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元素說
- 劍出長嘯
- 鶴辰亦儒
- 4802字
- 2020-11-13 21:31:05
這天夜里,狂風大作,驟雨不停,臨時修補的屋子竟開始漏雨,村民都知道在這狂風暴雨的夜里屋子是撐不下去的,但卻沒有一人前來修補,或者把白古移到別處。
就這樣,狂風掀飛了屋子的茅草,屋子就這樣暴露在大風大雨中,房梁搖搖欲墜,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怪聲,沒了屋頂?shù)恼诒危坠湃矶急涣軡瘛?
“轟!”
房梁坍塌,屋子應聲而倒,就連白古的木床也塌了,白古滾落在地,迎面朝上睡在水澤上,雨滴不停地砸落在他的臉頰上。
不知過了多久,風雨依舊,垂在水澤上的手抖動了一下,接著睡了一個多月的人睜開了雙眼,看著閃電劃過的虛空,一顆水珠滴落,滴進他的眼眶,他吃痛的閉上了雙眼。
好一會,他爬了起來,用靈力包裹自己,與雨水隔絕開來,衣裳上的水被他用靈力蒸干,他不知道這是哪,也不知道自己被誰所救。
沉睡的這一個多月他的傷早就好了,只是神魂沉睡于識海,今日才醒過來,這是為什么他遲遲沒有醒來的原因。
白古不知距自己昏迷道現(xiàn)在過去了多少天,也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自己還活著,安然無恙的活著,這便夠了。
凌虛劍出現(xiàn),白古踏上劍體化成一道劍光消失在原地,朝遙遠的西方掠去,消失在天邊。
翌日!
天放晴時村民來到這里,房屋塌了,但不見白古的身影,急得眾人去尋,舉村出動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白古,于是他們不再尋找,彼此忙活。
白古御劍飛行,不知過了多久,他在空中看到一群平民百姓都朝一個方向而去,像是在搬遷。
一夜大雨,路上還有很多積水,又是山路,很不好走,白古不解,落在無人區(qū)朝人群走了過來。
“大哥,你們這是在搬遷嗎,往哪走這是?”白古叫住了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翻過這個山頭后前方十里便是柯寶寺,我們往那走,小兄弟你不知道外界的事嗎?”中年男子指著前方說道。
“發(fā)生什么事了?”白古問道。
“義士反叛,正在與朝廷開戰(zhàn),戰(zhàn)火已經(jīng)燒到后方二十里的新都鎮(zhèn)了。戰(zhàn)火無情,我們擔心被戰(zhàn)火牽連,所以舉村搬遷,里面有好幾個村子的人。”
“有人反朝,什么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的事了,都不知死了多少人了。”
白古很是疑惑,他記得自己遭遇虛長老那會還沒有這回事,這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交戰(zhàn)了,為何自己不知,難道自己昏迷了好久,想到這,凌虛劍現(xiàn),白古化成一道劍光朝柯寶寺方向而去。
中年男子被嚇到了,人突然不見了,他還以為自己出幻覺了,后來細想一下材質(zhì)自己遇到仙人了。
白古御劍前行,飛行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座座廟宇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之中,這片山后竟然是一片平原,黃土四溢,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白古踏劍飛升,盡他之能飛致最高處居高臨下觀察這平原的地貌,這一片平原面積數(shù)百里,呈一手掌狀,這平原像是被人一掌轟出來的。看到這,白古內(nèi)心震驚,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佛出西土,佛寺所在,遍布黃土。果然同書上記載的一樣,這平原是被佛祖一掌轟出來的。”白古低語。
看清平原面貌后白古降至地上,秋風吹過,黃土襲面。
原來不知覺間自己來到柯寶寺所在的黃土平原,白古一踏進平原就感受到了一股法則之力。
白古將之稱為枯之法則,那是通天才接觸到的東西,就像那天向飛動用的空間法則。正是這枯之法則的存在,這平原才會一片黃土,寸草不生。
白古行走在平原上,他能感受到這法則之力,因為他在法則之中,不過他接觸不到,不過卻是可以參悟。
“天地萬物皆可為悟,”這是白古從陣符錄中頓悟出來的話,天地萬物皆可為符,既是存在的東西,那就可以參悟。
白古盤腿坐下,參悟這枯之法則,這是難得的機會,他不想錯過,平原之上一覽無遺,風吹塵揚,將入定的白古覆蓋,形成了一個小土丘。
