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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物在人已非

當天,他們找了一個客棧休息。

在客棧住下后,霍興安總感覺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悵然,心思也總是平靜不下來,連天氣也仿佛合著他的情緒似的,郁郁難歡的陰沉著。熟悉的人影不時的在他眼前浮現(xiàn),周遭的一切讓他觸景生嘆。

他想起了離建康不遠的莫老莊,也想起了莫嵐,不知她怎么樣了。他很想去那里看一看,但又怕莫嵐對他的深情、周夫人對他的厚愛,還有莫清晏對他的猜忌。他不知莫嵐有沒有收到信,一想到離別時莫嵐殷切的眼神,他就不禁有些隱隱的擔憂。云逝風散,一切已不復當初。他對空自語道:對不起,嵐姐姐,興安實在不能與你完婚,即使,興安真的做了什么對不住你的事,也只能遠遠的叩首賠罪了,希望嵐姐姐能體諒興安的苦衷……

他悄悄的找到客棧的店助,塞了些碎銀,讓他去附近的莫老莊打聽一下莫嵐的情況。店助得了銀子,眉梢飛喜,彎腰而去。

黃昏時,霍興安沒有心情吃飯,他倚在門邊,憂心忡忡的等著店助的回報,他很怕店助帶回的消息是莫嵐的死訊。見霍興安悶悶不語,芊兒走近他,道:“這里離天目山可不遠了。”

霍興安一怔。

芊兒道:“難怪茶飯不思……看來這兒是你和悅兒姑娘分別的地方。”

見她點破了自己,霍興安嘆道:“就是在這里,她遇到了蒙古的小王爺剌爾丹。”

芊兒臉一扭,轉(zhuǎn)身便走:“那你自己在這里憑吊吧。”

正在這時,那個打聽消息的店助快步的向霍興安走了過來。霍興安直起身,迎向他:“怎么樣?”忽然想到芊兒還在旁邊,便頓住了話頭。他本想示意店助莫說,但那個店助回答的很快:“小人見到了周夫人。”

芊兒停住腳步,回過身來。

霍興安只好聽那店助說下去。店助說他向莫老莊的莊丁詢問,沒想到遇到了周夫人,周夫人問了他之后,猜到是霍興安派遣而來,便讓他帶了幾樣東西給霍興安。店助說完,便取出懷里的東西交給了霍興安。

霍興安謝過店助,賞了他一塊碎銀。他看了著手里的東西,有三樣,一封信,一個盒子,和一個卷軸,心里的緊張緩和了許多。他看了一眼芊兒,心想,該不該當著她的面打開呢,她一定會笑話自己的。

芊兒哼了一聲,道:“這些秘密玩意,你要是不看,會急的不知怎么好了。”

“我哪有?”霍興安心想,她笑話就笑話吧,反正,芊兒也總是在笑話自己的。他索性在門前的廊下坐下,打開盒子。

盒子里是一綹烏黑的頭發(fā)。霍興安不知何意。芊兒道:“看來是留下的定情物了。”

“這……”霍興安望了一眼客棧的門外,生怕莫嵐裊裊婷婷的走來,向自己詢問婚期的事情。他凝視著盒中的頭發(fā),不敢去觸摸。他合上盒子,又打開那卷軸。卷軸一打開,卻是自己的畫像,是悅兒曾經(jīng)給自己畫的那張像,已經(jīng)被裱裝了起來。

他迷惑不解:悅兒早已離開,這頭發(fā),這畫像是怎么回事?他覺得還是先看看信上寫的再說。

他撕開信封,抽出信箋,看見上面幾行娟秀的字體,他先看了一下落款,落款是嵐。果然是她,霍興安心里有了數(shù),于是從頭閱看。信上寫道:

嵐兒情系公子,苦候多月,影無所蹤,知君心不思歸,瀝淚欲絕。想那悅兒妹妹西子般貌,堪配公子,定已紅塵相伴。

怨君辜負,卻亦喜君圓滿,唯我魂夢,從此飄零,俗世妄念,再無可期。

青燈古佛,原是嵐兒去處,此生無緣,一腔憾恨終是如煙而散。公子如有念及,請存我?guī)拙^纖發(fā),以表憐惜。悅兒留物,一并歸還,再祝璧合。

霍興安讀罷,不禁黯然,眼中也不禁濕潤了。他心想,嵐姐姐難道真的已經(jīng)削發(fā)出家了?他沒想到莫嵐對自己竟然這般情深意重,又是這般絕望決然。

芊兒剛想說“不知是怎樣的綿綿情話”,卻見霍興安傷心的樣子,知道是不好的消息,便改了口道:“人家不理你了?”

