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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相國寺風波(四)

  • 重生之庶女驚華
  • 棲梧
  • 4233字
  • 2020-11-04 19:00:03

鳳二不由得打趣道:“路小弟,你這表情,似乎很吃驚啊!可需要再體驗一回?”當即被沐書夜惡狠狠地警告一番,轉(zhuǎn)移了話題。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路楓也頗為赧然,搓了搓手,小心翼翼道:“大小姐,請勿見怪。屬下自認愚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沐書夜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這些事情,你以前沒有經(jīng)歷過,不懂也是正常。當時,想要抓住那個人并非太難。只是,讓他帶回那些無足輕重的消息,從而暴露出背后之人,這才是我的目的。我聽說,你們此前一直被人追殺,來到京城以后,處境才稍微好轉(zhuǎn)點,或許此次會是一個契機!”

像是被人重重一擊,路楓臉上的冷靜沉穩(wěn)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迅速龜裂開來,那情緒里有痛恨,有悲愴,還有不可掩飾的失望。

再如何愚鈍,他也明白了沐書夜這番話的意思。只是,他很難想象,在這些曾經(jīng)生死與共的兄弟里,居然就出現(xiàn)了叛徒。

其實,在逃離追殺的日子里,他也并非沒有懷疑過,不過看到那一張張真誠的笑臉,他寧愿不去考慮這些危及信任的玩意兒。可誰又能想到,這世上的事情,沒有最壞的,只有更壞的。

經(jīng)歷過葉勛瀾的背叛,沐書夜倒是不覺得有什么意外,“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過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感傷?”

路楓握著拳,胸中激蕩洶涌的情緒亟待發(fā)泄,以至于回答起她來,語氣也重了幾分,“大小姐,那可是曾經(jīng)共過生死同過患難的兄弟啊……”

“那又如何?”沐書夜顯示出不同于尋常的冷酷與理智,不留情面地撕開這層看似樂觀的表象,致使其露出鮮血淋漓的真相,“這樣你就受不住了嗎?可我來問你,這點背叛又算什么?”

連葉勛瀾那樣的人都能背叛她的父親,害得她家破人亡冤屈沖天,這世上還有什么可以相信?

鳳二懊惱地瞪了眼路楓,暗恨他不該如此多事。“葉勛瀾”這三個字,向來是大小姐的傷痛根源,她所遭受的雙重打擊和背叛,遠遠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想象的。

可這又有什么要緊?

他們需要做的,無非堅定地站在她身后,慢慢為她積蓄力量,期待某日能夠替將軍洗清冤屈,還將軍和無數(shù)受此連累的人一個公道。

路楓早前也聽說了一些流言,經(jīng)她這么一說,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連忙起身道歉。

沐書夜卻沒看他,眸光沉痛地看著前方,穿越時間和空間,她似乎又看到了一幕幕慘烈的畫面,那一夜里經(jīng)歷的生與死,看過的鮮血與尸體,從來都留存在她的腦海里,永遠都不可能會忘記。

鳳二對她的狀態(tài)有點擔心,不由得出聲叫喚,“大小姐,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能有什么事兒?”在那些罪人沒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前,她又怎么會允許自己有事兒?

她重新將視線定在路楓的身上,眸光深邃暗藏凌厲,就連臉色也前所未有地陰狠冷酷,教訓路楓的話,囊括了她上輩子所有的教訓,“路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不意味著,你可以繼續(xù)自欺欺人。有人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不要指望叛徒會改過自新。與其等將來毒瘤慢慢長大,造成致命的傷害,倒不如趁早拔除掉!你倆把這句話記清楚了!”

本來她的語氣還算平緩,突然間厲喝一聲,像是漫天烏云里劈過一道閃電,緊接著雷聲轟鳴,將人嚇得膽兒都顫了幾顫。

路楓和鳳二聞言頓凜,不自覺就挺直了身子,異口同聲道:“回大小姐,屬下記住了。”

沐書夜臉色稍微和緩,撇去這些煩人的心事,她更關(guān)心路楓手中的力量。考慮到此事的嚴密性,她將鳳二趕去放風,才當面低聲問了起來。

“大小姐,您怎么……”路楓被嚇了一跳,怎么都沒想到她竟然會得知如此機密的事情。

以前,將軍還在世時,他用生命來死守著這個秘密,卻不想,兩年前發(fā)生了那樣殘酷的事情,他也開始慌了神。

在那段群龍無首的日子里,他帶著手下兄弟四處逃亡,應(yīng)付完追殺后,還要開始考慮這些人的安置之法。

直到后來,他決意將那些人分散到京城各處,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堅決不動用這股力量,才終于為兄弟們解除了危機。可長此以往,會不會消磨掉這些人的意志,是不是會引發(fā)其他潛在的禍端,形勢也變得格外嚴峻。

