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冬兒已經準備好早餐,眾人在餐桌上享用,孟蕭和慕容席討論抓妖計劃。
冬兒有些好奇,問了一句:“不知各位準備去何處捉妖?”
孟蕭思考片刻過后道:“你昨天說有個青樓叫汐菀院,那里男子肯定多,且也正是女妖養傷的好地方。慕容兄,我們可且去一探。”
慕容席立即答應:“好。”
若若忽然有些擔心:“青樓?我和小姐兩個女兒身可不好去。”
“唉,女人就是麻煩。”孟蕭不耐煩的嘟嚷一句。
若若聽見后氣惱,回懟起孟蕭來:“什么叫女人就是麻煩,男人就不麻煩?!別以為抓了幾只妖就這么囂張,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孟蕭聽到這話,也不饒人:“你!來呀,本天師還沒受過這種委屈,看誰先撕爛誰的嘴。”
說著兩人就要打起來,還好剩下的三人拉著,這頓早飯怕是吃不消停。
慕容席攔在孟蕭前面,對他使了個眼色:“孟天師,我本以為你是有教養的正人君子,沒想到你竟出言不敬。”
孟蕭會意立即停手,辯解道:“不是,慕容兄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兩位姑娘,是孟某說錯話了。”
沈鏡拉著若若眼神示意她算了,若若會意,鼻子‘哼’了聲:“行吧,原諒你了。”
冬兒笑出聲,見眼前局勢,出口調解:“好了。各位,既然孟天師道歉就和手言歡,兩位姑娘不方便隨行的話要不暫時在寒舍休息。”
慕容席看向沈鏡道:“冬兒姑娘說的是,那兩位姑娘暫且在此歇息,待我與孟天師抓到妖怪再來接姑娘。”
沈鏡點點頭:“那我和若若等著公子和天師的好消息了。”
慕容席與孟蕭離開后,走到街上,兩人一言不發。
孟蕭忍不住開口:“慕容兄,你還在生我的氣?”
慕容席只是笑笑:“沒有,我知你只是發發牢騷,可若若這個性子是要讓讓的,不要與她對著干,不然她不罷休。”
孟蕭聽后松了口氣:“慕容兄,多謝你剛才制止了我。其實……我不是出自名門正派,而是個普通逍遙的捉妖師,我爹生于名門,但他為了我娘放棄師門隱居山林,但他并未放棄抓妖,教會我很多,所以我出來歷練懲奸除惡。”
慕容席聽后,拍拍孟蕭的肩膀:“孟天師,你能抓那么多惡妖,想必令尊應該很欣慰了。”
孟蕭鞠了一躬:“多謝慕容兄謬贊了。”
兩人相視而笑,不一會兒走到汐菀院面前。
冬兒談及,原本鎮上沒有青樓,是半個月前建起,多了些漂亮女子,而鎮上的男子大多數都沒妻沒兒,遇上此等好事自然要快活一番以此來緩解心中的郁結,因此這座青樓成了這個鎮上最熱鬧的地方。
這里和城里的青樓有些不一樣,沒有女子在門口招攬客人,慕容席和孟蕭有些略帶疑惑的走進門,迎面一個露半肩的女子迎來。
“這兩位客人,請問需要什么服務呢?”她說著拍拍手,迎面走來許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請隨意挑哦~包你滿意。”
孟蕭沒見過這么多美女一下子都出現在他面前,有點經受不住,驚訝的嘴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慕容席輕輕咳嗽兩聲提醒他注意舉止,問露肩女子:“姑娘,不知你們這頭牌是哪位?”
孟蕭回過神來,略有疑惑的看著慕容席,不解其中含義,而慕容席臉上帶笑,他想也許慕容席可能有什么主意,應該迎合他。
“對!我想要你們這的頭牌來陪我。”孟蕭帶著些許傲嬌,兩手揣在胸前。
露肩女人掩手輕笑道:“我們這兒的頭牌可是很搶手的哦,那得看兩位是否能達到她的要求了。”
慕容席問道:“那請問姑娘是什么要求?”
