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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養(yǎng)蠶的女神

歷經(jīng)千難萬險從窮奇大軍的追捕中逃脫的艾昆和九尾狐涂山一行人,帶著各自的目的踏上了前往央州大陸北方平原甌絲之野的旅程。艾昆不知道他們被大鵬馱著飛了多久,可能是累了,大家都漸漸安靜下來。

艾昆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九尾狐涂山依然騎在大鵬的脖子上,默默地想著心事。盡管他們已經(jīng)在山海經(jīng)世界旅行了很久,但艾昆依然覺得涂山那張比自己還稚嫩的臉蛋背后,藏著自己怎么也搞不懂的深沉。畢竟,他是幾萬歲的九尾狐啊,自己這個小孩子怎么可能搞得懂他的想法呢!艾昆決定不去思考涂山到底在想什么了。艾昆坐在大鵬的背上,舒服地閉上眼睛,他想,高貴美麗的九尾狐在人類世界流浪了幾千年,終于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山海經(jīng)世界,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艾昆側(cè)身看了看坐在背后的兩個胖娃娃雙左和雙右,還有書包里的朱蛾微塵將軍。此時,他們也都沉默著,耷拉著眼皮,似乎各懷心事。

雖然艾昆從未詢問過,但他心里卻很明白,雙左和雙右想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朱蛾微塵將軍思念著自己的同胞,九尾狐涂山懷念著自己曾經(jīng)生活在山海經(jīng)世界的時光,而自己來到這個奇異的世界是為了找到失蹤的媽媽,想讓她陪自己一起過生日。雖然大家的目的不同,但心中的感受卻如此相似。誰說自己不能理解山海經(jīng)世界的奇異生物呢?艾昆想著,忍不住微笑了起來,他想,一定要找機會把這個想法告訴驕傲的涂山才行。

“媽媽,你一定要平安哪。我一定會找到你的!”艾昆在心中默念道。

忽然,大鵬發(fā)出了一聲悠揚的鳴叫:“咿!”

艾昆下意識地向下方探出頭去。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陽光為整片大地涂上了淡淡的金色。一條寬闊的山澗從兩座山的夾縫中流淌下來,泛動著金色的波紋,靜靜地將大地一分為二。一塊又一塊梯田像一層又一層琉璃鏡面,倒映著布滿霞光的天空,給丘陵穿上了層層疊疊的美麗裙裾。山谷里到處是青翠的樹林、碧綠的莊稼和青瓦白墻的人家,炊煙裊裊,風(fēng)暖氣清。

艾昆邊看邊在心中發(fā)出贊嘆,太美了,這里和之前的荒蕪極地差距也太大了吧!

大鵬開始降低飛行高度。他們低低地掠過一座低矮的山頭,艾昆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山上樹木嫩綠的葉片以及葉片鋸齒狀的邊緣。他認(rèn)得這種樹葉,這是桑樹。每年早春,學(xué)校門口都有人販賣蠶寶寶。蠶寶寶們密密麻麻地擠在一片片桑葉上,兩塊錢可以買幾十條。

那些蠶都特別能吃,從小米粒一般大一直長到結(jié)繭,一條蠶能吃掉幾斤桑葉。所以,買蠶的成本不高,但蠶買回來之后,在城市里找桑葉喂蠶卻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wù)。

但是媽媽從不讓艾昆買蠶。媽媽告訴艾昆,蠶寶寶也是自然界的成員,也有自己生命的軌跡,它們不是可以隨意丟棄的玩具。如果艾昆真的想養(yǎng),就要對它們負(fù)責(zé)到底,為它們提供充足的桑葉。