不知過了幾天,土丘炸開,白古身上縈繞著一層暗黃色的光暈,光暈移動這他的右手食指并慢慢凝實斂于在指尖,白古睜眼看著食指中暗黃的光芒,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這是他參悟出來融入靈力的產(chǎn)物,既不是法則,又是靈力的一種,由兩種能量體融合產(chǎn)生的新生事物,靈能質(zhì)變的一種。
“就叫做枯之元素吧。”白古給這東西定義了一個名詞。
“要不要試試效果?”他在勸自己。
“那試試吧。”
他說服了自己,他看了一眼光禿禿的平原找不到實驗的目標,他望向自己的衣裳,一指點去。衣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黃,然后變得脆酥,被風一下子吹破,漏出一個大洞。
“這是什么原理?時間法則?又不像。”
白古不解,他想了一會,沒能想明白,于是他一指點向自己的右臂,被指尖觸碰到的皮膚開始變得老皺,緊繃。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細胞在迅速衰老,正是細胞的衰老才導致他的皮膚變得緊繃顯老態(tài)。
經(jīng)過自己的體驗他知道了枯之法則的原理,枯之法則不過是加快有機生命體的能量消耗,而衣裳雖是死物,但依舊是有機體,里面存有能量,這是為什么也會受枯之法則產(chǎn)生效果的原因。
想到這白古知道為什么這片平原始終是黃土飄揚的景象了,一切生命體掉落這里都會與枯之法則產(chǎn)生反應。
當有機生命體里的能量被消耗完后自然成了死物,死物有如何能生根發(fā)芽呢。這是為何平原靠林而在卻是兩幅截然不同景象的原因。
或許多年以前這片土壤還有有機物,但被侵蝕多年,早就成了死土,毫無生機,白古納悶,這么一片死氣沉沉的黃土,這幫和尚是如何忍受得了的。
散去手指上的暗光白古再次入定,參悟這枯之法則,將其融入自己的靈力當中去,法則他用不了。
但是可以將這元素融入靈力里面,使之發(fā)生質(zhì)變,當靈力發(fā)生質(zhì)變他自然就可以使用這股力量了。
秋風陣陣,黃土飛揚,再次將他埋在黃土之下,形成一道土丘......不知又過了多久,戰(zhàn)火已經(jīng)燒至平原,佛寺凈土豈容見血,又何況是凡間禁地,何人敢進。
佛憐世人才讓那些難民進入平原避難,而那些馳騁的兵將踏入平原便快速衰老。除了修行者能入,凡人皆不可入。
此路不通,兵將折返,戰(zhàn)火又燒至別處,叛亂至今已有兩個多月,朝廷為了平叛不惜請修行者相助,朝廷大兵所過之處無不血流成河,斷壁殘垣。
此次動亂不只是凡間,修行界亦是如此,隨著各派勢力的加入,西峰已經(jīng)亂透,不少小勢力被吞并,亂世來臨,不少隱居的能人異士出山攪亂風云。
愈演愈亂,正是修行界亂了,凡間才會亂,加上圖謀不軌的修道者加入,導致朝廷平叛遙遙無期,戰(zhàn)火燒遍西峰域。
為了躲避戰(zhàn)亂,百姓流離失所,各族舉族遷移,暗無天日。
白古毫不知情,沉睡了一個多月的他,醒來后又埋進黃土數(shù)十天。
某日天陰,平原狂風大作,沒有植被的平原終是迎來了半月一起的沙塵暴,黃土滿天,颶風席卷平原形成龍卷風。龍卷風掠過留下不少坑洞又被新土填埋撫平。
暴露在建筑之外的白古自然不能幸免,一道數(shù)十丈高的龍卷風席卷而來,狂風呼嘯,白古被驚醒,看著朝自己襲來的龍卷風嚇了一跳。
接著凌虛劍出現(xiàn),帶著他飛向廟宇那邊,臨近,白古收劍落下,走近寺廟。
這廟宇金碧輝煌,高大宏偉,就像城堡一樣,這廟宇比劍塔還大,這是白古見到最大的建筑了。
這是廟宇群,不少廟堂圍著那城堡一般的寺廟建立。
外圍堆砌有城墻將其包圍起來,城墻中竟然還有許多普通建筑,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寺廟,更像一個王國,沙漠之國。
白古走進,感覺自己處在城池之中,不禁感嘆這柯寶寺的奇妙。自成一界,又自成一國,這里就是一個佛國。
佛國內(nèi)滿是僧人,其中也有很多難民,在僧人的安排下入住佛國避難等等。
單是柯林寺的一個分寺便是這般景象,那柯林寺又是如何的,白古心想。
佛國內(nèi)不像外面,這里綠樹青蔥,路邊更是有小販擺起攤子買著蔬菜水果之類的東西,這是佛國的原住民,他們很早就來到這里,然后定居下來,一代一代繁衍下來成了佛國之人。
這佛國并不全是僧人,也是有平民百姓的,但這還不是柯寶寺。
真正的柯寶寺在最高的那座城堡中,這些百姓從小就受接觸佛經(jīng),這是他們學堂必學的東西,或許正是這樣,他們都很熱情,彼此和睦,看不到有爭執(zhí)的現(xiàn)象發(fā)生。
白古覺得此行或許是對的,因為他走進這里時他能感受得到自己身上的戾氣被佛國的氣禪意壓制。除此之外自成一國的柯寶寺竟然還有國運加身。
“傳說柯林寺佛祖曾借信仰之力加持可以短時間使出超越通天的力量,看來傳說并不全面,想必是借助了佛國的國運,信仰是人間之力,國運是天道之力。怪不得寺以國居。”白古想到了佛國存在的意義。
