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傳有喜,芭琦戈整個人變成了金絲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天天有人來上門觀賞。
這不,梁慶得父命親力親為地照顧她,讓芭琦戈好生不自在,“慶兒姐姐,沒事的,我可以自己來。”喝湯這種小事,哪兒能讓梁慶這個府上小姐侍候。
“這湯對身子起大補之用,爹要我照顧你,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梁慶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過來。
梁祝這個時候又不在,她是喝還是不喝?“太燙了,你放在那兒,我待會兒一定喝。”待會兒等梁祝來給解決。
可是梁慶并不想離開,就那么看著芭琦戈,“你還是怕苦嗎?藥是我哥專程從藥鋪買回來,去廚房熬出來給你喝。”
“他熬的?”芭琦戈想不通,梁祝知道她沒有懷子,怎么會幫她熬補藥。
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芭琦戈笑著說:“好,我喝。”沒懷喝這藥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畢竟是補藥啊。芭琦戈這么想著也就端著湯藥碗準備喝。
梁祝一進來就接走了她手里的藥藥,“我來。”很快一眼見底,梁慶目瞪口呆,她的哥哥喝了懷子的孕婦的湯藥,這不是胡鬧嗎?
“你們別這么看著我,我喝跟琦戈不都是一樣嗎,她的就是我的。”梁祝傻傻地樣子,梁慶也拿他沒辦法。
尷尬地盯著芭琦戈道:“我哥人傻心不壞,我再去給你嫩些來,你等著啊。”
梁祝笑得很是歡,那樣暖心的笑容,她是不是該再次說明,對他沒有男女之意?
“你別擔心,一會兒我妹不會再來了。”他已經讓丫鬟途中接手處理去了。
“嗯。謝謝。”芭琦戈這聲謝謝,是在跟他保持距離,梁祝刻意避而不談。
境湯居是龍門之地,顧宇鋮聽太夫人說了那么多,全是說龍門兒媳落菲與人私通,怪她行為不檢點。
他有心覺著太夫人是在含沙射影地指他這個皇帝冤枉了龍門的孫女芭麗婉,“落菲既是龍門的人,心系龍門和孩子,為了孩子能夠甘愿踏出龍門不回頭,太夫人就當真沒想過其中的誤會?”
太夫人心虛地眼神,在看到顧宇鋮探究的目光時,一本正經地道:“誤不誤會已經不重要,如今我孫女長大成人,相貌也不會給壁征國帶來非議,婚約豈能隨意作廢!”
就算她不是落菲的女兒,嫁去做皇后也不會委屈了她,太夫人溫和著說:“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多多擔待些,錯過了就會遺憾終身。”
“朕自然不能毀約,但皇后也絕無可能。”
聽顧宇鋮的話,太夫人知道他這是要奪了芭麗婉的皇后頭銜,“這里是龍門!”
“壁征國的一國之后,您覺得她配嗎?”
芭麗婉庶女的身份,庶女的教養自然配不得皇后之位,太夫人也不想讓那孩子哭哭啼啼地被人退回來。
“你父皇和龍門定的婚約,難道這皇后之位還要易主?”太夫人一副她要毀約的氣勢,顧宇鋮悄悄地察言觀色。
若是落菲在,他也想問問有關先皇和龍門之間的瓜葛,為什么要給他定下這門親事。
“如今那場婚約見證人,知道的人也不多了。我要你壁征國完璧給我送回來,婚約就當沒有過的事。”
“敢問落菲她人在哪兒?”顧宇鋮還想知道有關他身上火鳳玉的事。
“人不在,你找她也沒用。我兒倒是能為你說說那些過往。”太夫人說完,那黑袍衣的人出現。
“您就是龍門的龍王?”一家之主怎么這幅衰落的樣子。黑袍子的人胡渣濃又黑,斜睨了一眼顧宇鋮。
“毀約了就不再做數,你要好好想清楚。”龍門的龍王在太夫人面前,沒有一絲氣場,更是小心翼翼。
“哼!”太夫人一聲怒哼,“嘀嘀咕咕個沒完!”
龍王很快又說,“你不用再來了,婚約、婚約作廢。”將顧宇鋮送達哦龍門外,龍王無地自容。
他肯定在年輕人面前丟盡顏面,母親向來不顧他已經大了,是龍門最尊貴的男人。
身為男兒身,顧宇鋮由衷而發,“孝順有度,護妻有責。”
簡單的八個字,讓龍王瞬間如夢初醒,他多年放任母親對妻子的行為,出于孝道,卻讓自己淪為天下人眼中的負心漢。
顧宇鋮已經走了,希望龍王能夠大徹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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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征國侯府。
丫鬟小穗兒一見到梁慶就詢問,“小姐,少奶奶的事……”
梁慶知道這丫鬟越來越喜歡芭琦戈,想知道皇上有沒有降罪,“放心。”她回宮幫了皇上的忙,皇上怎么也不會馬上對付侯府。
梁慶陪著芭琦戈,談起了皇上的癥狀,還問:“你和毓太妃是怎么相識,還有她為什么那么關心你?”