露肩女人微笑著,瞇眼打量慕容席,他面容如玉,目若郎星,心中很是贊嘆,鎮上很久沒有出現這么俊俏的年輕男子了。
“這個嘛……”
她再拍了拍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拉著兩人坐到兩邊擺放的小桌旁,給他們倒酒再把酒杯遞到他們嘴邊。
孟蕭有些不好意思喝下,慕容席看著遞在面前酒杯,接過。
“多謝,我自己來就好。”他把酒放下,看著中間的露肩女人,“這是何意?”
“別急,她馬上就出來了。”
語畢,二樓上一位紅衣女子赤腳緩緩走下樓梯,孟蕭拿著酒杯瞪大了雙眼,似從沒見過美女似的,女子紅紗遮面,頭上帶著金環與兩耳旁帶著金閃閃的發飾相映,半腰長濃密微微卷的黑發更有些撩人。
她縱身一躍,落到中間舞臺上開始緩緩起舞,手腕腳腕上的銀鈴隨著她的舞姿發出悅耳的聲音,令人倍感舒適。
孟蕭隨著紅衣女子的動作心情蕩漾,仿佛陷進去了,視線一直在臺上美人身上停留。
慕容席有些擔心他忘了正事,無奈嘆氣,從剛才紅衣女子出現那刻他看了一眼便轉移視線往周圍觀察。
從剛才進門就有些古怪,明明是青樓,里面卻如此冷清,沒有男人來這喝酒作樂,這點屬實奇怪。
“姑娘,你們這怎么這么冷清?”他隨即問了句旁邊給他倒酒的女人。
“其他客人都在二樓。”女人有些意想不到的木訥。
慕容席思索片刻,看向臺上跳舞的美人,心情卻無多大起伏,但他不知怎么的感覺有點對那人熟悉,也不多想,眼下是趕緊找到妖怪所藏之處,而孟蕭卻好像極為享受這種情景。
臺上的美人完美結束舞蹈,向露肩女人眼神示意,隨后看向慕容席這個方向,露肩女人點點頭,再后美人便下場上樓,直到她走后露肩女人才走向慕容席:“恭喜這位公子了,我們汐菀院的頭牌看中了你,請隨我來吧。”
慕容席起身:“那便麻煩姑娘帶路了。”
露肩女人在前帶路,慕容席跟她離開前看了眼孟蕭,孟蕭會意,雖然剛才的確被迷的有些忘乎所以但是正事還沒忘,正當他起身時,腿便沒了力氣。
……
慕容席隨著露肩女人上二樓時觀察了四處,仔細聽有些模糊不清曖昧的聲音,看來進來的男子都在二樓。露肩女人把慕容席帶到最里面那間客房,推開門讓慕容席進去把門關上后便離開了。
慕容席看了眼周圍,房間的布置是要比一樓冷清的擺設更精心艷麗,床上隔著一層細細的面紗遮住若隱若現床上躺著的玲瓏有致的美人。
“公子,過來呀~”
美人嬌嫩的聲音處處含著勾人心魂的意味,但慕容席不為所動,沒有過去。
他站在原地:“不知姑娘是否能回答在下一個問題?”
“哦?”
美人勾著媚音,似忽有些興致,從床上起來,撩開床上的面紗,緩步向慕容席走來,她精致的臉色笑意愈深,纖細的手指輕輕撩起他披在前面的一縷秀發。
“真有趣,來我這的客人都是來尋歡作樂,第一次有男人是來問問題的,說來聽聽。”
經過這樣的挑逗,慕容席也并未看她:“不知此地是否藏有妖邪?”
美人愣了一秒,挽著慕容席秀發的手停下,她看向慕容席的臉抬手摸上他正色且俊俏的臉龐:“公子莫非是來捉妖的?”
