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簡陋的私人小診所中,許暖奄奄一息地蜷縮在手術臺上,她面色慘白冒著虛汗,吃力地向手術室另一邊的男人哀求著:“季子杰……救……救救我們的孩子!”
季子杰眉頭輕皺,露出了不忍的神情,他望向他身旁妖艷俏麗的女子,猶豫地講:“林月……不然就留下這個孩子?”
只見林月捂住了口鼻,一臉嫌棄地瞥了一眼躺在手術臺上的許暖,她輕輕整理著自己的衣角,又不可置信地對著季子杰問道:“子杰,你難道真的要替姐姐和陸星明養這個孩子嗎?你忘了姐姐是如何辜負你的了嗎?”
季子杰聽聞雙眸便黯淡下來,他冷聲對著林月講:“你來替我打掉陸星明的孩子。”話落他便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塵,決絕地拉開診所腐朽的鐵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許暖絕望地閉緊了雙眼,一行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她攥緊了雙拳,往事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她想起了她和季子杰在大學中的相戀,又想起了后來她如何被林月插足挑釁。她又想起了自己在新婚之夜如何親手將他們捉奸在床,又想起了自己結婚這一年多來的忍氣吞聲,以及自己如何一步步被林月誣陷以至于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林月見季子杰走遠了,轉眼就兇狠狠地瞪著許暖,即使她今天特意化著精致的妝容,但表情也顯得無比瘆人。她沒了剛才依偎季子杰的可人模樣,一步步地逼近著許暖,“只要是姐姐的東西我都會奪走,我會打掉你的孩子并把子杰搶走。姐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爸媽偏心,就因為我是收養來的孩子,他們對待我還不如對待姐姐的萬分之一!”她握緊了手中的注射針管,露出了一絲陰笑,“姐姐別怕,這藥兒藥效快得很,不一會兒,你腹中的孩子就會走的很安詳!”
許暖雙眼通紅,使盡全身最后的力氣躲避著林月,拼命護住自己的肚子。
林月幾次都沒有扎中許暖,有些惱羞成怒。她拿起病床上的枕頭,狠狠地捂向許暖的口鼻。許暖不停地反抗掙扎著,使得林月有些喪心病狂,她爬上病床,將許暖壓在身下,將針頭對準了許暖的脖頸,她大喘著粗氣青筋暴起,眼見著許暖停止了掙扎才緩緩拔下針頭。
林月大喘著粗氣,她望著眼前已經斷了氣的許暖不禁驚慌失措。“我……我殺人了……我……”她眼見著許暖下半身滲出了鮮紅的血,“啊……”她尖叫一聲,跌跌撞撞地爬下了床。
季子杰聽到診所內的動靜,匆匆趕來。他望見了眼前的一片狼藉,冷聲低聲質問著林月:“不是只讓你打掉孩子嗎?許暖怎么會死?”
林月躲閃著他的眼神,有意地吞吞吐吐地講:“我也不知道……子杰,我們要怎么辦?這件事情可是你主導的……”
“你?”季子杰緊閉著雙眼,眉頭緊鎖細細想著對策,他緩緩拿起手機打著電話:“阿力,快和阿行一起趕來替我辦一些事!”
不一會兒,一輛白色面包車開到了診所門口。從車上下來了兩個身穿西服的保鏢,他們見到了季子杰,恭恭敬敬地講著:“季總!”
只見季子杰面色嚴肅,用手指向診所內的許暖,他向阿力阿行使了個眼色:“這事要做得隱秘!”話落,季子杰便坐進了自己的黑色商務車座駕,林月也緊緊隨著他坐上了車。
阿力阿行走進診所,將許暖放到了一個編織袋里,又一前一后地將她扛起,抬入了面包車中。他們趁著月色,匆忙將車子開到了郊區的荒山中,將許暖埋在了深林中,又匆匆開車而逃。
深夜山中荒冷無比,深黑的夜顯得月光都微不足道。林中時不時地傳來幾聲烏鴉叫,山風吹著山林顯得更加寂冷。只見一股紅色靈體從許暖體內升起,這個靈體光芒越來越大,漸漸地幻化成了一個人形。這個靈體就是許暖的魂魄,她怒氣沖沖,仰天長吼著:“季子杰,林月,我要親手送你們下地獄!”許暖生前怨氣過大,死后竟變化成了厲鬼!
她全身泛著紅光,雙手一揮,林子便吹起了陰風,吹得樹葉子沙沙作響。
“哪里來的小鬼?竟敢打擾爺休息?”只見深林中走出了一男子,這男子身穿運動服戴著鴨舌帽,低頭雙手插兜,懶懶散散地向許暖走來。
許暖詫異地望著這人,不明白他為何看得見自己,她警惕地問:“你是什么人?”
他這才抬起頭,不屑地撇嘴講著:“我是這的山神,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我父神初見我母神時,是在重陽節,還送了她一捆子臘肉,所以我叫胡送陽!”
許暖這才看清楚了這男子的面容,他面容清秀白皙,濃濃的劍眉下長著一雙鳳眼,這靈眸忽閃著還泛著些藍光,他抿了抿薄唇,不耐煩地沖著許暖講:“問你話呢,大半夜在這吵什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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