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落 上
- 孤風起
- 胤塵
- 2806字
- 2020-11-04 21:55:34
第十章 水落 上
司空漸離見安乎烈提劍刺向自己,連忙躲閃。
他有意的跟曼陀羅拉開距離,漸漸往禎烏街的另一頭跑去。
安乎烈提著劍左右揮砍,看似用盡全力,實則根本進不了司空漸離的身子。
“你就只會一味地閃躲么?”安乎烈一邊揮劍一邊大喝道
司空漸離便往房檐上跑,邊回應道:“我只希望安將軍能夠氣消,化干戈為玉帛!”
“做夢!”
說罷,安乎烈便又開始追起司空漸離。
萬千流看著兩人的廝斗,傲然道:“放心吧曼陀羅,司空漸離是絕不會被他傷著的。”
曼陀羅看了萬千流一眼,擔心道:“希望如此。”
“她的確跟小時候有著天壤之別,連話都變得這么少了!”萬千流暗道
再看另一頭。
安乎烈窮追不舍,司空漸離也只好‘蹭蹭蹭’往房檐上跑。
不一會兒,便與眾人拉開了距離。
司空漸離端倪了一下,這兒離曼陀羅已經很遠了,就算是安乎烈突然轉換目標,也不會傷到曼陀羅了。
就在這時,只聽身后傳來‘喝’的一聲,一道劍氣從司空漸離的背后襲來。
司空漸離連忙彎腰躲閃。
這一劍,便將他身旁的那燃燈劈成了兩半。
司空漸離回頭一看,安乎烈虎視眈眈的看向自己,心中吐了一口氣:“好險!”
安乎烈大喝道:“跑啊,讓你跑!”
安乎烈越戰越勇,在接下來的幾回合里,司空漸離連中了四五劍,但刺向的地方都是胳膊和大腿。
司空漸離也知道,安乎烈其實也在手下留情。
這一劍又迎面撲來,司空漸離連忙彎腰躲閃。
那玫‘司空’吊墜正好被安乎烈一劍挑飛。
曼陀羅見司空漸離占盡下風,只見她右手一抬,瞄準了安乎烈。
‘嗖嗖’兩聲,兩枚飛針射了出去。
其實安乎烈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曼陀羅,眼見曼陀羅施針射向自己,心里暗自叫好,因為他等的也是這一刻。
他立馬改變了目標雙腳一騰,提劍從房檐處直奔曼陀羅而去。
司空漸離急中生智,連忙撿起那燃燈的碎片,投向曼陀羅。
兩枚飛針便被擊落在地。
司空漸離一項將這枚吊墜視為己命,可如今這一刻,他必須要搶在安乎烈的前面。
只聽‘噗嗤’一聲,眾人驚住。
安乎烈這一劍,正正好好的刺向了擋在曼陀羅前面的司空漸離。
頓時鮮血涌出。
曼陀羅,萬千流,柯烏方連連大喊道:“司空漸離!/司空!/司空兄!”
安乎烈也大喝道:“你這是做什么?”
司空漸離喘的很厲害,但仍舊笑了笑道:“保護一個人就要保護的全面嘛!”
安乎烈一聽,心里咯噔了一下,連忙把劍抽了回來。
這一劍雖然沒有刺到要害,可留了很多血,司空漸離癱倒在了這血泊之中!
曼陀羅與萬千流連忙將司空漸離扶起。
此時曼陀羅眼里泛起淚花,擔心道:“司空漸離,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
他喘的很厲害,可仍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此時傅秋之連忙跑過來,安撫道:“你別動,老夫為你上金瘡藥。”
司空漸離感激道:“那就有勞傅前輩了。”
安乎烈茫然了,他也不知道這一舉動是對是錯,看他一只手捂著腦袋,仰望著天空,苦笑道:“這算什么?這到底算什么?”
只聽人群外突然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
“都給我閃開!”
司空漸離微微一看,原來是離詩翩。
離詩翩慌慌張張的跑到了司空漸離的跟前,看著滿地的血,驚道:“司空漸離!司空漸離你怎么了!”
虛弱的司空漸離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阿九,離初禾跟我說你有用,可用你的時候你又去哪了啊?”
離詩翩激動地說道:“我去找我舅舅了啊!我只是想順道看看他老人家啊!可你們”
她看了看眼前的安乎烈,手里拿著沾滿血跡的佩劍,對其大喊道:“是不是你這大光頭打傷的司空漸離!我告訴你,我要找我舅舅來收拾你!我舅舅可是禎烏國有名的大將軍!”
