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門要人

“嗯。”顧晚迎落落大方地承認。

少年郎的臉緊緊揪成一團，緩緩從嘴里吐出一句話：“我十歲的時候，就能讓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我才不信。人死了，就埋入地底下，成為黃土。你還能把他們從棺材里挖出來救活不成？”

少年郎被說得啞口無言，嘴里似乎有話要吐露，可卻不知道說什么，氣得臉色鐵青。

他低低地咒罵了一句：“牙尖嘴利。”

無知的山村野婦，他不跟她計較。

刀疤大漢沒想到顧晚迎這么能說會道，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回話了。

他們公子確實醫術高明，普通的病癥對他來說小菜一碟，但很多疑難雜癥還是治不了，尤其是瘋子和傻子的病。

女娃娃說的，似乎真有點道理。

刀疤大漢道：“能讓公子出手相救的，死不了，女娃娃你就放心吧。”

與此同時，附近有人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公子，我們抓住那條蟒蛇了。”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瘦臉大漢開口了，急道：“那孩子呢，還活著嗎？”

傳話的人面露難色，惋惜地搖頭：“我們沒來得及把人救下，那孩子進了蛇的肚子里，剝出來的時候，身子都被咬碎了。”

顧晚迎一驚，陳子龍則嚇得身體都軟了。

少年郎沉默了一會，輕描淡寫道：“我知道了，派個人找到他的家人，把人給安置了。”

傳話的那人又道：“公子，蛇捕夠了，我們可以收工回去了嗎？”

少年郎輕輕頷首，離開了。

臨走前，他回頭意味不明地望了顧晚迎一眼。

“喂……”

顧晚迎上前，想把人叫住，人卻走遠了。

刀疤大漢給她留了幾株草藥：“拿回去，給他每天服兩次，十天半個月就能痊愈了。”

顧晚迎還有事情，不便與他們糾纏，只得作罷。

她把陳子龍扶起來，準備下山，陳麗麗不知從哪突然躥了出來。

“子龍哥哥，等等我。”

顧晚迎望著她，詫異道：“你怎么也在這兒？”

看見人，陳子龍埋怨道：“麗麗，你剛才怎么能拋下我就跑了？還把我推入蛇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死了。”

陳麗麗自知理虧，也被今天的場景嚇到了，埋頭不說話。

此地不宜久留，顧晚迎什么也沒問，回到放馬的地方，牽馬回家。

等到黃昏時分，陳三娘夫婦回到家，從陳阿平口中聽說了他們的遭遇，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說她們福大命大。

……

吃過晚飯，顧力去找人喝酒了，母子三人在院子里乘涼。

有聲音慌里慌張地從底下傳來：“陳嫂子。”

陳三娘低頭往下看，有人舉著燈順著石路上來，一邊走一邊著急地叫喊。

“楊家妹子，怎么了？”

村民楊艷疾步而來：“你家阿平回家了嗎？”

“早回了。”

“小剛今天是不是跟阿平去山上放馬了？他到現在都沒回來，我聽說，他們在山上遇到毒蛇了。”

楊艷火急火燎的，額頭直冒粗汗。

看這架勢，陳三娘就明白了，扭頭問陳阿平。

陳阿平搖頭：“我們在山上走散了，我也不知道小剛在哪兒。”

“哎呀。”楊艷用力拍了一把大腿，身子都軟了，哀嚎道，“我的小剛，不會是被毒蛇咬死了吧？”

楊艷身體一軟。

就在這時，趙小剛的奶奶扭著馮小胖的耳朵上來了。

她怒氣沖沖地沖到院子里，橫眉質問道：“你們到底把小剛藏哪去了？”

趙奶奶是村里最蠻橫不講理的老人，脾氣暴躁，咄咄逼人，村里的孩子都怕她。

陳阿平膽怯地低著頭：“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趙奶奶呵斥：“不知道？你們一起去山上放馬，自己先回來，把小剛一個人丟在那兒，還跟我說不知道？告訴你們，要是小剛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