“你看這人啊,只要一想起傷心事就忘記客人了,呵呵…”
“怎么會,老師你可是老當益壯著呢。”江銘開玩笑道。
“對對,您老可好著呢,倒是我們莫名打擾,是我們不對。”何彩虹笑著附和道。
聽到這里,劉老師點了下頭,再次喝了口茶水,笑著問道,“我能知道你們為什么要查這件事嗎?”
江銘也不廢話,當即將最近發生的事告知老師,末了,還苦笑道,“不知老師怎么看?”
他問的就是關于鬼神之說,他相信老師會明白。
果然,劉老師點點頭,說道,“小江啊,這世上存在了太多超過觀點不可解釋的事,而我們能做的,就是選擇信與不信,別無他法。”
聞言,江銘沉思道,“即使以科學的角度也詮釋不了嗎?”
劉老含笑的點點頭,才直奔主題,停頓說道,“關于那次火……災,老朽我知道的也不多。”
“作為班主任,我想您對804班的了解絕對比警察局還要詳細,我只想知道,火災當天有沒有發生什么不尋常或班級里的學生有什么異常之事?當然,任何那天有關的事也不要放過,拜托了老師!”江銘請教道。
“呵呵,那天有些事確實如小友所言。”劉老師想了半天回道,然后看著門外,追憶著那場火災前的一天……
“那個時候,天氣正如現在是冬季,冰冷十分,我記得那天剛好是周四,而我教的是數學,上午由于熊日楊和李凱幾個人擾亂課堂紀律,被我抓到辦公室訓斥,在他們寫檢討書之時,我還要去教室主持紀律,暫時不知他們幾個在商議什么。”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中有人要報復,具體是報復我還是報復那名任課老師,我不知道,只記得那天晚上,據別班有同學目擊,李凱拿了幾個水壺去了學校停車場,然后鬼鬼祟祟的返回班級。”
“當晚自修,正好有我一節數學課,湊巧的是,那晚因為我要處理一些私事并未去教室,而就在那晚……”
說到這里,劉老師終于老淚縱橫。
“就在那晚,自修快要下課時,就聽一聲巨響,整個學校都被一震……當我去到教學樓時,雖然有人報了警,但為時已晚,整個教室都被一片大火燒著,看到這的我已經暈了過去……”
何彩虹一樣雙眼濕潤,急忙遞上紙巾給劉老師,而江銘嘆氣道,“后來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劉老師是因為急火攻心,才會暈的。”
“45人啊,整整45條生命啊,就這樣被火葬送了,現在只要想起當時那些還沒死的學生哭喊,我就……”
說到這,劉老師胸口一陣心痛,不斷的捶胸傷心欲絕。
江銘和何彩虹對望了一眼,急忙安慰道。
“老師,這也不能全怪你啊,你也是為了他們好才教訓不是么。”
“是啊老師,您還是不要太難過了,畢竟都過了那么久了。”江銘同樣開口。
過了許久,老人才舒緩了情緒,雖不落淚,但眼神里的悲傷誰都看得出來。
江銘思考了幾分鐘后,抬眸問道,“對了老師,我能問下火災的源頭是什么嗎?”
“我記得,好像是火機引起的……怎么?有問題?”
“哦,沒事!”知道了結果,江銘又最后請教了幾個問題才起身告辭,“老師,我們還有點事要去弄明白,先走了。”
“老師,有時間我們再來看看你。”何彩虹站起來說道。
“呵呵,我這個老頭子有什么好看的,你們盡管去忙,不用理會我這個將死之人,對了,如果有消息,能否通知一下老朽?”
“沒問題。”快走出門的江銘回頭一笑,便和何彩虹走了出去。
看著兩人離開,劉老是眼神依然濕潤,自語道,“造孽啊。”
與此同時,門外突然有一陣風吹進廳里,房內的東西頓時搖晃起來,那晃動的聲音非同尋常。
出了劉昌永家以后,江銘當即領著何彩虹走,期間,美人不解的問道,“曾高和楊臨這些事怎么會和33年前的那場事故有關聯呢?”
“記不記得,前幾天我在龍壺山跟你說過一句話。”江銘沒回頭,只是回了一句話。
“那么多句,我哪知道是哪句啊?”何彩虹想不出來,不悅道。
“呵呵……走吧,以后我會全部告訴你的,現在不明白可能也是一件好事,要不然,你會顛覆你所認知的領域的。”
何彩虹才不吃這一套,冷哼道,“切,難不成是鬼魂復仇不成,看你剛剛和老師說得那么神秘,到底是什么事啊!”
“天機不可泄露。”江銘吊胃口的笑了笑。
沒想到江銘竟然學起道士打起了啞謎。
“你……死江銘,早知道我就不帶你去找老師了,現在又不告訴我實情,哼。”何彩虹一跺腳,生氣的說道。
江銘身影一停,看著悶氣的何彩虹,納悶道,“咦,你是怎么知道劉昌永老師家的?他早已經退休多年,要不然我干嘛要你帶!”
“想知道嗎?哼哼~我就不告訴你,哼!”何彩虹嘟起嘴瞪了一眼江銘,然后笑了,邁步朝前走去,江銘看著她一時語塞,無奈的跟上。
就在他們走了沒多久,走在后方沉思的江銘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一陣灼痛,一股熟悉的冰冷涼意直奔心田。
嗯,這是?
江銘立刻停下腳步,猛的回頭一望,視線所及之處,無情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剛才走過的路。
出事了!
江銘心一沉,心里念了聲,然后轉身朝著剛才的路跑了起來。
何彩虹聽到動靜,等她回頭一看,江銘已經遠去。
“喂,你又怎么了!”
無奈江銘已經跑遠,何彩虹只好嘆氣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