在宮里,梁慶無意間聽姮玉跟暫芳閣的秀女傅靜芳提到毓太妃,說毓太妃被妖女蠱惑人快不行了。
“毓太妃怎么了?”芭琦戈眼里的人間氣息與妖媚不相符,梁慶眼中卻有一絲害怕。
“聽說她中了妖氣,活不久……”
“妖氣?”難道是她身上龍的氣息,讓毓太妃險些喪命?芭琦戈追問,“我想見她。”
“好。”梁慶想幫助芭琦戈。
夜里,梁慶護送芭琦戈到了避遠閣外,“你進去,記得天亮之前到我那兒去。”
芭琦戈點點頭,一雙黑眸在夜光下神采奕奕。
推門而入,“毓太妃?小甜頭?”黑貓兒跳入她懷中,彈了出去。
“小甜頭,你想嚇暈我嗎?”這貓兒越來越不乖,芭琦戈走過去想要包包。
“我比你乖!”貓兒也會發怒,芭琦戈不跟貓兒計較。
“不服氣,你就看看主人對你多好,一天到晚牽掛你。”貓兒在地上走來走去,“常說女兒貼心,小甜頭兒也看出來你哪里貼心。”
“我很乖,太妃告訴我宮里危險,我這不才來嗎?來也是聽說毓太妃病了。”她來看看怎么了,這只貓兒神叨叨個沒完。
“她是毓太妃沒錯,別人可以稱呼,你這么稱呼就是天大的不乖。”
聽貓兒說了半天,芭琦戈也沒明白,這么點皮毛稱呼錯了的事,小甜頭兒怎么這么跟她計較。
“她是落菲,你一點兒印象也沒嗎?”
貓兒的話就像勾起了芭琦戈少兒時期的記憶,那些流言蜚語地哄鬧聲,龍與龍的打斗聲,落菲匍匐在地任人唾罵嘲笑的畫面……
疼,芭琦戈的腦袋炸翻天,“娘。”
貓兒搖搖頭,“你娘已經思了,落菲去世多年,請小主人節哀。”
芭琦戈無力地搖頭,“是我,原來都是我……”她多年的心結,終于散開。
不是落菲拋夫棄女,是她在娘親最無助的時候,頑皮傷人被落菲領了罪,還不敢揭穿太夫人對娘親的誣賴。
“落菲沒思,我一定要娘活過來,在世人眼里活過來,我要恕罪。”芭琦戈在屋內尋找毓太妃無果,告別了貓兒小甜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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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燭光下,顧宇鋮以為他看花了眼,抬手觸及的身影卻實實在在,“琦戈。”
是,我回來了,芭琦戈微微一笑,“我想你了。”
顧宇鋮一愣,半晌,他想起了傳聞說她有了別人的孩子,“你還來做什么?”
他不高興她來,多么心酸,沒關系啊,她是為了落菲而來,芭琦戈再次微笑,“難道舊情復燃的機會,不給我嗎?”
眉頭緊鎖,顧宇鋮質問,“你想墮落朕玩不起。”
墮落,她這樣做是墮落了嗎?他把她忘得很干凈啊,芭琦戈好想落跑,腳不愿意離開,“沒事,我隨便玩。”
“……”
“你到底要怎么才可以要我?”
顧宇鋮生氣,她知不知道她在玩火?都是別人孩子的娘了,還來他這里要求做他的女人,她當他是什么?
“我是龍門嫡女,夠不夠?”她說得直白,他聽著像是在趕著送貨還是不用銀子地送。
“龍門嫡女很多。”他一句不止你一個的意思,讓芭琦戈有些下不來臺。
他視線鎖定她的腹部位置,那里有個小生命,可惜不是他的孩子,一想到這個,他就火大,“出去。”
“龍門嫡女只有一個,別趕我走。”她緊緊傭著他,聲音顫抖。
他側頭,“你喜歡朕?”身后女子委屈地點頭,刺痛了他的心,好假的答案。
秉燭夜談后,芭琦戈委屈,“我娘……你同情她也好,幫我也罷,謝謝。”
淚水洗刷她的臉,顧宇鋮終究妥協,“你不用這么做,也不用謝我,她是毓太妃,是朕的長輩。”
芭琦戈沒想到顧宇鋮不收下她,還告訴她,她的娘落菲跟他的爹有過一段令人羨慕的感情。
火鳳玉溫暖著他,顧宇鋮心驚它帶來的異樣,在芭琦戈腳下還有腳后方出現了成排的青色山巒石影像,虛有虛無。
難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嗎?在顧宇鋮好奇地同時,火鳳玉的力量似乎催促他前行,與那山石的距離具體些。
芭琦戈倒塌蜷縮,一條彩色龍身美輪美奐,顧宇鋮看呆了,彩色為至高無上的權利。
女子熟碎過去,他顧宇鋮盼來了所有希望,盡遺憾拒絕了她的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