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陣陣桂花香，杜苗生和張汝女在院子里吃晚飯。

杜苗生靠在藤編大躺椅上，小丫鬟端著銀器盛的蜜餞喂到她嘴邊。蜜餞是甜的，但苗生心里的苦水翻江倒海。

這精致的小院大概只是一個暫時落腳的別院，曾經樺族真正的日子簡直不可想象。

“托你的福我也能吃一頓這樣的大宴席了。”張汝女說。

杜苗生小心舒展了一下依舊酸疼的身子，“我有什么福氣，倒是你一直不嫌棄我拖累…”

張汝女放下銀勺，“其實我是奉命辦事，一會兒大小姐就來了。”

杜苗生大驚，“她…她她她想干什么？”

“苗生，我不知道大小姐找你什么事，但是我覺得不管她說什么，你都應該接受。畢竟……這里早已經是‘椛家地’了。”

張汝女手帕擦嘴，起身要走。

“汝女，汝女你別走!”杜苗生撲到張汝女身上。

“你要是不做復仇那些事，咱們還能愉快的做伙伴。如今…搞到這般境地。”

“汝女我不復仇不復仇了!”杜苗生臉埋在懷里。

“茶山上放了假，我好久沒回家了，明天一早要坐船，回去收拾行李，不在這兒陪你了…”汝女撫摸苗生的頭，輕輕推開。

“汝女……”

“你…好自為之吧!”張汝女說完跑了。

“汝女!”

小丫鬟們來撤餐盤，杜苗生企圖搭話。

“大大大大…小姐什么時候過來。”

“姐姐，您有什么只管吩咐。”小丫鬟道。

“不不不，椛大小姐，不是要來嗎，她什么時候來，要干什么？”

小丫鬟一臉無辜，端走餐盤，剩杜苗生一個人孤零零在院子里。

寂靜的夜一點風都沒有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喘息聲什么也聽不到。

縱然身上蓋上柔軟的毯子也在瑟瑟發抖。

……

外面終于有了動靜。

沒等人進來，杜苗生便先匍匐跪下。

“苗生……”

是張汝女的聲音。

杜苗生抬起頭，椛阡陌已然在眼前。

張汝女再次要走，被椛阡陌喊住。

“你也留下聽!”

張汝女撲通一聲跪下，“小姐，您吩咐的我都辦好了啊!”

“辦差事嘛，要有始有終。”椛阡陌說完，太師椅和茶幾抬進來。

丫鬟們退下，阡陌端坐太師椅。

“跪著干嘛，就咱們三個年紀相仿的姑娘，說點私房話。”阡陌抬手打開小茶幾上的錦盒，一股光輝射出來仿佛自帶弦音催人看它。

杜苗生和張汝女抬起頭，熒光冷冷似月光被收集。

“這叫五彩石，皇家御用的玉石。晚上能釋放白天吸收的日光。我能得這一套首飾是因為我許給了京城瑞王府的九少爺做偏房。本來我是可以做王府正妻的，可惜原先訂婚約的十七少突然暴斃。”

杜苗生不由發抖。

“十七少的名雖然在皇族譜里除了，但是他的人卻跑到江南來。一邊恨他本該婚配的妻子去給別人做妾，又想幫樺族遺留的小姐謀劃復族大業。折騰一通可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阡陌輕輕蓋上盒子，小院暗淡下來，“你樺族小姐杜苗生替我出嫁，入了王府，你大可以施展造化，樺族光復指日可待。”

杜苗生抬起頭，直直盯著椛阡陌。四目相對，電光火石!

“大小姐，我什么都沒聽到，您讓我走吧!”張汝女磕頭哀求，“大小姐我不做伙計了，您放我走，我和家人躲得遠遠的，永遠不來椛家地……”

“此話當真!”杜苗生低吼。

“當然當真……”阡陌抬手打開盒子，五彩石的光芒一時耀的人睜不開眼睛，“當著御賜的物件，字字如契!”

“那好!”杜苗生騰站起來，拉起張汝女，“不要磕頭了，以后椛老太也得跪咱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