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看向蘇明學,腔調散漫:“蘇兄也會玩這個?”
蘇明學站起身來,“略通一些。”
聶伯睿撫掌笑道:“明學和孟兄都要下場,看來我不添點彩頭也不行。”
他想了想,“我府中還珍藏了一幅畫圣的真跡,今日便拿出來給兩位做個彩頭,誰贏了誰便抱走這幅真跡。”
聶伯睿說罷,拍了拍蘇明學的肩膀:“明學,你可要好好加油了。”
孟星河也站了起來,舒展筋骨:“聶世子拿出這等好彩頭,看來我和蘇兄免不了爭斗一番了。”
說著他沖蘇明學一笑,挑釁意味十足。
兩人很快都換好衣物上了馬,只待一聲令下開始比賽。
從虞晚在的地方看去,可以看到兩個貴公子氣度不一,卻同樣惹人注目。
貴女們皆伸長了脖頸關注著兩人的比試。
虞晚還聽到隔壁傳來的女聲:“啊?蘇公子竟然要和孟家的那位比嗎?誰不知道他是個天生的紈绔,最愛玩這些東西,這不是欺負咱們蘇公子么?”
虞晚不動聲色的飲了口茶。
旁邊聶伯睿湊了上來:“你們猜他們兩個誰會贏?”
李武大咧咧開口:“那肯定孟兄!”
趙讓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蘇公子常伴圣賢書左右,力有不逮也很正常。”
聶伯睿再等了會兒,目光若有似無的瞟向虞晚。
虞晚只垂眸看著面前的茶盞,沒答話。
聶世子笑了一聲,緩聲道:“我倒是很看好明學。”
幾人正說著,蘇明學已經一個干凈利落的揮桿打球進洞。
蘇明學對孟星河笑了一笑:“孟兄,承讓。”
隔壁貴女險些不顧矜持的喊起來:“蘇公子加油!”
聶伯睿也笑了笑:“看來是明學先奪得一籌。”
他又看向虞晚,這回沒做掩飾:“不知這位是?”
虞晚和他見禮:“虞晚見過聶世子。”
眉目平靜,仿佛面前的不是什么王府世子,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聶伯睿更感興趣了:“虞姑娘。”
“虞姑娘以為呢?誰會贏?”
聶伯睿的態度太明顯,趙讓瞬間就明白了這位聶世子對虞晚十分感興趣。
李武只覺得瞧聶世子對虞晚的態度讓他心里不太舒服,這自然不是因為他對虞晚有什么意思,而是他覺得聶世子對虞晚態度也太親近了點,所以替他好兄弟孟星河不舒服。
好在虞晚對待聶世子的態度平平,讓趙讓對她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虞晚終于抬眸認真看了聶伯睿一眼,直看得聶伯睿心里一陣癢癢,這樣絕世無雙的美人兒,怎么就便宜了孟星河那個紈绔?
隔著面紗隱隱綽綽的,并不能分辨清虞晚的真實表情,眾人只能隱約瞧見虞晚唇角勾起,“少爺會贏。”
“哦?虞姑娘這么看好你家少爺?”聶伯睿臉上掛著笑意追問道。
恰在此時,孟星河騎著駿馬路過眾人所在的地方。
虞晚站起身來,對孟星河揮了揮手:“少爺加油。”
聲音如清泉叮咚,卻帶著虞晚身上獨有的那股清冷韻味,就這樣穿過喧鬧跨入了孟星河的耳朵里。
……
少年郎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狂躁起來。
與之相對的,蘇明學騎在馬上同樣瞧見了虞晚的這個動作,清風朗月的公子突然消沉了起來。
其實孟星河和蘇明學擊球的技藝相差無幾,兩人本來就在場上打得火熱,奈何虞晚一句話的作用,此消彼長之下,孟星河強勢進攻,很快就奠定了勝局。
孟星河得意洋洋的下了馬,直奔虞晚而去。
蘇明學跟著行了過來,一如既往的不驕不躁,輸給孟星河也沒失了風度。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站在了虞晚面前。
孟星河是高興開懷的。
但仔細瞧蘇明學的目光,便能發現當他眼神瞧向虞晚的時候,黑沉沉的眼珠中似乎藏匿了一種深而沉的哀痛。
聶伯睿低聲安慰蘇明學:“無妨,一次輸贏而已。”
顧及眾人在場,孟星河收斂了點,得到虞晚的夸贊就坐了下來,其實嘴角的笑都壓不住了。
他一邊替虞晚剝著枇杷,一邊贊同聶伯睿的話道:“我也是僥幸,僥幸贏了一場。”
不管怎么說,蘇明學的擊球技術他還是欽佩的:“我也沒想到蘇兄你的技術這么好,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等有機會下次再同你好好打一場。”
蘇明學精神了:“孟兄此話當真?”
孟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