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闌,”我靠著門,一把拉過他的衣袖,抱住他的腰。“我想抱一下。”
“嗯?”帶有鼻音的聲音從我頭上輕哼,“怎么了?累了?”
“我以前只是覺得奇怪。”我抬起頭,眼睛看著他閃著點點星光的眼睛。“為何你高燒糊涂時,會不停叫母親叫哥哥,還要那般撕心裂肺地叫。我還十分不解你為什么要那么殘忍殺他們龍家滿門,我覺得你冷血,覺得你無情,覺得你手段殘忍。”
趙星闌拉了一下我手臂,我不撒手死命抱住,“別拉開我,讓我把話說完。我剛才哪都沒去,我就在門口,你說的我都聽見了,我都知道了。我有想過可能是這樣的情況,但不知道現(xiàn)實比我想象的要殘忍這么多。”
趙星闌看我不放手,也就隨我抱著,一只手撐著門,一只手輕輕放在我的頭頂,他安靜的不說話。
“你別動,我就想抱抱你。”我將耳朵貼著他的身體,他和小天描述的那一幕幕在我腦海中回放,不爭氣的眼淚一串串滑下來。那個無助的小孩,面對家人一個個死去的小孩,我的心里酸脹地疼痛。
“沒事了,”趙星闌彎下腰,對著我耳朵輕輕說著,柔軟的話語聲讓我連眼淚也忘記擦了。“別哭,為我哭,不可以。”用指腹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痕,輕輕的他在我額間落下一個吻。
“為什么不可以?我第一次心疼人心疼成這樣,你還嫌棄我。”我松開抱他的手,準備走開。
“不是,”看我要走開,他伸手就把我抱在懷里,“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我不想你陪我一起難過。都過去了,沒事了。”
“哪里就過去了,不是還有一個張密嘛!”我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轉(zhuǎn)身就想去打開門。“我去幫你殺了那個叫張密的!”
“你知道他在哪?”趙星闌好笑地看著我,眼角終于有了有意,“他再不濟也是當(dāng)兵出身,你打得過他?”
“我能崩了他,”我認真地看著趙星闌,我的槍可在我腿上好好綁著呢,殺個混蛋的子彈還是有的。
“行,你崩。”趙星闌看我的樣子突然笑了出來,眼睛紅紅,嘴角卻彎彎笑著。
我推開他,邊擦眼睛邊往桌邊走去,“你別小看我,我能做的事也有很多的。我會的東西不少,張密這樣的惡人絕對不能放過!”
“嗯,這事我能自己解決,你只要吃好喝好睡好就好了。”趙星闌從后背一把抱起了我,一把掃開桌上的物件,將我放上了桌子坐著。
“你把我放這兒做什么?”我想下去,他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捏著我的下巴。我的臉頓時紅了起來,這個姿勢,太特么讓人想入非非了。
“你臉紅什么?”趙星闌看著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我,一臉戲謔,“我餓了。在打壞人之前,我得吃飽,不然沒力氣。”
“我怕你吃飽了,更沒力氣打壞人。只剩壞人打你。”我紅著臉也把話不認輸?shù)貞涣嘶厝ァ?
“噗,哈哈哈哈。”趙星闌一下笑了起來,松開了捏我臉的手,兩只手撐在我身旁,頭靠在我肩頭,笑個不停。
“你,你太小看我了。”待他抬起頭來,迎上我的眼神就如火焰般熱烈。“你別動。”
我一機靈,完了,逗過頭就危險了。我趕緊想下桌,可是他卻把我堵了個嚴實,兩只手按著我的腿不讓我動,實在無處可逃。看著他越來越靠近的臉,我只能往后靠,可是腰力不足,“啪”結(jié)結(jié)實實躺了下去。
“小黎,沒想到你比我還急。”趙星闌順勢就壓了我上來,低頭開始在我的脖頸間輕輕落吻。
“不是,”我用力推著他的胸口,也推不開,倒是摸到了胸口還挺又彈性,不覺多捏了幾下。
“嗯。”趙星闌停下了動作,發(fā)出一聲有些讓人羞澀的聲音。
“那個,你的胸肌不錯,哈。”我尷尬地停下了手。
“叩叩叩,少主。”曲離的聲音實在是天籟之音,我激動地看向門外,“少主,水大人來了。”
“不見。”趙星闌把頭埋在我脖間,沒有拿出來的意思。
“星,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烤鴨。”水靈端著一盤烤鴨站在門口,“這是我今天剛抓的鴨子,弄了一下午剛烤好,現(xiàn)在吃剛好。”
“我不餓,你先放著吧。”星闌抬起頭,眼神如水看著我。
“我餓,我要吃!”我抗議地看著他,往前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我要吃。”
“好,”星闌吃痛的回咬了一口,就從桌上起來,整理了衣物準備去開門。我也趕緊從桌上下來,找了凳子坐下。
門打開了,我探頭去看,門口有一個一身紅衣,面若芙蓉的小姑娘。肌膚嫩白如雪,清新的雙眸,平淡的遠山眉,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她興奮地將手上的托盤遞給星闌,笑得可愛。
“水靈,辛苦你了。謝謝!”趙星闌接過托盤,對著水靈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就關(guān)上了門。水靈眼角瞥見了我,跟我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我從她的眼里看到了恨毒,我不禁皺起了眉。這個女子喜歡趙星闌。
“星闌,”我托著腮幫子,看著趙星闌將烤鴨放在沒有了桌布的桌上。“她喜歡你,她叫水靈?”
“你怎么知道?”星闌有些詫異地看著我,“她是我?guī)熋茫彩俏覀冪觊T的護法。你可別招惹她,她的毒藥和醫(yī)術(shù)只有我?guī)煾的鼙鹊南氯ィ茏屓藷o聲無息地死。”
“那完蛋了,我死定了。”我翻了個白眼。
“怎么,你別去招惹就好了。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趙星闌將烤鴨推到我面前。
我咽了口口水,在考慮這烤鴨能不能吃。
“你不知道女人的妒忌心能殺人嗎?就剛才她看我那一眼,若眼神能殺人,我已經(jīng)死了幾百次了。”我看看烤鴨,又看看他。“在你身邊挺危險的。”
“你就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就安全了。”趙星闌看我不敢吃,就自己撿了一塊肉開吃。“別離開我不就好了。”
“不行,我覺得我上了賊船了。”我站起身,一點吃的興趣都沒有了。看過那么多女人之間勾心斗角的電視劇,女人狠起來有多可怕我知道。
“上了就下不了了。”趙星闌撕了一塊就往我嘴里塞,“放心吧,我也懂用藥,這烤鴨沒有毒。我也稍懂醫(yī)術(shù),她若是真對你動手,我也不會客氣。”
“不準吃了。”我拿走他手里的肉,將一盤肉都端去了門口。
“嗯?不是你說的你餓了嗎?”趙星闌挑著眉不解地看著我。
“以后,要么你自己做飯吃,要么我給你做。別的女人做的,不準吃。”我拽著還是一臉懵的趙星闌往廚房間走去。
“你這是,吃醋了?”
“沒有。”
“可我想吃烤鴨。”
“不準吃,我給你做番茄炒蛋。”
“沒有烤鴨好吃。”
“你再說一遍。”
“番茄炒蛋好吃。”
月色下兩個人爭吵著走入了走廊的盡頭。而在趙星闌的房門口,一身紅衣的女子端起地上的餐盤,手指緊緊摳入了小手掌中。
曲離站在遠處,看著紅衣女子,嘆了口氣,追上了已經(jīng)走遠了的趙星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