世人信佛,久之凝成一股意志,而信仰之力是意志的產(chǎn)物,是人間之力,可直接加持在身。國運則不同,國運是以重器鎮(zhèn)壓天地五行而得,只能借外物釋放出來,而釋放這國運之力的也只有那重器。
何為重器,靈兵之上的武器,又稱神器,就自己所知,劍塔之中的頂層有著一柄半神兵,那是被劍塔的劍意孕養(yǎng)了千年才得以晉升半神兵,要想晉升神器不知得多久。
佛的由來無人知曉,也無人知道他們存在了多久,世人皆知的是,佛從沒有沒落過,不管是千年,還是萬年,歷史長河中一直都有佛的身影。
所以白古對佛教有重器這件事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他們不僅有,還不止一件,神秘的佛教。白古甚至在想,如果佛祖愿意,這世上會不會都變成佛國的一部分,因為佛的信徒很多。
但多年來,佛不理世,也不擾世,以慈悲懷天下,與世無爭,佛國無憂。
曾有傳言,一魔教大能修至無上之境,再無敵手,幾乎突破通天桔梗,但由于天道的壓制不得已突破。苦尋良久他找到了可以抗衡天道的辦法。
那就是人間之力,佛教的信仰之力,某日他來到了柯林寺,想要搶奪柯林寺的信仰之力。再無敵手的他被信仰之力加持的佛祖一招擊潰。
僅一招,正是那一招,那不屬于通天之境的力量,而是超越了通天。
也正是那時候起出現(xiàn)了“佛祖借信仰之力可短時間使用超越通天的力量”這個傳言。
隨后那魔教大能被鎮(zhèn)壓佛光之下,整整千年,在佛光普照下,他放下了執(zhí)念,立地成佛,成為柯林寺的一尊大佛。從那時候起,佛教之名傳遍各域,世人無人敢惹。
白古就這么在這里街道走著,良久他走到一家面館,因為這里是佛國,所以齋面館居多,白古走了進去,近兩個月油鹽不沾的他早就嘴饞不已了。
店里沒幾個人,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叫店家上了兩碗素面后便埋頭吃起來。
“師父,我要吃三碗素面,你路上說的,我吃多少碗都行。”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聲音響起,面館走進兩個僧人,一老一少。
“好好好,師父管飽。”老僧撫須笑道。
幼僧聽到非常高興,他邁著歡快的步伐走進,然后在白古對面的桌子坐下,他發(fā)現(xiàn)了白古,愣了好一會,白古有感抬頭,兩人對視。
“你怎么也來這里了?”幼僧認出白古,笑著走進,就坐在白古對面。
這幼僧正是悟海,而那老僧是那天他就白古的老僧。
白古左右望了望確定他是跟自己說話,他疑惑的問道:“你認識我?”
“對喔,你那會還昏迷不醒,記不得我。”幼僧尷尬撓了撓頭笑道。
“原來是被你們搭救,多謝。”白古起身向老僧和幼僧行了一禮。
老僧至幼僧旁坐下微笑回應:“舉手之勞,老衲法號弘明,不知少俠名諱?”
“大師叫我小白便好。”白古坐下道。
“我叫悟海。”
彼此道上名號,算是認識了。
白古與老僧交流詢問一些外界之事,他們兩人也是剛從外界辦事回來,恰好在面館撞見。
通過老僧白古知道外界已經(jīng)亂透,凡間以及修行界,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個月之久。白古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此次受傷竟然昏睡了一個月多。
他們足足聊了一個多時辰,白古知道了外界的情況,外界動亂,戰(zhàn)火紛飛。
修行界都在傳此事是因為天陰宗一事而起,導火線則是留影石中那位弟子的死亡,正是因為這位弟子被玄冥教之人所殺,向飛才會對玄冥教下了通殺令。
白古聽到這個還納悶呢,自己怎么就死了,不過這樣也好,少了很多麻煩,也逍遙自在許多。
白古還得知玄冥教的陌千行氣海被破,回到山門后便被雪藏,也不知是死是活,而玄冥教也因為此事分裂。不少人覺得天陰宗的行事有悖正道,是魔教手段,所以紛紛離去。
陌千行消失在修行界,而玄冥教上任教主再次執(zhí)掌職權,玄冥教大肆整頓,不少小勢力被其吞并,又招攬了不少能人異士。兩個月過去,玄冥教的勢力逐漸恢復。
而這次動亂遲遲不得以平息的原因也是因為玄冥教,他們故意攪動風云,好在亂世中恢復元氣。各派加入,渾水更濁。
不過這些都跟白古沒關系,他已經(jīng)是死掉的人了,他也懶得去沾染這些麻煩事。
吃過粉后,白古隨他們兩個入寺廟,他決定在柯寶寺待上一段時間,一是借佛經(jīng)凈化自己體內(nèi)的兇戾之氣,二是為了完成枯之元素融入靈力,使之質(zhì)變。
于是乎柯寶寺出現(xiàn)了一個沒有剃度,留著寸發(fā)的青年與僧人們共讀佛經(jīng),世人稱之為世俗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