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相親約會,翻來覆去也就那幾樣,無非是吃飯,逛街,看電影。
溫絨坐在一家餐廳內,慢條斯理的吃著面前的飯菜。
對面的男人看著低頭吃飯的女孩,“怎么樣?還合胃口嗎?”
溫絨抬起頭,“還可以,我不太挑”其實,溫絨的口味偏重,喜辣,甚少有人知道。
成年人的喜歡,不可能時時刻刻表現出來,大抵都是差不多就行。
男人聞言又道:“聽說你在S大上學?”
溫絨口中正在咀嚼,只點頭應是。
男人就是顏母昨晚口中所說青年才俊,姓陸,名子川,家中產業在A市也是數一數二。
單從目前相處來看,此人的確都還可以,無論從長相還是性格,只不過,從家世來看,不是溫絨妄自菲薄,她還是覺得門檻高了。
陸家和楚家是A市多豪門中,難得的人口簡單之流。
陸子川此人,子承父業,畢業后一心撲在事業上,誓要將家中產業發展的更上一層樓,在圈子里經常和楚漠并列被其他長輩長掛在嘴邊稱贊,二十七八歲,也不著急人生大事。
一頓飽餐之后,溫絨抽出紙巾緩緩擦拭嘴角,陸子川見此也緩緩放下筷子,發出一聲脆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覺得溫小姐很不錯,也不拐彎抹角,有話就直說了。”
溫絨做洗耳恭聽狀,“你說。”
陸子川笑了聲,開口道:“不怕溫小姐笑話,雖然我也二十八了,但我認為我現在正是事業發展的重要時期,至于婚事什么的,我還覺得可以耽擱耽擱。”
溫絨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今天的相親,要讓顏母失望了,“我明白了。”
“溫小姐,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陸子以手握拳,抵在唇邊低嗑一聲,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剛拒絕人家又有不情之請。
溫絨挑眉,聽他接著說。
“我母親,一直擔心我的終身大事,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假裝要相處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再說不合適,當然,到底過多長時間,或同不同意都由你。”陸子川面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給溫絨添了杯水。
溫絨接過水杯,把杯中的水當酒一般朝陸子川舉了舉,“好,時長就一個星期吧,可以嗎?”
溫絨可以賣他這個人情,卻不想長時間為這件事煩心,一個星期是極限。
陸子川面上笑容更大,“好,那接下來溫小姐還有事嗎?要是無事不知鄙人是否有幸邀請溫小姐看一場電影。”
這下溫絨是真的笑了,搖搖頭,文縐縐的。
一路來到四樓影視城,選了一場半小時后的喜劇片。
陸子川四處看了看問溫絨:“要不要吃點爆米花,喝點可樂。”
溫絨搖搖頭,表示不用。
剛吃了飯,哪有多余的肚子再吃爆米花。
可陸子川還是站了起來,指了指影院門口的奶茶店,說:“我去給你買杯熱奶茶吧”說完朝外走去。
溫絨見攔不住他,便隨他去了。
低頭回復手機上的信息。
打字打著打著,溫絨猛一回頭朝自己的左后方看去。仔細將視線所及范圍一一搜索一番,并未發現不妥之處。
雖然沒看到人,但以溫絨敏銳還是覺得有人在偷窺她。
從剛才在餐廳她已察覺到,現在竟跟來了這里。
溫絨的興致有些缺缺,想現在就回楚家。
“怎么了”陸子川已買好東西回來,見她朝后看,奇怪問道。
“沒事”溫絨接過陸子川遞過來的奶茶。
因為所選的喜劇片,情節幽默詼諧,笑料不斷,兩個多小時的時很快就過去了。
出了影院,陸子川回頭問:“要不,在逛會商場?”
溫絨看了眼手機,三點多鐘,不早不晚,要是還逛,怕還要一起吃晚飯,遂搖搖頭:“不了,我不太喜歡逛街,不如先回去吧。”
陸子川點頭,“那我送你回去吧。”
溫絨不在推辭,跟著陸子川往停車場走去。
不一會,兩輛車子一前一后駛停車場。在路上行駛了段時間后,后面那輛車子跟了會前方的車子,便加速超過前方車子,一路極速到達楚家。
車門打開,下來的正是楚漠。
楚父客廳坐在沙發上,見楚漠推門進來,沉著臉問:“去哪了?”
