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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留守兒童

父親在外打工,母親在家耕作。這樣的生活大概維持了一年,那時的慕楠四歲,弟弟一歲。過年的時候父親回來了,然后年后父母親都出去了,因為想著在家里種莊稼基本上只能解決溫飽,這還是年頭不錯的時候,當年有不好的時候,甚至連溫飽都解決不了。

所以留下姐弟倆和爺爺奶奶在家,然后白天爺爺奶奶去地里面干活,就讓姐弟倆在家,然后順便把豬食給煮了,晚上就和奶奶睡。因為年齡很小,有時候姐弟倆會點不燃火,有時候會被水燙到,也不知道什么樣子的水燒開了,所以更多的時候是直接點燃火,就把包谷面倒進去,然后一直煮,煮到看著水很少才停止燒火。

有一次,爺爺奶奶去山上干活。姐弟倆煮完豬食去玩。突然慕楠肚子疼,疼到直接忍不住哇哇大哭。然后鄰居看到就問她:“怎么啦?”她哭著說不出話來。弟弟給鄰居說:“姐姐肚子疼”。然后鄰居在自己家大門口對著山上喊慕楠的爺爺奶奶,說慕楠肚子疼,問他們怎么辦?然后奶奶說:“整點樹葉子給她吃下去就好了(諧音,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植物的籽,shu)”。然后鄰居照做,結果過了一會兒,還真的好了。慕楠也不哭了,肚子也不疼了。

還有一次,爺爺奶奶給慕楠姐弟倆各買了一雙涼鞋。然后慕楠不知道在哪里看到有人的是我們現在所說的拖鞋這樣子的鞋子,就慫恿弟弟,說:“感覺那種好看一點,我們把它剪了就變成那種了,給要得?(行不行的意思)但是,你不能給奶奶說是我剪的哈,我們到時候就說,它自己變成這樣的”然后慕楠又給弟弟描述了一下那個涼鞋把后面那里剪了之后是什么樣子的。弟弟就說:“那剪吧”。

于是姐弟倆風風火火的在家里找剪子,很快就找到了。然后就開始動手剪了,只聽咔嚓兩聲,其中一只涼鞋已經被剪了,于是又開始剪下一只。最后姐弟倆的涼鞋都剪好了,可是剪下來的那個又應該放在哪里呢?想了半天,居然沒想到就用他們每天煮豬食的火燒掉。而是悄悄地藏在了還裝有包谷面的口袋里面,往下面藏了一點。以為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但是好景不長,過了兩三天的樣子,就被奶奶發現了。她還故意問慕楠姐弟倆那是啥?然后姐弟倆都說不知道。奶奶就說,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自己把涼鞋剪了,然后在威逼利誘之下,姐弟倆不得不承認。后面奶奶還說,下次要是再這樣,就要收拾他們。姐弟倆忙說,沒有下次了。

但是具體有沒有呢,我們不知道。不過,當時姐弟倆心里想的可不是下次不做了,而是想著下次要找個奶奶發現不了的地方藏。

那時候連手機都沒有,然后幾個社里面可能只有一家人有得起一個座機,可以打電話那種。但是還蠻費錢的。在慕楠的父母親出去了幾個月之后,他們聽說老家這邊某一家人買了一個座機,然后他們打過一次電話回來,請那家人讓爺爺奶奶帶著我們去接。然后在電話里面免不了的就是一頓叮囑,囑咐慕楠和弟弟一定要聽爺爺奶奶的話,還說她們過年的時候就回來了。如果好好聽話,她們回來的時候給姐弟倆買好吃的帶來;如果不聽話,就不給她們帶好吃的了。姐弟倆為了那所謂的好吃的,只能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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