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臨這幾天有點心緒不寧,沒事總能想起那天聚會的事,她很迷茫,明知道誰是兇手卻沒去揭發,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而最近,楊臨總有一個感覺,那個東西會找上她,讓她意外的是,自己竟然連一點害怕都欠奉,整天都呆在家里上網。
時間轉眼就到了大年初四,也就是聚會出事的第三天,這一天上午,楊臨正一個人鎖在房間里上網,忽然,楊臨似有感覺的抬頭一看,原來房間里的燈竟自行亮了起來,一閃一閃的,猶如電影里的鬼片情節,讓人看到,心中不免恐懼起來。
楊臨知道,是那個東西來了,即使如此,她還是勉強假裝淡然,但握著鼠標的手已經出賣了她,正微微的顫抖。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坐在電腦旁的楊臨頭也不回,咬著牙恐懼的問出了聲。
“講一個故事給你聽吧。”
東西的聲音聽起來很冰冷,似一個不帶感情的機械聲一般說起了故事。
大概十多分鐘后,東西離開了,房間里的燈光也跟著恢復正常,而坐在電腦前的楊臨卻一臉含笑的趴在桌子上,至始至終,楊臨的家人都不知道房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同一時間,嘟嘟嘟……
“喂,你是?”
“江銘嗎?”
“我是,請問你是?”
“我楊臨啊,上次聚會那個。”
“哦是你,請問有事嗎?”
雖然江銘的心頭感到疑惑,但口氣很快恢復了冰冷。
手機里,楊臨陰陽怪氣的說道,“呵呵,我知道曾高的死對你打擊有點大,但死者已矣……”
“嗯?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事,我就是關心一下老同學最近還好不。”手機那邊楊臨的口氣聽起來似乎很悲觀。
江銘隨即眼眸微瞇,沒有回答,剛想結束電話,不料腦海一動,立即追問道,“對了楊臨,還記得明天我們相邀一起出街嗎?”
“當然啊,去逛街嘛,還有黃金榮是不是?我記得!”
“嗯,那先掛了!”
“好!”
滴滴滴……
一放下手機,江銘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抬眸似有決斷,走出了屋子,準備去找黃金榮出街。不久后,卻被一陣手機的短信聲停住,當看到手機上的內容后,江銘直接一拳打在了車頭上。
手機上面的短信內容只有幾個字:
阿銘不好了,楊臨死了。
——來自楊風。
可惡!
江銘的神色早已陰沉,不再是冰冷病態。
很快,楊臨的死訊果然傳來,江銘二話不說,立即揮車而去。
楊臨和楊風都是一個村里的,他們村距離街上可以說是最遠的一個,江銘記得他們村好像是叫安溪村。
經過一路打聽,江銘才到了楊臨的家,時間已是下午三點多了,幾輛警車早就停在楊臨家附近,而警戒線已經拉起來了。
到了之后,江銘擠在人群中很想進去一看究竟,奈何人多,正無計可施時,卻見楊風和班長何彩虹也在人群里,恰好他們也看見了江銘,三人眼神隨即招呼一通,來到了外面的路。
“究竟怎么回事?”一出來,江銘看著他們焦急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何彩虹看了楊風一眼,搖了搖頭,“我也是剛來不久。”
由于何彩虹村離楊風的村很近,早一步來到這里很正常。
“我怎么知道,今天本來約好楊臨一起去貴市玩的,沒成想來到她家卻發現有警車,然后就這樣了。”楊風一臉悲傷的擺手道。
“那些圍觀的人怎么說?”江銘不愧是搗蛋鬼,智慧一點沒減。
楊風立刻回答道,“人當然是死咯,而且我聽說奇怪的是,楊臨……”
何彩虹畢竟曾是班長,會察言觀色,一聽這話以為跟鬼神之說有關,直接脫口而出道,“又是被嚇死的?”
而江銘則一直看著他們不發一語,意外的是,楊風聽了班長的話后竟然搖了搖頭。
“你絕對想不到,她好像是安詳的死去……”
“你說什么!”
這會,何彩虹和江銘都是同時驚呼出聲。
可以想象他們對于楊臨這種奇特的死亡有多驚訝,畢竟李家根和曾高都是嚇死的。
“當時人群里都這么議論的,老實說,對于鬼神這種方面,自從阿海那次之后我都是一直相信著,聽到這個之后,我一樣很驚訝。”
江銘隨即沉思,何彩虹和楊風不敢打擾他,過了會,楊風似想起了什么,快速的一拍腦袋瓜子,江銘和何彩虹都不解的看向他,只聽他說道,“差點忘了,聽說她的兩根手指一直交叉在一起,眼睛也一直睜開,不知道她這姿勢是要表達什么。”
楊風說完后托著下巴沉思著,就好像柯南一樣。
“交叉?”何彩虹一樣不明白,分析道,“難道真是要表達什么訊息。”
嘟嘟,嘟……
這時,江銘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我知道了,一會到。”
等江銘放下電話,何彩虹和楊風馬上一臉疑問的望著他。
“江銘怎么了?”
“警察找我,說楊臨今天最后一個通話是跟我,現在要我去警局協助調查。”江銘一臉無奈的說道。
“啊!!”
這下輪到兩人震驚了。
下午六點,慶豐鎮警察局,審訊室里。
“江銘是么?”這次審訊,帶頭的正是那名處理李家根的警官。
“是。”江銘冷聲的回答。
“今天早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這個時間段你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家里,因為覺得家里悶便出去走走。”
“有人證明嗎?”