他的確很迷惑,也急于為這股力量找尋一個安置之處。

就在這時,本以為死去的大小姐突然活了過來,換了副身體重新站到他的面前,也讓他死灰般的激*情重新燃了起來,當場決定要將這股力量全部啟用起來。

沐書夜背著手,雙眸里精光閃閃,哪怕就那么靜靜站著,也能讓人察覺到那股運籌帷幄的自信與底氣。

路楓突然就放下了心,以前所未有的恭敬姿態(tài),求問于她,“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盡管直說。當年,將軍準備下這股力量,便是希望能夠發(fā)揮出它應(yīng)有的作用,能保護好他想要保護的人和事。可惜,天命不公,將軍的冤屈至今還未得到洗刷清楚,屬下萬死難辭其咎啊!”

說著,他便跪下來,重重磕頭。

沐書夜眼里隱約有晶瑩在閃爍,但很快就平靜如常,伸手將他扶起來,嘆道:“過去的事情,不必時常提起,留在心里便已

足夠了。你來跟我說說,目前這些人都去了哪里?這兩年多來,你們又遭遇了什么窘境?”

“是。”路楓連忙起身,拿手背狠狠抹了下臉龐,將這兩年多經(jīng)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在將軍出事后,屬下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左右逃竄,不停地應(yīng)付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襲擊。欣慰的是,經(jīng)過這長達兩年的躲藏后,兄弟們并沒有太大傷亡……”

他忽然就停了下來,一股內(nèi)疚填滿了胸腔。

這些跟隨他東躲西*藏得以保命的兄弟里,卻出現(xiàn)了叛徒,而他竟然還在沾沾自喜,著實是愚蠢至極。

沐書夜無心理會他的自責,徑自問道:“你先告訴我,當年父親出事時,你們在哪里?”

在她看來,這些人既然直接受命于她的父親,肯定也對父親的安全負有直接責任。而現(xiàn)在,她父親的生命遇到了威脅,這些人卻沒有將其救下來,實在說不過去。

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凌厲怖人,路楓不自覺地吞了下口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大小姐,將軍出事前,曾經(jīng)給屬下修來一封信,讓屬下帶人潛入玉涼國調(diào)查個事兒,等屬下回來時,已經(jīng)收到了將軍的噩耗了。”

沐書夜直覺不信,可無論如何逼問,路楓都不曾改過半點口風。她不免想起了問題的關(guān)鍵,冷聲質(zhì)問,“你怎么確定是父親的命令?萬一有人模仿他的筆跡,給你寫了一封假的信件呢?”

路楓連連搖頭,“這不可能。將軍的筆跡,屬下絕對不會認錯。倘若這筆跡都能模仿得那么逼真,那人也太……太可怕了!”

這何止是可怕,簡直是瘋了。

沐書夜下意識就覺得那人是葉勛瀾,可與此人相處那么多年,也知道他的字長什么樣兒,應(yīng)該模仿不出那樣的筆跡。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她揉了揉眉心,痛苦地嘆了口氣,對路楓語重心長道:“不管是誰問起當年的事,你務(wù)必要守口如瓶。可記清楚了?”

路楓重重點頭,見她神色似乎不大好,關(guān)切道:“大小姐,您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可需要請大夫來給您看看?”

“無礙。”沐書夜擺擺手,神情語氣里透露著滿滿的疲憊,“這陣子,你先去聯(lián)系手下的兄弟。等我這邊安排好后,再對他們做一個統(tǒng)一的安置。”

“這些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大小姐打算如何安置他們?”路楓好奇道。

沐書夜睨了他一眼,“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就不信,京城那么大,還塞不下了那些個兄弟了?行了,你回去時注意點,有其他情況,我再讓鳳二通知你。臥底一事,你也多上點心,在我想到安置之法前,務(wù)必要將臥底揪出來了!”