艾昆想:如果我擁有這么一大片桑樹林,我就可以無所顧忌地養(yǎng)蠶寶寶了。

“就是那兒,我們的家到了!”雙左和雙右看到他們已經(jīng)回到家鄉(xiāng),興奮地叫喚起來。

已經(jīng)暗下來的山谷里,觸目所及,皆是點點燈火,像是繁星落到了山間。

大鵬又降低了幾十米,從一條街道的上空輕輕掠過。

街道兩邊點著一種奇怪的燈,像一朵朵倒立的金鐘花,將街道照得亮如白晝。街上人來人往,人們神情嫻靜,即便是看到頭頂飛過如此巨大的禽鳥,也不驚慌失措,而是面帶笑容,抬頭饒有興味地看著。幾個孩童甚至興奮地跳躍著,企圖抓住大鵬翅膀上的羽毛。

果然,山海經(jīng)世界的人們早就習(xí)慣了奇異生物。艾昆羨慕極了。如果這里的孩子和艾昆一起上學(xué),他們肯定不會嘲笑艾昆會和課桌說話,也不會嘲笑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這么想著,艾昆決定,等找到了媽媽,他一定要和山海經(jīng)世界里相貌各異的孩子們交朋友。

大鵬順著長長的街道飛過去,街道的盡頭是一處山坳,山坳中坐落著一座高大的建筑,奇異的流光勾勒出這座建筑的輪廓,從空中俯瞰,這建筑像極了博物館里展覽的古代茶壺,圓圓胖胖的,而這條街道就是茶壺里流出來的金黃色的茶湯。

“那就是甌絲之野的主人嫘祖娘娘的宮殿。”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艾昆身邊的涂山說道。

雙左和雙右指著一處燈光最璀璨的入口,也就是茶壺的壺口,說:“大鵬鳥,請你就落在那兒吧,那是我們的壺宮!”

“咿——”大鵬扇了扇翅膀,盤旋了半圈,緩緩地降落。大鵬雙腳落到地面的那一刻,壺宮的大門打開了,幾個婀娜的人影娉娉裊裊地走了出來。

艾昆只在舞臺或者電視上見過這么美麗的女孩子,但是她們又不全像舞臺或者電視上的那些人。她們的臉上不見脂粉,卻都唇紅膚白,眉目如畫。她們的衣服裁剪簡單,卻高雅絢麗,質(zhì)地精良。她們最多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走起路來飄逸靈動。

艾昆看到身邊的涂山悄悄地用衣袖擦去了臉上的污漬,又不停地整理著自己的九色發(fā)辮和身上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時候,涂山收起了斗篷,他身上雪白的衣衫閃動著光華,恍若初雪。之前艾昆一直嫌棄涂山的白衣服在哪兒都顯得扎眼,看到那些女孩子艾昆才發(fā)現(xiàn),跟這些女孩子相比,九尾狐涂山的衣服甚至還有些素凈。

雙左和雙右開心得不得了,迫不及待地順著大鵬斜斜伸展在地上的大翅膀滑下地。那些女孩子們立刻將他們團團圍住。她們拉著雙左和雙右的手,整理他們弄皺的衣衫和毛躁的頭發(fā),甚至有人拿出干凈的手絹幫他們擦著臉上的污跡。

雙左和雙右異口同聲問道:“姐姐們,我們親愛的嫘祖娘娘已經(jīng)休息了嗎?”

其中一個面如滿月、耳朵上戴著兩個紫玉墜的女孩子說:“嫘祖娘娘可擔(dān)心你們呢!她在修生殿里好幾天不睡覺,日夜?fàn)繏熘銈儭V滥銈兓貋砹耍谛奚顑?nèi)等著你們。”

雙左和雙右說:“紫玉姐姐,那快帶我們?nèi)タ此剑 ?/p>

看來,這個戴紫玉墜的女孩子就叫紫玉了,艾昆不禁好奇地看著她。

不料,紫玉也正細(xì)細(xì)打量著艾昆和涂山,她說:“嫘祖娘娘還說,如果有一個眉間有太陽或是月牙的少年,請他務(wù)必一同前去。”

什么?為什么嫘祖娘娘要找自己?莫非她知道媽媽的消息?艾昆剛想發(fā)問,卻被涂山輕輕推了一把。

涂山一把將艾昆推上前,同時露出燦爛的笑容,說:“他就是眉間有月牙的少年。”