“沒有。”
問不出什么后,那警察趕緊吸了口氣,才沉重的看著江銘,拿起楊臨的手機對著江銘道,“根據通訊記錄,今天是你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接到被害者的電話,請問,她找你干嘛?”
沒想到江銘笑了,說道,“關心一下我的病情而已,怎么?難道這也能作為證據說明嗎?”
啪……
旁邊一名做筆錄的警察早就對江銘的態度不滿了,此刻看他這么說話,一怒之下便拍起了桌子。
“這是你跟警察說話的態度嗎?”
“那你想要什么態度。”江銘眼神無懼,冷冷的說道。
“你!”那警察剛想繼續呵斥卻被審訊的警察打住。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李,叫李逸豐。”
“你好。”江銘的態度依舊冷淡。
“你知不知道,這么做會給我們警察增加辦案的難度。”李逸豐嘆道。
“我都說了,需要我再強調一次嗎?”江銘不耐煩的說道,“沒證人。”
“你知道我們為什么懷疑你嗎?就算沒有這個手機通訊記錄,我們也會請你到這里來喝杯茶的。”
雖然江銘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打了問號。
“知道為什么嗎?”李逸豐看了一眼疑惑的江銘,繼續道,“因為我們在李家根和曾高的身上都查到了指紋,而這個指紋……”
“我的是嗎?”
“對,你想好了怎么解釋了嗎。”
“我無話可說。”
“你!”做筆錄的警察似乎忍不住怒意,指著江銘對李逸豐道,“李隊,我看就是這小子干的。”
李逸豐一直看著江銘,發現這青年自從進到這里后,除了強調那句話高聲外,可以說其他都表現的很淡然。
“好,既然無話可說,那么按照法規,我們需要以嫌疑人的身份監視你,當然,我們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和放縱一個壞人的。”
說完,李逸豐站起來走了出去,那名做筆錄的警察隨即收拾本子對著江銘道,“明天你就可以走了!”
然后頭也不回的跟了出去,江銘轉頭看著門口,若有所思。
轉角處,那名警察馬上追了上來。
“李隊,我有些不明白,你為什么不定罪?”
“小陳啊你想想,從第一次命案起,我們從他家人獲得的筆錄來看,他是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第二次命案也是一樣,一起去龍壺山的那些同學也只有楊臨發現江銘消失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而已,而要讓兩個人沒有什么傷痕的死去并在現場布置好一切的話,你覺得犯人會蠢到連指紋都沒有擦嗎?”
“這個,我到沒想到,對了李隊,你說會不會是楊臨發現江銘最后是兇手而被殺人滅口?”
“不會,就算他沒有不在場證明,單就第三次命案來看,你覺得犯人要怎么瞞過楊臨的家人進到臥室?并且從江寧村到安溪村的距離又相隔甚遠,我們也只是知道在命案發生后,江銘才驅車來的,所以綜上所述,江銘不會是兇手。”
“佩服啊李隊。”小陳一臉崇拜的說道。
“呵呵,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對江銘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視。”李逸豐笑了笑,吩咐道。
“是。”
深夜,在警察局的禁閉室里,江銘拿著一瓶水坐在床上,無神的盯著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吱……
禁閉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而江銘只是余光看了下來人,瞬間就將手中的水甩到門前,只聽碰的一聲響,卻是水瓶爆裂,水濺四方。
“這就是所謂的等待?”江銘臉色陰沉的看著門口,顯然是極度憤怒。
“阿尼陀佛。”來人只念了句佛號。
但是江銘哼了一聲,冷聲說道,“我需要一個解釋,不然,我會立刻終止合作,讓它繼續傷害…無辜者。”
話到最后,江銘可以說是咬牙切齒。
原來來人是個和尚,只見他身子沒在黑暗中,對江銘的話語不為所動。
“善哉善哉,施主,這是定數,老衲不可泄露。”和尚搖了搖頭,似是而非的說道。
“……”
定你妹。
江銘仿佛已經麻木,陰沉的不發一語。
看到這里,那和尚只好解釋道,“為了度化惡靈,你不可以放棄,你們四個人的命都需要你去拯救。”
“我現在連我最要好的同學都死了,你要我去拯救什么?我又不是救世主,可笑!”一提這個,江銘馬上大叫,仿佛這一刻的江銘才是他真正的性情。
和尚卻語重心長的對著江銘道,“人死不能復生,你要好生保重,不過故去的兩位施主還是留下了一些線索,你明天可以去新星街找下當年的人,或許他會告訴你一些有用的訊息。”
“我不去,老頭你為什么不自己去?”江銘直接拒絕。
“阿尼陀佛,老衲有老衲的苦衷。”
“行,我知道了。”半響,江銘才答應一聲,躺下床不再說話。
“阿尼陀佛。”和尚打完佛號后漸漸隱入虛無。
門無聲無息的關上了,江銘側身躺著,緊握拳頭的手說明他現在非常憤怒,不得不這樣克制。
什么狗屁怨靈,什么沖天煞氣,在江銘看來,全部是屁話,三個人啊,其中有兩個他是可以救的,可是他不能救。
啊啊啊啊啊啊。
一想起當初在醫院老和尚的話,江銘心里就是一陣抓狂以及無助。
不止一次,他都捫心自問,為什么是他們四個的其中一個!
為什么?
然而安靜的房間里,沒有人回答得了江銘心里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