安乎烈看著眼前的這個丫頭,眉頭皺了一下,心中十分復雜。
只聽身后的司空漸離突然憨笑聲連連。
離詩翩猛地轉過身,道:“司空漸離,你笑什么?是不是被打傻了啊?”
司空漸離嘆了口氣,瞅向安乎烈道:“如果你說你舅舅是將軍,現在這兒倒是有一個將軍。”
離詩翩用小手指了指那個光頭,問道:“你是說他?”
“嗯,是的。”
這時,安乎烈終于開口了。
“你你的娘親叫什么?”他情緒交錯著
離詩翩道:“安九秀啊!”
眼下的這個姑娘正是安乎烈的外甥女。
九秀山莊,當年安乎烈將這片土地送給了她的妹妹,并以其名字命名。
想到這里,安乎烈情緒十分激動。
他一把抓起離詩翩的胳膊,語重心長道:“你的娘親沒有告訴你不要踏足禎烏國半步么?她沒有告訴你一輩子都不要來禎烏國么?”
畢竟離詩翩只是從娘親的嘴里提起過這個舅舅,但又從未見過。
之所以趕緊把胳膊抽了回來,只是因為她對安乎烈很陌生。
見離詩翩掙脫了自己,安乎烈苦笑道:“我以為我送給妹妹一所棲身之地,就可以讓他門永遠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沒想到!”
“安將軍,就算你不私自給家眷開辟世外桃源,我也會幫你把家眷安置妥當的。”柯思魯淡淡道
“算了吧!又有誰知道那日子何時會來?”安乎烈把頭一扭,哀嘆道。
這時,傅秋之也為司空漸離上好了金瘡藥,傷口也不再滲血了。
司空漸離捂著傷口,緩緩的站了起來道:“安將軍,剛剛我救了你一命,現在又被你刺了一劍,不如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安乎烈大喝道:“這是兩碼事!”
司空漸離道:“怎么就是兩碼事了?”
“你身旁的這個姑娘,他的父親曾經殺我妻兒,這仇我怎能不報?”安乎烈惡狠狠地指向曼陀羅
司空漸離連忙問道:“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禎烏國剛剛打下根基,可仍舊有些動亂。這是因為南蠻的其中一分支,也就是曼無潁的隊伍,總是三番兩次的就范。雖說戰爭各為其主,但他們的手段極其卑劣。依靠搶奪別人的妻兒來達到令人屈服的目的。當時我的妻子和女兒正是因為沒有屈服,才慘遭殺害!因此從那時起,我便再不娶妻生子,死守塞外,就是不希望那樣的悲劇再次重演!我的心情,你們有誰又能懂?”
安乎烈說到這,已然熱淚盈眶。
眾人大驚。
曾經安乎烈妻兒被殺時,柯思魯也看在眼里,可那時,安將軍也沒有失聲過。
可如今.
司空漸離深深地談了口氣,道:“可上一輩犯下的錯,沒有理由讓他的后輩所償還!”
安乎烈仰天長嘆道:“曾經我想著去釋然,可我就是忘不掉!忘不掉南蠻那幫雜碎無恥,忘不掉曼無潁那奸詐的嘴臉!”
司空漸離道:“那如今安將軍做的事情又與那群南蠻有何差別?”
“那我還能怎么辦?”安乎烈已然喪失了報仇之志,他失落的看著司空漸離。
“這樣的傷痛,還需要時間慢慢淡化才是。”
司空漸離走到了安乎烈的面前,拱了拱手又道:“安將軍,您妻兒的離開,換回了如今的太平盛世,他們是偉大的,相信你妻子的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如此吧!”
安乎烈閉上了雙眼,佩劍從他的手中滑落。
如今他還在恨,可恨的是自己。
恨他自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司空漸離嘆了口氣,道:“其實安將軍在停手的那一刻就已經妥協了。既然已經妥協,那我們還是談一談關于廖無一前輩一行人吧!”
司空漸離又問道:“敢問安將軍,尸體可查明了?”
安乎烈淡淡道:“像是中毒,不過其余的仵作暫時還沒有查出。”
司空漸離看了看安乎烈身旁的傅秋之,問道:“那傅前輩,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們一行人都經歷了什么?”
傅秋之回想著:“我們那天出發之前,管家步度武為我們踐行,我們吃了一頓酒,不過只有我沒喝。難不成是酒里有毒?”
司空漸離思索道:“飛駒又不會喝酒,它們又是怎么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