“是莫老莊莊主莫清晏的女兒……”

芊兒輕哼一聲道:“東家的小姐,西家的千金,都對你有意,你如何處處害人了?”

霍興安輕輕搖頭。他于是將自己在建康時被人面妖花迷倒擄走,又和周夫人一起想法逃出來,之后周夫人欲將莫嵐許配給他的事情簡單說了。其中他略過了醉后和莫嵐同床的經(jīng)歷,他至今也不清楚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更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傷害莫嵐。

他對芊兒道:“我從沒有想到會在莫老莊里和嵐姐姐成婚,更沒想到嵐姐姐的心意那樣堅決。”

“她仍在等你?”

霍興安搖頭,將信遞給芊兒。芊兒讀過,竟然嘆了口氣:“你的嵐姐姐這般重情,你卻辜負了人家,多么可惜。”見霍興安低頭不語,她又道,“你一定在想,如果悅兒能像嵐姐姐這樣執(zhí)著,就好了,是嗎?”

霍興安根本沒有這樣想,但聽到芊兒這么說,也覺得悅兒如果能對自己更堅定一些就好了。他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遠方,道:“可能是因為周夫人催婚的事,悅兒突然離開了莫老莊,后來,我又被人陷害,使得悅兒誤會我……她一定是接連受到了打擊,傷透了心,才和那剌爾丹走了……”

芊兒道:“不是周夫人使的計好讓你的悅兒死心,就是剌爾丹陷害了你好讓她死心。”

“你說,什么?”霍興安仰頭轉(zhuǎn)看著芊兒。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原因就這么簡單,你好好想想。”

霍興安回想著沁芳閣的那一幕:“梁上鼠將我騙到了沁芳閣里……”他將在建康尋找芊兒遇到梁上鼠,后來夜里被梁上鼠帶到沁芳閣,然后被人點穴脫衣,之后芊兒恰好進來的事告訴了芊兒。

“你是什么時候去找悅兒的呢?”

“我是嵐姐姐幫我從青城五老的看管中救出后,去建康找她的。”

“你去建康,只有你的嵐姐姐知道嗎?”

“我走的時候,也沒說去哪里。那時……”他想了想,“應該沒有人知道我來建康,而且我們已經(jīng)走了很遠,離開莫老莊也很遠了……”

“那一定是剌爾丹的詭計,不會有錯。”

見芊兒斷定是剌爾丹所為,霍興安開始暗暗握拳:“那剌爾丹果然不是個好人!還有那個梁上鼠,我要是能找到他,一定不能饒了他!”他將拳重重的砸在地面,地磚一震,血滲出了他的小指。

一晚上,霍興安都沒有睡好,想到那些發(fā)生的事,心里只有無盡的難受。

直到第二天晨光大亮,他才睡了一會兒,而這一會兒,就睡到了日白窗紙。他驚起,想起本該一早就動身的,便急忙穿衣下床。

霍興安找到樵老兒,發(fā)現(xiàn)樵老兒正在找芊兒,他說找遍了客棧,也沒有見到芊兒的影。問客棧的店助,也搖頭不知。

樵老兒有點擔心芊兒,于是商量之下,兩人分頭去建康城里尋找。

找了一上午,也沒找到芊兒,霍興安只好無奈的返回客棧。他以為芊兒又像之前那樣不辭而別了,心想,她會不會是因為昨天嵐姐姐來信的事而走了呢?

他迷惑的回到屋子,剛推開門,發(fā)現(xiàn)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嘴里塞著布,正瞪大了眼驚恐的看著他。

霍興安一驚。他仔細一看,這個人卻是他想找的梁上鼠。

他頓時明白過來:原來芊兒出去是幫他找梁上鼠去了。

正在這時,芊兒從屋外進來。霍興安心里感激,問她:“你是怎么找到這個人的?”

芊兒撇了梁上鼠一眼:“抓這個賊還不容易?我只是到城里,找到一個在衙門當差的人,給了他錢,問明那剌爾丹住過的府邸所在,然后又到那個府里抓了管家,讓他帶路找到的。”

霍興安贊嘆不已:“芊兒果然行事高明,這點我是想不到的。”他心道,是呀,既然是剌爾丹搞的鬼,梁上鼠一定和他府里的人有來往。

芊兒道:“這個賊,你處置吧。”

霍興安轉(zhuǎn)頭看梁上鼠,恨意涌上了心頭,他恨不得飽揍一頓,將那個賊打的哭爹喊娘。他上前,拿掉嘴里的布。梁上鼠連聲告饒。

“還記得我吧?”

