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故
- 慕云深處有余香
- 橙侑
- 3739字
- 2024-07-19 20:26:19
徐老夫人不由吃驚:“此事在何處發生?”
侍從道:“少城主在青樓突然暈倒,在下趕到時他已咽氣。”
周圍侍從表情難過,老夫人臉上雖無表情,但心情愉悅,之后悄悄給另一個年老的管事眼神,她接收到后行禮退后退幾步。
帶頭侍從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其中幾人上前向慕容席走去,唐鞏立即護衛:“你們要干什么?”
侍從道:“我們懷疑少城主的死與兩位有關,還請兩位跟我們走一趟。”
唐鞏斥道:“放肆!我們少爺做事光明磊落,何必會殺一個不相干之人。”
帶頭侍從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讓幾個手下繼續,唐鞏持劍幾拳打倒了幾個人,其他幾人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也不敢靠近。
“廢物。”
帶頭侍從欲拿刀準備動手。
慕容席放下茶杯:“夠了,我們跟你們走。”
沈老夫人和唐鞏都吃了一驚。
唐鞏疑惑不解,“少爺……我們沒有做此事,為何?”
慕容席向他悄聲道:“正因如此才要查清楚。”
唐鞏抿聲,他知道主子有他的打算。
慕容席向徐老夫人拱手,她點頭回禮,侍從正要擒住兩人,唐鞏用劍柄擋住了,侍衛只好帶頭讓他跟著走。
帶頭侍從離開也向徐老夫人禮貌行了個禮,有個侍從在他耳邊悄悄說道:“老大,我們得到的情報說是他們有四個人啊。”
帶頭侍衛一驚,才想起來,懷疑地眼神鎖定慕容席,語氣凜冽:“和你們一起的那兩個女人呢?”
“來徐府后便分開了,我也不知道她們在何處。”
慕容席從容淡定,他確實不知道,方才與徐老夫人交換眼神,看在他的面子上應會找到護著她們,只愿她們不被抓的才好。
帶頭侍從也沒法從他那里撬出情報,只好吩咐其他侍從:“給我找。”
——
在一處作坊里,沈鏡還在跟工匠談論價格。
工匠是絲毫不讓:“姑娘,不是我說,這簪子的原材料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玉石,此等玉石一般只有仲城才有,要花人力去那邊運送,都得花一大筆。”
仲城是東傲國的國都,皇帝大臣都在那邊安居,是最繁華的都城。
沈鏡有些為難,但如果不用與這個簪子一樣的玉石,而這個簪子就與原來的不一樣,慕容公子娘親給他的念想也就不一樣。
不行,不能更改!
可是她身上所有加起來的錢和剛才掙的錢都不夠,若若和徐笠看出她難處,紛紛把錢遞給沈鏡。
“小姐,這是若若所有的錢了,你拿去吧。”
若若拿出荷包。
徐笠也從身上摸了摸:“我身上暫時只帶這么多,姐姐也拿去吧。”
“不,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要你們的。”沈鏡用手擋住他們遞過來的錢,然后對工匠說:“師傅,您看我可不可以……先佘一份在您這里,我可以立下字據,等我掙到錢就立刻還您。”
工匠有些為難:“這……”
徐笠開口道:“李大伯,我替這位姐姐做擔保,她一掙錢就立刻還您,若有反悔,我替她給您。”
李工匠松了口氣:“行,既然徐小公子做擔保我也沒什么擔心的了,不過要有日期,逾期得加利息,不是我貪財,是最近生意不好做啊。”
沈鏡松了口氣,把身上剛掙的銀兩全交給李工匠,并寫好字據。
“少爺,老夫人讓我給你們帶話。”
他們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出現那個徐家的女管事,若若和沈鏡被嚇了一跳。
徐笠早已習慣,聽聞轉身:“阮姨您說。”
阮管事道:“府上來了群人來抓您和這兩位姑娘,夫人的意思是想讓你們躲好,晚上回府再議。”
徐笠道:“好,我知道了。”
阮管事恭敬行了一禮,然后退去。沈鏡意識到慕容席還在府中,心里不由擔心。
三人漸漸躲避到夜晚,在徐笠的帶領下幾人安全回到府中,徐老夫人看見徐笠趕緊讓幾人來到中堂關好門窗。
沈鏡尋找慕容席的身影,未果。
徐老夫人緩緩道:“姑娘不必找了,慕容……慕容少爺他們被官府的人抓去了。”
沈鏡問道:“徐老夫人,您可知發生了何事?”