紫玉滿臉疑惑,猶豫不決。艾昆想起來,為了遮掩身份,自己眉心的月牙印記被遮住了。

雙左焦急地說:“這個孩子真的是嫘祖娘娘要找的人!我們都看到他眉間的月牙了!姐姐們快帶他們?nèi)ハ磦€澡,換身干凈的衣衫。”

雙右補充道:“再給他們準(zhǔn)備一頓好飯。”

紫玉連忙跟艾昆和涂山說:“兩位,怠慢了,請隨我來。”

“誰說是兩位?這兒還有第三位呢。”朱蛾微塵將軍一臉不滿地從艾昆的大書包里探出頭來,似乎在抗議紫玉把她忘了。

女孩子們愣了一下,隨后微笑著一擁而上,推著艾昆和涂山,當(dāng)然還包括書包里的微塵將軍,朝宮內(nèi)走去。

艾昆滿腹疑問,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扭頭跟還站在門口的雙左和雙右說:“請你們幫我照顧好大鵬。”

雙左、雙右熱情地點頭答應(yīng)。“咿——”大鵬發(fā)出悅耳的叫聲,那叫聲回蕩在山谷的上空,像鐘聲一樣悠揚。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艾昆神清氣爽地出現(xiàn)在壺宮門口,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其實,艾昆并不清楚到底過了多久,“一個時辰”是涂山告訴他的。涂山還告訴他,山海經(jīng)世界的計時單位不是人類世界的小時、分鐘,而是時辰。艾昆對這里的時間并沒有多少概念,但他總覺得山海經(jīng)世界的時間變化和人類世界不一樣。

總之,在這一個時辰內(nèi),艾昆被紫玉領(lǐng)到一個巨大的飄著木香的水池里,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柔滑輕暖的絲綢衣衫。他一直穿的那雙球鞋又臟又臭,實在穿不了了,女孩子們拿來了一雙新鞋子。新鞋子的鞋面是絲綢的,閃著光芒,但是鞋底太薄,沒有彈性,艾昆穿著實在有些不習(xí)慣。盡管書本和作業(yè)本都在渡海的時候丟了,但艾昆還是沒忘記背上媽媽送的那個碩大的灰綠色書包。那個書包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被那些女孩們拿去擦得干干凈凈。

艾昆剛背上書包,一個姑娘就將滿滿一托盤食物放在他面前。艾昆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就已經(jīng)撲向托盤了。雖然只是些清淡的素食,但是對于跟魔兵一起吃了無數(shù)頓黑糙米的艾昆來說,這些已經(jīng)是無上的美味了。要知道,艾昆一向飯量驚人,怎么都吃不飽,來到山海經(jīng)世界后,他幾乎天天都處于饑餓的狀態(tài)。艾昆直到吃得肚皮滾圓才罷,然后就這樣心滿意足地背著大書包等在那兒,直到九尾狐涂山和朱蛾微塵將軍出現(xiàn)。

本來就長得十分漂亮的九尾狐涂山洗得更加潔凈出塵,明眸生輝。艾昆覺得,他天生就應(yīng)該穿著這樣整潔的衣服,住在這樣富麗的宮殿。微塵將軍也將自己洗得金燦燦的,油潤光滑,像一件將要擺上展覽臺的琥珀工藝品。她的身形仿佛一只巨大的螞蟻,穿著一件特制的小號絲綢套衫,那條紅色編織布被當(dāng)作腰帶系在腰間,醒目而別致。

紫玉很快也出現(xiàn)了,看到艾昆眉間雖然淡淡如若淺影,卻清楚明了的月牙,她笑了,并對一行人說:“各位,請隨我來。”

艾昆和涂山緊跟紫玉的腳步。微塵將軍也離開了艾昆的書包,邁著她的六條腿飛快地行進,同時,還不忘用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壺宮長長的走廊并不特別奢華,走廊的地上鋪的是打磨過的青石,高高的拱頂用原木交錯契合。只是每處門廊都挽著薄紗,那紗線根根銀亮,一看就是由頂級的工匠密密織就。