“記得,官爺,小人當然記得。”

“我問你,當時是剌爾丹讓你把我?guī)У侥莻€地方去的嗎?”霍興安還是想聽到他親口承認。

“是,是是,是小王爺讓我把你帶到那沁芳閣的,官爺。小人不敢不帶你去啊!”

“我給了你錢,你卻來害我,他是不是給了你更多的錢?”

梁上鼠支吾著:“沒,沒有多少。”

芊兒道:“你好好說話,要不,立即殺了你。”

梁上鼠道:“是,是給了很多。”他似乎怕霍興安跟他要錢,道,“我花掉了不少了,剩下的,我,我都給官爺!”

“誰要你的錢!”霍興安瞪著他。

“那你要……”

“要你的命!”芊兒道。

“饒命啊,小娘子!”梁上鼠大聲道。

芊兒關(guān)上房門道:“你要是再敢大聲說話,小心先割下你的舌頭。”

梁上鼠頓時噤聲。

芊兒望了霍興安一眼:“這賊人,還有什么好問的,殺了他就是。”

霍興安望著獐頭鼠目的梁上鼠,雖然心里憤恨之極,但卻不知該如何處置。

芊兒對梁上鼠道:“你還干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沒有沒有,小人不敢呀,老天在上,佛祖有眼,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呀!”

芊兒哼了一聲,將布又塞住了他的嘴。

霍興安不知其意。

芊兒道:“你先剁了他的手下來,看他還敢不敢做賊。”

梁上鼠嚇的直搖頭,嘴里嗚嗚有聲。

“這……”霍興安握住拳,猶豫著。他很想殺了梁上鼠,但現(xiàn)在卻下不去手。

芊兒輕哼一聲,向霍興安伸出手。

“什么?”霍興安問她。

芊兒指指他的短劍。

霍興安猶豫的取出劍,遞給她。“我想……”

沒等他說完,芊兒道:“你想做菩薩,是不是?你真應該被人放在廟里供起來。這世上的人,比這賊壞的有的是,你這樣,以后不知要死千次萬次多少次了。”

“我不是不想……”霍興安道,“這客棧里這么多人,殺了他,會驚動官府的。”

芊兒不屑的撇他一眼。她拿著劍,向梁上鼠比量道:“他對你客氣,我對你可不客氣。你這雙手,早就應該剁下來了。”

梁上鼠恐懼的圓睜著眼,如果不是穴道被點,他恨不能跪下給芊兒磕上一萬個頭。

芊兒用劍戳著他的手腕,梁上鼠臉皮抽搐。

霍興安看著芊兒,想說什么,又怕她不悅。芊兒忽然一腳踢翻椅子,梁上鼠隨之躺倒地上,兩腿掛在椅上。芊兒踩住他的腿,用劍迅速的在他的腳腕等處刺戳挑切。霍興安以為她要砍斷梁上鼠的腿,芊兒刺了幾下之后卻收了劍。

“你挑斷了他的腳筋?”

“嗯,然后還有其它的經(jīng)脈。讓他變成一灘爛泥。”

梁上鼠額頭滿是大汗,眼中竟淌出淚來。

霍興安嘆了一口氣:“你這個賊,這位姑娘算是饒你一命了,以后你好好做人罷。”

芊兒拿著劍,待要再對梁上鼠戳刺,那梁上鼠拼命眨眼,連連向窗外擺頭。

霍興安道:“他好像要說什么。”

芊兒道:“那你聽聽他有什么鬼話吧。”

霍興安拿掉梁上鼠嘴里的布,梁上鼠滿眼淚水的哀求道:“小官爺,小娘子,手下留情呀,小人狗屎不如,豬屎不如,這條賤命不值得臟了你們的手呀。我有一事告知,往兩位能從輕發(fā)落……”

“你說。”霍興安道。

“聽府里的人說,小王爺過些日子會來建康。官爺可以等他回來,再……”

芊兒愣了一下,看著霍興安。

霍興安也是一愣:“這是真的?”

梁上鼠點頭:“府里的人都在準備迎接小王爺來,不會有假。”

芊兒冷冷的對梁上鼠道:“就這個消息,你就想邀功了?”

梁上鼠道:“小人以后但凡能打聽到的小王爺府里的事,全部據(jù)實相告兩位。”

“用你打聽?”芊兒道。

聽說剌爾丹要來建康,霍興安心里生出一絲希望,他不知悅兒是否也會隨他一起來。他心里一種強烈的感覺起伏著。他對梁上鼠說:“今天的事,你絕不能漏出去一點。”

“小人知道,如若漏出去一字,小人自己便速來領(lǐng)死。”

芊兒冷冷的看了一眼梁上鼠,轉(zhuǎn)身就走。

霍興安見狀,便塞上了梁上鼠的嘴,跟上芊兒。到了門邊。忽然,芊兒又回過身,走到梁上鼠跟前,一踩椅腳,將椅子和梁上鼠正立起來,同時運力向他一拍。見到芊兒所做的動作,霍興安幾乎驚呼出口。

芊兒連拍兩掌,梁上鼠身子輕顫了幾下。

出了門后,霍興安問芊兒:“你剛才,對他使了穿心鬼手印?”

