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孱弱多病
- 醫(yī)途漫漫,本妃太難了
- 哈游星
- 2385字
- 2020-12-03 20:21:11
“我是孱弱多病的少爺,你們是我身邊的下人,這樣明白了嗎?”端坐在榻上的黎清焰問道。
“孱弱多病?這就是你的另外一個身份?”賀須晴皺著眉頭問道。
“看起來不像嗎?”黎清焰扯起嘴角笑了笑,除了眼睛中狡黠的光,他確實像一個孱弱多病的人。
蒼白的臉色、看似無力綿軟的四肢、沒有血色的嘴唇,這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衣袍、以及那個極為應(yīng)景的木輪椅——若賀須晴第一眼見到的黎清焰就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判定這人沒有幾天可以活了。
“這里……究竟是哪兒?”賀須晴環(huán)視四周,屋外一片寂靜,好像這附近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等我們的客人過來了,你自然會知道。”黎清焰眼睛瞟了一下窗外,點秋立刻開口:“主子,四王爺原本打算在半個時辰后到這兒,我們的人在中途拖住了他,現(xiàn)在估摸著他應(yīng)該會晚來一個時辰。若是沒有什么意外的話,他應(yīng)該會在此留宿一夜。”
“查清楚他來青城是做什么的了嗎?”黎清焰問道。
“目前還沒有明確的消息,他對外放出來的消息是游山玩水,但是在此之前太子曾經(jīng)密見過他,兩個人談話的內(nèi)容無人知曉。”點秋細致地匯報道。
“太子……”黎清焰沉吟一下,隨后輕蔑地勾了勾嘴角:“晏予瓊向來會做這些借刀殺人的事情,要不然晏予瑾也不會有這么高的警惕,不光不透露絲毫的行蹤,還學(xué)會突然襲擊了。”
“不過四王爺這次并沒有帶多少人,不像是要做什么大動作。”點秋接話道。
“那就隨機應(yīng)變吧,我這位哥哥平日里雖然也難得來看我?guī)滋耍么跻菜闶亲铌P(guān)心我的兄長了。”黎清焰冷笑道。
兄長?點秋口中的四王爺應(yīng)該就是他們今日上午遇到的那個華服公子吧……這么說來,黎清焰至少也應(yīng)該算是一個什么王爺?賀須晴心中有些驚顫,黎清焰居然還能跟朝堂中人扯上關(guān)系?
陳初陽或者是鮮于子駿,就算是再有名氣與聲望,明面上最多也不過是個平民——或說的好聽一點,是某家的客卿之類,黎清焰卻是個王爺?
賀須晴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黎清焰雖然時常消失,但是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黎府中待著,他放著好好的王爺不做,為什么要隱藏身份做一個江湖中人?
除非……這個王爺?shù)纳矸莶⒉荒軒椭_到他的目的。
賀須晴抬頭看了看黎清焰一身的裝扮,心中更堅定了這個想法。一個病怏怏的王爺,所住的府邸被安置在青城這樣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方來,怎么想也只會是個不受重視的閑散王爺。
而這所謂的“四王爺”、他名義上的兄長,與他的關(guān)系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和諧——至少在黎清焰的心中是這樣認為的。
“你這幅容貌被晏予瑾看到過,所以今天暫時不要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黎清焰看著賀須晴說道。
“我可以讓見舞為我易個容,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了。”賀須晴急急的說道,隨后又看向見舞:“你可以將我易容成一個與你們一樣的奴婢,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不行。”黎清焰這一次拒絕得很干脆:“我這府上有多少人、近身服侍的有幾個人、分別是什么人,晏予瑾都記得清清楚楚。忽然添置一個人,一定會被他懷疑的。你要是想聽的話,有柳參陪著你藏在屏風(fēng)后的密道入口就行。”
“好吧。”黎清焰話說的如此嚴肅正經(jīng),賀須晴也不好反駁什么。黎清焰將自己的身份藏得這么嚴實,為了以防萬一,她確實是不能輕易行動。
“點秋,見舞,你們?nèi)ヌ幚硗饷娴氖虑椋毠?jié)處一定要做得干凈,趕在晏予瑾來之前把所有事情都收拾好,不能留下絲毫破綻。”黎清焰對兩個人吩咐道。
“是,請主子放心。”點秋與見舞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彎下腰對黎清焰行了一禮后迅速離開了房間。
房間中只剩下黎清焰與賀須晴兩人,賀須晴站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那人叫晏予瑾?”
“是。”黎清焰拿起放置在桌子上的宣紙,稍稍磨了些墨,捻起毛筆蘸滿墨水之后揮筆寫下“晏予瑾”這三個字,字體遒勁有力、氣勢非凡,沒有半分拖泥帶水。賀須晴把注意力放在那張紙上,黎清焰寫完之后并沒有停筆,而是緊跟著寫下了幾個名字,一邊寫一邊向賀須晴慢聲解釋。
“穹越皇子目前有七個,大皇子年幼時因?qū)m斗夭折,二皇子為皇后嫡子,就是當(dāng)今太子,名晏予瓊,三皇子為嬪妃之子,名為晏予瑛,天生殘疾,四皇子晏予瑾,就是我們今日遇到的。六皇子與七皇子年幼,尚在襁褓之中。”
“那你是五皇子?”賀須晴問道。
黎清焰默認下來,接著說:“現(xiàn)如今除了太子、六皇子與七皇子還居于宮中,其余的皇子都封了王爺,有自己的封地,我的封地就是青城。”
他將寫滿名字的宣紙從桌上拿起來,輕輕吹了吹墨,遒勁的字體在之上留下清晰的痕跡,他漠然的勾了勾嘴角,將宣紙扔進一旁的火炭盆中,頃刻之間火光泛起,橘黃色的火焰將紙張吞沒。
“我這個王爺,既不經(jīng)常出去,也不招待客人,只有四王爺晏予瑾時不時會來一趟。我身邊醫(yī)治的藥師,有一半都是他帶來的人,他前幾年來的也并不頻繁,只不過這兩年好像起了什么疑心。”黎清焰道。
“疑心?他知道你在黎府的身份?”賀須晴問道。
“他只隱約知道我有可能有江湖勢力,不過這也是太子透漏給他的。我前兩年因事要去一趟京城,意外撞見了微服的太子,還不巧被他看見了容貌,太子的疑心與晏予瑾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他在那之后就開始對你調(diào)查、還順便把這個消息又透露給了晏予瑾、暗示他同樣對你這邊留意?”賀須晴猜測道。
黎清焰點點頭:“只不過我這邊把控的嚴,并沒有給他查出來多少東西。不過看今天他的行動,想來對我疑心應(yīng)該又加重了。他的封地幾乎與青城相鄰,想過來一趟也并不難。”
賀須晴細細消化著黎清焰話中的信息,若是太子一開始沒有發(fā)現(xiàn)黎清焰的破綻的話,黎清焰作為一個“體弱多病”的王爺,一輩子也就只能是在青城“養(yǎng)著身子”了,那么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也就只有太子與四王爺晏予瑾了。兩個人就算不是水火不容,也絕對常常針鋒相對。
但是兩個人無意中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忽視的“五弟”有可能潛藏著他們誰也想不到的勢力,兩個人定然會將矛頭轉(zhuǎn)到他的身上。
“話說回來,你既然也身為王爺,就沒有支持你的大臣或是親眷嗎?至少你母妃那邊,應(yīng)該也有所幫襯吧……”賀須晴皺起眉頭問道。
不問還好,她這一問,黎清焰臉上的冷色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