因為不知道為什么嫘祖娘娘要召見自己,艾昆有點緊張。他悄悄地問涂山:“嫘祖娘娘想見我,是不是因為知道媽媽的消息?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

涂山?jīng)]有說話,只是搖頭。頓了一會兒,涂山說:“嫘祖娘娘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人類的傳說中,嫘祖娘娘是飼養(yǎng)蠶的始祖,她把養(yǎng)蠶的秘訣傳授給了人類,從此,人類就擁有了養(yǎng)蠶紡絲的技術(shù),絲綢業(yè)也開始發(fā)達(dá)起來。但即便在山海經(jīng)世界里,我們對她的了解也僅限于此。她從不參與任何種族的紛爭。傳說,因為她擁有遠(yuǎn)古時代的神秘力量,所以無論是神仙還是妖魔都對她忌憚三分。自從我們世界曾經(jīng)的王者顓頊不在了之后,嫘祖娘娘更是不踏出甌絲之野半步。”

艾昆明白過來,怪不得這里到處都能見到絲綢,連他的新鞋子的鞋面也是絲綢制成的。外面都是桑樹,原來是為了養(yǎng)蠶。

“其實——”涂山瞄了瞄走在前面的紫玉,湊近艾昆,對他耳語道,“嫘祖娘娘從不出門,是因為她——”

“是因為她長得太丑。”不料紫玉突然接口道,接著她抬手掩嘴,撲哧一聲笑了,“是不是?”

涂山的小心思被人當(dāng)面戳穿,不禁鬧了個大紅臉。他不好意思地?fù)蠐项^,稍顯不自在地說:“唉,其實都是大家瞎猜的。”

“嫘祖娘娘長得丑不丑,不用猜,馬上你們就知道啦。”紫玉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臉上還帶著明顯的笑意。正說著,紫玉推開兩扇沉重的紅漆木門,她微笑著抬手示意艾昆等人走進去。等他們一走進去,紫玉就退了出來,并隨手掩上了木門。

艾昆、涂山和微塵將軍無聲地站在一間闊大的屋子里。屋子里沒有點燈,屋椽上垂著跟外面街道上一模一樣的金鐘花,花蕊發(fā)出明亮的光芒,照得滿室通明。

空氣中縈繞著奇異的香氣,介于木香和花香之間,還帶有某種屬于春天的土壤的生命氣息。這氣息令他們覺得莫名心安,就像流浪許久的人回到了家,一切都那么安定、妥當(dāng)。

屋子里幾乎沒有什么擺設(shè),中間只有一張原木長桌,桌邊坐著一位女子,女子正跟左右兩個孩子說話。這畫面就如同普通人家,母子三人共敘別后衷腸,卻讓艾昆一瞬間感到鼻子發(fā)酸。

他的媽媽到底在哪里呢?他什么時候也能如此依偎在她身邊,快樂地告訴她,自己這一路尋她的艱辛?

“艾昆,涂山!快來,快來!”那兩個孩子站了起來,竟是雙左和雙右!

那女子也抬起頭來。

雙左和雙右走過來,一左一右牽著艾昆上前,說:“嫘祖娘娘正在等著你呢。”

艾昆頓時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原來這位就是嫘祖娘娘。他有些手足無措地被拉到嫘祖娘娘面前。嫘祖娘娘一張鵝蛋臉柔和端莊,皮膚雪白。漆黑的秀發(fā)僅用一支原木簪子松松地斜挽在頭側(cè),大部分都柔順地垂在肩頭。原木簪子上墜著一只黃龍玉壺,隨著光線的流動,壺內(nèi)升起縷縷煙霞。她的眼睛里蕩漾著笑意,但那笑意似乎又包含了太多的言語,顯得格外的意味深長。

艾昆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用簡單的美或丑來形容嫘祖娘娘,因為所有的形容詞都無法描述她,無論用哪個詞,都會褻瀆了她的神圣。

“嫘祖娘娘……”艾昆想輕輕地問候,卻不知說什么好。

嫘祖娘娘握住艾昆的手,她看著艾昆眉間的月牙痕跡,微笑著點點頭,又望向站在不遠(yuǎn)處的涂山,問:“哦,你就是那只不留神丟了昆侖之心的九尾狐?”