慕容席處變不驚:“正是。”
美人輕笑一聲,貼近他的身體,感受他的體溫,欲再次魅惑,湊近他耳邊低語:“捉妖作甚,不如你我好好享受這美妙的片刻可好?”說著就要去解他的腰帶。
要是平常男人,定遭不住被她蠱了去,與她相歡。
而慕容席一把抓住了她正在解他腰帶的手腕,扯下她的面紗,看清面容后不由一驚。
“沈姑娘?!”
‘沈鏡’邪魅一笑,露出尖爪向慕容席襲來,慕容席躲過,幾個來回后都并未得逞,察覺到慕容席不好對付的‘沈鏡’越窗而逃。
慕容席想追往窗外看去卻發現她早已沒了蹤影……
越想事情越不對,慕容席覺得眼前一幕發生的完全沒預料到,心里不由慌張起來,難道是沈鏡若若發生了意外?
容不得慕容席多想,他得趕緊和孟蕭匯合,下樓時卻不見孟蕭。
“孟兄?孟兄!”
沒人應答,慕容席一籌莫展時,出現一個女人,慕容席認出是剛才給他倒酒的女人。
女人悄悄告訴慕容席:“那位公子在二樓右邊第二間客房。”
慕容席道謝后趕緊上樓推開門,里面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見慕容席來后便,露出鋒利的指甲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孟蕭下手,慕容席趕緊拔起桌上的劍快速越到女妖前制止,劍上突閃光芒,女妖痛苦萬分,最后昏過去。
慕容席沒想這么多,趕緊去探孟蕭鼻息,還活著,只是昏迷不醒,試圖叫醒他,可完全沒用。
難道是一開始喝的酒有問題?
“他只是被下了迷魂藥。”
門口突然有人說話,剛才又給慕容席指路的女人端了一碗清水走進來,“給他服下這個就好了。”
她拿出一顆藥丸再把碗里的清水灌進孟蕭口中,不一會兒孟蕭醒來。
“啊!妖怪呢?”
孟蕭猛的從床上驚坐起,慕容席無奈搖搖頭,“你方才被下了藥,是這位姑娘施救,你才得以醒來。”
“不必客氣,叫我銀雀就好。”
孟蕭察覺到什么,略帶警惕的看著銀雀:“有妖氣!小心。”
銀雀平淡的看著他:“沒錯,我是妖怪。”
慕容席沉默片刻,隨后道:“但銀雀姑娘幫了在下許多,在下相信姑娘是好人。”
銀雀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先暫不管此事,孟兄,沈姑娘和若若被妖怪抓走了,現在不知所蹤。”
孟蕭瞪大了眼睛:“什么?!”
“眼下應該救這里還在被妖邪蠱惑的其他人。”慕容席扶孟蕭起身。
孟蕭點點頭,隨后與慕容席一起將整個青樓搜刮個遍,挨個把那些妖邪收凈。這里眾多女人是被冤魂附身吸取男人陽氣謀生,而整座青樓皆是附身沈鏡身上的冤魂所化。
慕容席覺得既是冤魂,必定前世是有些執念難以放下,或許這是突破口,隨后詢問銀雀那女妖的來歷,銀雀有些猶豫。
“銀雀姑娘,還請務必告訴我她前世經歷,拜托了。”
銀雀看著慕容席如此執著,便道出事情緣由。
……
“原是如此嗎?”
慕容席和孟蕭聽后心里復雜萬分。
銀雀向他們行禮道:“我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兩位成全,你們抓到她后,還請盡量感化她,讓她放下執念。我曾也是像她一般那樣恨,不過后來有個人讓我感受到了世上男子也并未無情。”
慕容席孟蕭同時道:“好。”
銀雀像是得到放松,她微微一笑,“這么說來,我也該走了,這世上沒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了……”
慕容席惋惜道:“一路走好。”
銀雀點點頭緩緩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