徐老夫人道:“說是少城主死了,你們被當做嫌疑人。”
“我們沒有殺他,兇手一定另有其人。”沈鏡心中不平,拽拳道:“我想去調查清楚。”
徐老夫人搖搖頭,“現在你們被上了通緝令,如何調查,怕是自身難保。”
沈鏡沉吟,想到什么:“我們剛入城中,許多人怕是還不認識我們,如有畫像也不會畫的清楚。”她轉頭對上若若眼睛:“我們可男扮女裝。”
若若愁眉的臉捋平了些,從前她常和沈鏡扮男裝,對此已大有經驗,應很難看穿破綻。
徐笠點頭:“如此良計可行,不過兩位姐姐要如何查起?”
沈鏡道:“他死亡地點。”
徐老夫人贊道:“兩位姑娘在這種情況不想辦法躲避抓捕,而是想法子洗清自己的嫌疑,著實英勇。”
沈鏡向她行了一禮:“抱歉老夫人,我們給您添麻煩了。”
徐老夫人扶起了沈鏡的手,拍了拍:“不妨事,二位是慕容少爺的朋友,老身理應照顧。”
聽到慕容席的名字,沈鏡不由愁容,徐老夫人安撫道:“放心,慕容少爺他不會有事的。”
沈鏡愁容暫緩,頷首。
次日,二人早起穿好阮管事為她們準備的男裝出了徐府。
大街上巡邏的依然嚴謹,沈鏡和若若盡量避開他們的視察,坦然自若的來到案發地。
青樓漣艷,事發后還有官府的人把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還在熱情迎客。
若若再遇到這么熱情的漂亮姐姐,也招架不住,直往沈鏡身旁躲。
沈鏡以前也如若若這般害羞,不過因為找她那愛玩的表哥總免不了進這種地方,所以已漸漸習慣。
老板娘笑嘻嘻地問道:“兩位公子想要挑哪位姑娘伺候啊?”
沈鏡趕緊調整聲線,略低沉道:“老板娘不用麻煩了,在下是來調查的。”
她隨即從兜里拿出像征徐府的令牌。她們今早將走之際,阮管事給了沈鏡一塊令牌,說老夫人讓給的,有了徐府身份象征事情要好辦些。
老板娘略微驚訝,隨后笑道:“原來兩位是徐府的人。”
沈鏡悄聲道:“請不要太過張揚,我們這次保密辦事。”
老板娘拿著扇子扇道:“好,公子要問什么?”
“少城主事發地點在哪處廂房?”
老板娘用扇子指了指二樓左邊,“喏,現在還有官府大爺把守,當時少城主在紅瑩房里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
沈鏡問道:“當時伺候的是紅瑩姑娘?”
老板娘點頭:“紅瑩是我這漣艷樓的花魁,少城主每次來都點她作陪。”
沈鏡正想找紅瑩詢問一些事情,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哄鬧。
一個身著華麗肥頭大耳的貴公子跑去樓中心的舞臺對表演的女子拉拉扯扯,女子不愿,奮力推辭。
“本少爺今天就是來找你紅瑩作樂,你竟不領情?”
紅瑩情緒低落:“劉少爺實在抱歉,奴家今天身體不適,還是請公子改日前來,奴家定當奉陪。”
“少廢話,你今天不從也得從了我!”
劉少爺欲強求她,拉扯她的衣襟。
臺下有些看表演的公子哥坐不住了,紛紛起身欲給劉少爺說理,最后無濟于事。
老板娘趕緊跑到劉少爺面前把紅瑩護在身后:“哎呦喂,我說劉少爺,紅瑩今天確實身子不太舒服,要不讓彩杏,綠筃來陪您?”
