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云可肉白骨，而且她的天賦極高。

煥云帶走了他，救醒了他。

方成問煥云，能不能救他的家人。煥云沒有理會他就走了，只是留一句“不必感激我，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我已經越來越不懂了，是阿娘騙了我嘛？騙了我幾百年？還是這個凡人的記憶被修改過？鴻諾心中滿是狐疑。

凡人真的好可憐，三界皆可隨意拿捏，可是偏偏這最脆弱的凡人擁有最復雜的情感和最堅韌的力量。

后來姜子牙找到方成的時候，方成眼里沒有了一絲神采。

姜子牙告訴他，他是降靈師，問他愿不愿意在人間助他除掉申公豹。畢竟，他與申公豹師出同門，殘殺師兄弟不免有落人口舌之嫌，而降靈師專除邪仙，屆時自然無人可說。而邪仙，不過是諸神共同的審判出來，其實與旁的神沒有什么區別。但一旦被認定是個邪仙，眾神皆有可以討伐的理由。

可姜子牙接走方成之后，方成一個月沒有講過話，也不曾吃過飯，只是定定的站在門口，看向山外。姜子牙大多數情況也是看著他。

我感覺的出來，姜子牙對他，有有種復雜的情緒，可是我也看不出是什么。

直至姜子牙遇到了姬發，姜子牙知道，在人間的一切計劃籌謀要實施了。

他回去后放下魚竿，對方成說：“你與那狐妖孕有一女，在天庭，你若好好修煉，助我除掉申公豹，待封神之時，你們就可父子團聚了。”

方成的眼睛里從震驚到接受到堅定，甚至他有點欣喜，自己有個孩子。

不得不說，方成是極有天賦的降靈師，對自己又心狠。姜子牙只是略加指點，他就很快可以匯集靈力，貫通術法了。

姜子牙說過，降靈師都是繼承的盤古的神力，而這種神力散落在天地間，開始的時候需要降靈師去收集。由于盤古之力是凌駕于眾神之上的，所以可以諸神殲妖。只是降靈師若是以凡人之軀來繼承這樣神力，通常會身體承受不住而漲裂而死，就是承受住了，也會壽元很短，再加上為神界所不容，所以一般的凡胎肉體的又加以修煉的降靈師大多早亡。

只有極少數幸運兒既有盤古的神力，又不是凡胎肉體，例如孫悟空，紅孩兒，但是這種天庭除不掉的就會收編，因為以神的身份誅神是有天譴的，屆時滾滾天雷，劈到神魂俱滅而休。而這些人，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是降靈師就已經被收編了。

姜子牙現在要做的，借他的身份除掉申公豹，然后在封神榜上寫下他的名字。只是現在的方成只能吸收靈力，還不能運用神力，遠不到誅仙的地步。

方成便用洗髓水，一次次的洗刷自己的凡體，再用所有的靈力修補自己的身體。

其實方成第一次用洗髓水的時候，剛沾洗髓水的時候便痛死過去了。姜子牙搖了搖頭，即使是神仙，用洗髓水洗都會痛不欲生，它不僅能洗滌身體，也能洗滌魂魄，碰上洗髓水連魂魄都會劇痛。洗髓水在天庭算是一種刑罰，何況方成只是一個肉體凡胎，因而他也不能像神仙一樣整個人浸入到洗髓水中。只能一點一點的洗。

方成蘇醒了就修補，再洗，一點一點的，從一寸寸的指尖，到手掌，到肋骨，腿骨，每一次痛裂筋骨的時候，他都更加沉默堅忍。

有了一副可以承載神力的軀體，可以用自己的神力去尋找零散的神力，這是初期快速提高神力的手段。為了增強自己的五識，他抹去了自己清秀俊逸的五官，他失去了臉，強迫自己感受眼睛看不見的，耳朵聽不見的，空氣里隱蔽的信息。

這是姜子牙所沒有想到的。他竟如此心狠。

就這樣，沒有了五官的他五識卻日漸強大，他也憑著自己靈敏的五識，找到了散落的神力。當初期的神力積累的夠多的時候，再靠收集神力就顯得事倍功半了，到時候只要不斷修煉自己的神力，使它更深厚純粹。不過半柱香的時候，他便可以提純收集的神力，可以收放自如的使用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姜子牙投入了凡間的謀劃中，而他，一次次的苦修，一次次的挑戰強大的妖邪。他戰過千年樹妖，戰過萬年神獸，終于他闖入了南天門。

天尊對方成說：“難道你不想見見你與狐妖生出的孩子嗎？”

方成執劍的手慢慢失去了力量。

姜子牙沒有想到他修煉的如此之快，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闖入南天門，姜子牙嚇的煞白了臉，最后還是元始天尊出來給了天庭一個交代，許諾這次封神之人封神之后皆為天庭所用。

姜子牙沒有想到他用來將死別人的棋如今失控的如疾飛的天馬。

那夜，方成只身會見姜子牙，姜子牙神色暗淡：“你為何要去闖天庭。”

“我想看看我的孩兒在哪里，但她并未成仙，對吧？每一個活著的我都會過面了，沒有她。”

姜子牙不語，默默看著軍防圖。

“她在冥海”姜子牙最后還是告訴了他。

“她死了？那可是葬仙之地。”方成捏緊了手中的劍。

“未生之人，何來之死。況且她不是仙。”姜子牙站定，看著遠方。“冥海也是罪仙流放之地，被貶下凡的神仙都要從冥海走過，被冥海吸盡仙力再投胎轉世。你若是去了，神力也會被吸去，那你這些日子就是白費了。”

方成說：“我只想要我的女兒。”

方成豈能不知道，待他能誅神的那一日，諸神必不能容他，怕是他們早就想好了，等他殺掉申公豹，他們就要他去冥海失去那一身神力。他有點幸慶他如今知道了天庭要這么對他，也幸慶可以早點看見自己的女兒。

姜子牙有點五味雜陳，他知道方成是不畏懼天庭的手段。他真心只想與女兒共享天倫之樂。

方成走的那一刻，他佩服方成的魄力，也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智慧不過是一場場的算計罷了，只要這些算計....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