涂山低頭垂目,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如有胭脂浸染。他輕聲地答道:“在下九尾狐涂山,拜見嫘祖娘娘。”

“孩子,我已不問世間事了,不要這么拘泥禮節(jié)啦。你呢?你又是誰?”嫘祖娘娘又看著拜服在地的微塵將軍,突然笑起來,“啊,我想起你了。”

微塵將軍畢恭畢敬地俯首道:“沒錯,我就是王者軒轅親授名號的朱蛾微塵將軍。今日特來拜見故人。”

嫘祖娘娘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故人已逝,難得你還銘記在心。”

“娘娘,王者軒轅雖已不在了,他的仁德卻長留微塵心間。這些年微塵苦心經(jīng)營朱蛾族群,始終感念軒轅的恩德。”

嫘祖娘娘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微塵將軍,聽得十分認(rèn)真,聽完還輕輕地點點頭,說:“我早已得知朱蛾族群勇猛又團結(jié),令丹朱望而卻步,實在欣慰。朱蛾族群一直在甌絲之野外圍堅守,實際上是在暗中保護這片土地。我一直愧疚無法親自致以謝意,現(xiàn)在微塵將軍親至甌絲之野,請務(wù)必安心多住幾日,以接受我們的誠意招待。”

微塵將軍彎身致意:“謝謝嫘祖娘娘!我們剛從荒蕪極地逃出,看到今日甌絲之野如此和平安詳,心里真是太開心了。”

“唉!這種安寧祥和恐怕也未必能維系多久。”嫘祖娘娘微微嘆道,“現(xiàn)在丹朱正在積聚力量,山海經(jīng)世界即將大亂,九州、五地、四海皆不太平。甌絲之野安于一隅,只怕天下大劫來臨之際,也不能處身世外。畢竟,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艾昆聽得云里霧里,只覺得他們的語言習(xí)慣和人類世界很不一樣,大家都彬彬有禮的。對了,他們說的話就像歷史劇里演的那樣!雖然艾昆沒有完全聽懂,但從大家的對話和神情中,也猜到這位嫘祖娘娘的確深受敬仰。此外,他也聽懂了一點:山海經(jīng)世界正面臨來自丹朱的極大威脅。這一份威脅,同樣可能讓失蹤的媽媽身處巨大的危險之中。艾昆的手心里不知不覺滿是冷汗。

不光是艾昆,在場的其他人聽完嫘祖娘娘一席話,都不知道如何接口,屋子里一時安靜得都能聽到各自的心跳。

這時,雙左和雙右打破沉悶的氣氛,雙雙笑著擊掌道:“大家一定都累了吧,不如早點歇息?我們明早帶你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大家何止是累?這一陣子,艾昆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他太想念枕頭和被子的味道了。

雙左和雙右?guī)е蠹易叱鲩T,艾昆忙不迭地跟上,想到馬上就能舒服地躺在床上,他心中頓時生出無限的向往之情,一個哈欠不由自主地浮到了他的嘴角。

恰在此時,嫘祖娘娘溫厚的聲音在艾昆背后緩緩響起:“艾昆,請你等一下再走。”

艾昆立刻站定,剩下的半個哈欠還掛在他合不起來的嘴邊,看起來很滑稽。涂山掩著嘴偷笑,臨走時側(cè)著頭朝艾昆使了個眼色,大概是想表達(dá)鼓勵吧。可在艾昆看來,涂山的眼神更像是在同情一個犯了錯被點名的小學(xué)生。

“嫘祖娘娘,我……”艾昆轉(zhuǎn)身面對嫘祖娘娘,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嘎吱——”高大的木門在艾昆的背后緩緩地關(guān)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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