楚漠從小雖沒母親,卻也向來自律,不需要人操心,還出來未見過父親這樣的臉色對自己,但他現在卻也不在是孩子,自是不會被嚇住,“出去走了走”
楚父看了看自己這個比自己還高的兒子,雙手背后,喝道:“跟我來書房”
楚漠沒說話,卻也沒反抗,跟在楚父身后去了書房。
剛關上房門,楚父便忍不住心中怒火,一拍桌子,“你今天到底去了哪?!”
楚漠不明白父親為何這么生氣,可也不會如實說,只半真半假道:“去看了看給絨絨介紹的男孩子怎么樣。”
楚父聽他這么說,明顯知道他是沒說實話,更加氣惱,也不跟他繞圈子,“胡說八道,你什么心思我們不知道。”
楚漠皺眉,抬頭看向楚父:“什么意思?”
楚父冷哼一聲,用力拉開書桌抽屜,拿出一張照片,本想用力甩在這逆子臉上,想想照片上是繼女,又急急打了個彎摔在桌子上,指著照片:“你看看,這是什么!”
楚漠看到摔在桌上的照片,一個大步走到桌前,拿起照片瞳孔瞬間睜大。
楚父還在怒喝,“本想著這不可能是你的,可你今天都干什么,你妹妹相親你跟著,那陸子川什么樣,你不知道?需要你看看嗎?你那齷齪心思是想人盡皆知嗎?”
楚漠捏著手里照片,此時也不管父親是從哪得來的,壓著聲道:“我沒想怎樣,我就在心里想著她”
楚父胸口起伏著,聲音更大的吼道:“那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怎么能!”
楚漠抬頭直視楚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怎么就不能了”
“你……”
楚漠打斷楚父的話:“況且,我從未想過能和她怎樣,從未……”
楚父氣極,還是不停重復那句話:“那是你妹妹,你即從未想過什么,那今日跟著她們做什么,你怎么對得起你顏姨。”
楚漠握緊拳頭,沉默和父親對峙,他能控制住自己么。
楚父見他不說話,忽又想起件更嚴重的事來,臉色更黑:“我今天下午才知道,你把你那公司擴張到S市了,還特意瞞著我們,你想干什么?啊?”
楚父越想越生氣,還想再說什么,就聽李媽在外敲門:“先生,小姐回來了。”
楚父應了聲,回頭看著楚漠那一聲不吭的樣子,也知一時半會是拗不過他來,只拿手點了點他,大步走出書房。
書房門未關,站在那里,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從樓下傳來楚父和陸子川的說話聲。
他當然知道他這心思見不得人,可有些事尤其是感情是最由不得自己的。
出了書房,走至二樓樓梯拐角處,隔著扶手欄桿,看向客廳。
看向眉眼含笑,面上帶羞的她坐在另一個男人身旁。心中雖有不快,卻也明白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對陸子川是沒有心思的。
直到陸子川站起,跟楚父等人告別,楚漠才轉身回房。
到了晚飯時,顏母從外回來,自是要問問溫絨今天和那陸家少爺相處的怎樣。
溫絨點頭,簡單說了下今天的行程。
顏母當然不止要知道她們今天都做了什么,更重要的是和那陸子川有沒有發展的可能,試探道:“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有共同話題,以后也可以多相處相處。”
“嗯”溫絨在吹著冒著熱氣魚湯的空隙含糊答道。
顏母見她應,以為她跟陸子川確實是互有好感,臉上笑容更大:“那正好,絨絨還在上大學,先相處一兩年,畢業后可以先結婚。”
溫絨聽此終于從碗中抬起頭,本想說沒可能,又想到和陸子川那一個星期的約定,隨即又低頭,輕輕嗯了一聲。
顏母只顧著高興也沒聽見溫絨那一聲,到是坐在對面的楚漠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溫絨感覺到了那一道灼熱的視線,卻沒抬頭,一鼓作氣喝完了碗里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