其實,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較好的想法。既然這些人從隊伍里化整為零,分散到了京城的各個角落里,那么她要用這股力量,務(wù)必要化零為整,將這些聚集起來的人歸到同一個隊伍中。

目前,能提供這樣一個契機的,最好便是五城兵馬司了。說到底,龍三成了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安置這些人也不在話下。現(xiàn)在就等龍三做出成就,站穩(wěn)了腳跟,再將這些人塞進去了。

她很好奇,在外“流浪”了那么久,能夠甘心回到這個隊伍里的人,到底還會有多少個!

路楓對她的話沒有異議,立即躬身退了出去。在門口恰好遇到匆忙進屋的鳳二,連忙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神秘兮兮道:“待會兒你來找我。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鳳二怔了怔,待看到他抿唇堅持的模樣,忽而笑著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路小弟,等著我啊!”

說完,他便進屋稟報了剛剛得到的消息,攜路楓悠悠而去。

沐書夜站在窗前,目光深邃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腦海里卻倏地想起剛得到的消息,隨之換了身衣服,趁著夜色溜了出去。

本來,她還打算在相國寺待久點,挖掘多些敬妃的秘密。可在見過路楓后,她馬上改變了主意,恨不得現(xiàn)在就讓敬妃跟自己回宮,這樣也了卻她一樁心事。

而她剛剛得到消息,煜王齊澤連夜出京,往相國寺而來,想必也是收到了敬妃的求助,專程來出謀劃策的。對此,她樂見其成,但還是想親自跑一趟,看看能不能知道當年敬妃被驅(qū)逐到相國寺的些許內(nèi)幕。

漆黑的夜色里,沐書夜身姿矯健地飛掠在重重障礙中,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敬妃所住廂房的屋頂上方。

剛站穩(wěn)腳跟,卻見廂房門口迎面走來一群人,就著微弱的月光看去,恰好看到了齊澤那張風塵仆仆的臉。

她心頭一驚,連忙快速而小心翼翼地躲到曳出屋頂?shù)臉渲﹃幱袄铮翚饽⒌氐三R澤走進廂房,這才貓著腰爬過去,窺探著屋頂下的動靜。

只聽齊澤問道:“母妃,現(xiàn)在事情怎么樣了?”

“我要是知道怎么樣,也不至于叫你連夜趕過來了。”敬妃皺眉坐著,想起白天的糟心事,又是好一陣唉聲嘆氣,“皇兒,你說這個沐四小姐說的話能不能當真?”

齊澤眉梢微挑,眼角竟吊出了幾分邪魅之態(tài),“母妃,你何必去理會沐書夜那個女人說的是真是假。只要有利于咱們,皆可以為踏腳石。如果沐書夜當真奉了父皇的旨意,前來迎接您回宮,那兩年多來的心愿也終于得償。若此事不為真,那么沐書夜就是假傳圣旨,父皇第一個饒不了她。而您不過是奉旨意辦事,哪里想到這旨意會是假的,父皇縱然想要處罰您,也要看看這理由站不站得住腳。”

敬妃眼睛一亮,顯然也被他頭頭是道的分析給說動了,略一思忖,整個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皇兒,你說得對。既然這個沐書夜打著皇上的旗號,倒也方便了咱們行事。只是,現(xiàn)在宮里……”

齊澤自然明白她的顧慮,隨之安慰道:“母妃,您難道還擔心宮里的那位會對您不利嗎?此刻,她恐怕還在為五弟的終生大事操碎了心呢!”

敬妃拍了拍腦袋,懊惱道:“你不說,我倒是忘記這一茬了。這樣也好,咱們也少了很多麻煩。當年,你父皇執(zhí)意要將我驅(qū)趕出宮,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云貴妃那個女人!我還以為,那個女人會留住皇上的心呢,結(jié)果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就失寵了……”

想到此事,齊澤突然情緒有些激動,仰起頭展開雙臂,恰好被偷窺的沐書夜看到了那張猙獰陰鷙的臉,心下一驚,隨之聽他說道:“所以,現(xiàn)在父皇還不是要靠咱們來牽制住蠢蠢欲動的五弟?當年,五弟與王皇后關(guān)系起了嫌隙,朝中開始有人踩低捧高,父皇也是夠狠心,居然為了保住云貴妃這個兒子的地位,讓人將我引去上書房,并將傳國玉璽塞到了我的手里。母妃,說到底,還是兒臣連累了你啊!”

沐書夜呼吸一滯,握著磚瓦的手不自覺地摳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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