她使眼色,那兩位姑娘會意立即上前貼著劉少爺,“是呀,何必掃興呢,我們去房里好好聊……”
她們走的斜了一眼紅瑩,然后被消了氣的劉少爺摟著上樓去了廂房。
紅瑩委身謝老板娘:“謝謝方婆婆。”
老板娘向她道:“行了,把身體養好才是對我的謝禮,先去房間休息吧。”
“且慢,我有一事想問。”沈鏡急忙上前。
老板娘有點不高興了:“我說這位公子,都說了紅瑩心情不好,有什么事等她好好休養好了再說行嗎?”
沈鏡猶豫了片刻,最后拿出一錠銀子,這是她臨走的時候徐老夫人給她的,說是查案需要賄賂什么的,正好拿出來派上用場了。
對徐老婦人相助沈鏡抱有感激,心里又忽嘆氣,她欠的的錢也不知要賣多少藝才能還了。
老板娘見錢眼開,還沒等沈鏡開口立馬:“行行行,問吧。”
沈鏡把銀子遞給她,老板娘接過笑嘻嘻留下紅瑩一個人,若若和紅瑩都被老板娘這操作整的猝不及防。
沈鏡道:“鑒于紅瑩姑娘身體不適,在下長話短說。”
紅瑩點點頭。
“你當日和少城主在房里可有遇到什么人?”
紅瑩回道:“當日大概是戌時五刻,奴家伺候少城主正要歇息,不知從何處來了一位黑衣人拿刀指著我們。”
沈鏡道:“可看清黑衣人面貌?”
紅瑩搖頭道:“他蒙著全身,辨不清。黑衣人當時直揮刀往我們這邊襲來,少城主躲過了沒有被那黑衣人傷到,但是最后不知道為什么少城主直接倒了下去,奴家當時特別害怕躲在一旁,黑衣人沒有殺奴家,反而去探了少城主的鼻息,然后他大笑離去,后來才知道少城主他……死了。”
她抬起手袖子掩面嚶嚶哭,也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
按照紅瑩的口供,黑衣人沒有傷到施遐,但是為什么施遐會忽然倒下是個疑點。
沈鏡讓紅瑩去休息,悄悄和若若商量一會兒,若若聽后點點頭,然后她向門口走去尋找一個目標。
若若跟那姑娘搭訕,同時也悄悄說了點什么,爭論開始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這漣艷樓的姑娘手不干凈,居然偷了本公子的銀兩還不承認?都來評評理啊!!!”
若若這一大吼,樓里貴公子都齊刷刷看向這邊,在樓上守著的兩個官差目光也隨之而來。
被指正的姑娘委屈哭道:“小杉真的沒有偷公子的錢。”
本來在點賬的老板娘聽到動靜也跑出來調解,但若若不聽固執認為一定是小杉偷的。
“讓官府的人評評理!”若若朝著樓上守著房門的兩個官差喊道:“那兩位官大爺能下來評理嗎?”
其他人覺得若若說的有道理也喊道:“是啊,你們下去評評理唄。”
那兩個官差埃不過眾人,下樓參與調解,沈鏡見時機正好,偷偷溜入房間尋找線索。
房間整潔干凈,她仔細觀察床沿桌子,沒有打斗痕跡,看來紅瑩并未說謊,但也不排除施遐受到暗器毒藥所害。
沈鏡又不放過其他蛛絲馬跡,到處都小心翼翼翻了翻看了看,可疑物只有一個小荷包,這荷包掉落地點比較隱秘,在最里面嵌著,極不容易拿到。
她費力拿出仔細翻看,荷包樣式普通,繡工不是很好,她拿到鼻子邊聞了聞,只感到一股說不上來清香。
女孩子的物什,大概是紅瑩姑娘的,沈鏡收起準備待會兒問問。
這時她注意到本該關的嚴實的門口卻忽開出一條縫,警惕心來臨。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