“你居然認得。”

“星婆傳過我?guī)渍小!被襞d安掩上門,擔心道,“他,豈不是被你打死了?”

“我沒星婆那般的功力,他不會肌爛肉糜,只會奇癢難耐,癢上一個月而已。”

“哦。”霍興安道,“星婆說,要練成那穿心鬼手印,得十年的功夫。”

“那穿心鬼手印,是需要煉日神教的教主用煉日神功幫你成就一些元陽之氣才行,常人就是練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難成。這穿心鬼手印,在我小時候星婆就教給了我,現(xiàn)在也不過如此。”

霍興安點頭。他回望了一眼屋內(nèi):“那這個賊……”

“一會兒穴道自解,由他自己爬走吧。哼。”

“那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嗎?”

“你是不是想留下來等剌爾丹?”

見芊兒戳破自己的心思,霍興安只好說:“剛才,我是想到等剌爾丹來,但那賊說,要過些日子,也不知什么時候會來,我還是先和你去圣手門吧。”

芊兒冷然道:“去了圣手門,再回來,那剌爾丹說不定已經(jīng)走了。”

“不會那么快吧。”

“那你干脆在這里等著吧,也許還能看見你日思夜想的悅兒。”

霍興安被她說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芊兒大步的向廊外走去。霍興安知道她心里生氣,便緊跟著她,道:“我和你一起走。”

芊兒不理他,只是快步的走。

樵老兒見芊兒回來了,放下心來。這時,天上開始下起了雨,天際隆隆的,雷聲不斷。

于是樵老兒和芊兒商量后,將一匹馬賣給了客棧,又在客棧老板的幫忙下,買了車轎。他們將剩下的兩匹馬并轡連車,霍興安和芊兒坐在馬車里,樵老兒在前面的車簾下駕車。

結(jié)了賬,他們便駕著馬車向城外駛?cè)ァ?

芊兒一直沒理睬霍興安,直到出了南邊的城門,才對他說:“這下,你可寢食難安了。”

霍興安知道她又要開始揶揄自己了,便搖頭輕輕一笑。

雨點大了起來,芊兒微微仰臉,聽著車棚頂上的雨聲:“看來,你隨我們?nèi)ナナ珠T,是天意了,天意讓你還能遇到你的悅兒。”

“芊兒,我只是,要讓那使奸作惡的剌爾丹……”

“你要殺了他?”

“我……”霍興安不知自己能不能痛下殺手,“我要……”他咬著牙,眼中迸出深深的恨意。

“討回你的清白?”

“對,如果能見到悅兒,我要讓她知道一切。”

芊兒冷哼一聲:“然后呢?拆散他們?你的悅兒,已經(jīng)和他是夫妻!”

“那個人是使了詭計騙了悅兒,才……”

“好啊,那你應該報仇,你應該雪恨,你應該奪回她!”芊兒沉著聲音道。

霍興安并沒有想過見到剌爾丹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

忽然,芊兒對樵老兒喊道停車。

樵老兒車子停了下來,芊兒跳下車去。霍興安不知她要做什么。

芊兒坐到前面,對霍興安道:“霍家子,你下來!”

霍興安下了車。芊兒拿過樵老兒手里的馬鞭,對霍興安道:“你可以回去了。”

霍興安茫然的看著她:“我,沒說要回建康呀。”

“你的人跟了來,心卻留在了建康,何必呢。你還是回去吧。可別和你的悅兒失之交臂。”芊兒使勁一揮馬鞭,兩馬抬蹄奔跑起來。她大聲道:“也別耽誤了你奪回你的悅兒!”

“芊兒——”

芊兒再沒有回應他。

霍興安站在泥濘和雨水中,無奈而狼狽,他想,我是不是不該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可是,內(nèi)心又讓他不得不這么去想。他并不確知自己會不會再見到悅兒,更不確知自己會怎樣的對付剌爾丹。

他望著遠去的馬車,默默道:芊兒,你幫我做了這么多,我知道你是對我好,你就是再對我怎樣,我都不會怨你的。

天際又震響了驚心動魄的雷聲,雨水順著他的臉不停的流下,他感覺,好像正有什么在令人難安的接近,而同時,仿佛又有什么在無可挽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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