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向百越荒野挺進

有人確實好辦事。道具鋪與糧食鋪出奇的有效率。在呂峰與胖子約定出發日子的前一天晚上，總共15輛馬車，已經裝載整齊的等候在呂峰他們住宿的院落。

又是一個令人舒暢的晚上。

第二天。

大清晨的時候，胖子已經在院落等候呂峰許久了。

今天倒是讓呂峰感到十分訝異。

來的人只有胖子一個。

滿臉難以置信的呂峰，于是當著胖子的面肆無忌憚的東張西望起來。

似乎與唐瑁和他敲定的最后方案有了出入。

可是左看右盼了一段時間，呂峰方才又扭頭，將焦點集中在胖子身上。

胖子的態度照樣還是恭敬有加。

“情況有了點變化，咨兒確定不和你們一起上路了。”胖子的聲音依舊很友好。

呂峰卻嗅到了不安的因素，于是瞳孔有些微張。看著胖子的他卻沒有出聲。

被他這樣看得有些心慌，胖子又連忙尬笑道：“相公別誤會。對您的行程，大人不還是照樣給予支持嗎？”

“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呂峰沒有與他繼續這話題糾纏起來，向胖子問道。

說話的同時，眼睛很認真的注意起胖子肢體語言的細節。

胖子還是一如既往對他保持十分敬畏的態度。就連說話，都比以前更加恭敬了：“大人讓相公繼續堅定目標即可。他對相公一向都很有信心。”

“嗯。我知道應該怎么做了。替我向太守再次道謝。”呂峰禮尚往來對胖子說道。

直到胖子的身影離開了視線，呂峰滿臉的微笑方才漸漸收斂起來。

變臉了的呂峰表情一臉凝重。

馬忠與廖化此時已經在他身后。兩人都在等候他的指示。

見到呂峰滿臉嚴肅的表情，精明的馬忠當即發現了端倪。

“主人，唐老奸那邊出了變故？”馬忠看著胖子離去的方向，轉眼又看向呂峰，眼睛閃爍，同時在想著應該怎么幫呂峰分擔的問題。

廖化就沒有他那么精明了。

一聽見馬忠說出這番話語，又見到他這種表情，當即也一副很是焦急的神情。

可惜他腦瓜子沒有馬忠活絡，只能焦急的巴望著呂峰。期望他主人有什么應對的吩咐，他絕對會刻不容緩的去辦理。

“大體上沒有什么事情。只不過老奸那邊似乎得到了什么信息。鑒于他護犢的安全考慮，癡兒是不會再與我們同路了。”呂峰思索的神色說道。

盜馬賊真是人小鬼大，反應很是機敏。眼珠子一轉，當即朝呂峰說道：“少了癡兒在身邊，說明老奸對我們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態度。雖說不一定會落井下石。可信息卻很明顯，以后要想獲得他的幫助，我們百越的行程，必須拿出可以證明自己足夠的價值了。”

廖化卻在此時豪言壯語起來：“咱們隊伍本身就有足夠的實力。憑著主人如此的勇武，加上兄弟們都是經歷過生死的精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這沒有頭腦的一股熱血，當即迎來呂峰贊賞的目光。

馬忠卻一扭頭，朝廖化一個白眼，很出人意料的，聲音沒有再喝斥對方，反倒搖著腦袋無奈道：“我真服了你。或許這就是主人欣賞你，讓你做整個隊伍指揮官的原因吧。”

廖化卻被他這么一個表情搞懵逼了，一臉尬笑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搭檔。

主心骨還是呂峰。呂峰朝廖化肯定的點頭道：“說的沒錯。無論處于何種情況，這種無懼的精神都是必須的。”

肯定完廖化他又一手搭在馬忠肩膀上：“廖化說得有道理。咱們自身強大，老奸對咱們的態度就無關緊要了。管他想不想跟咱們搭一條船。強過他的時候，他不得反倒來向你陪笑臉？”

說通了這一點，馬忠也同時臉上又有了會心的笑容。

小插曲一下子就過去。

又等了一會，劉亥帶著9個與他一樣，身穿向導官服飾的人與呂峰他們匯合了。

和劉亥等人匯集后，隨著呂峰豪情壯志的大手一揮，新晉的指揮官廖化隨即對眾人發出指示。

……

從邊界線出發，隊伍已經前進了三天。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雖說會稽城外是大漢朝與百越山區邊境線，但是，處于文明前沿的大漢朝，即使已經是邊界的山旮旯，繁華程度，也不是荒原的百越山區，可以同日而語的。

于是虹吸效應就凸顯出效果了。

越是靠近與會稽城外，邊界線的地方，人口的密集度也越呈現正比。

可惜這種情況，畢竟是不會長距離延綿下去的。因此當隊伍行進到第二天的時候，百越山區，就開始逐漸露出它荒野的真面目出來了。

一旦脫離了人口密集這個因素，作為保障群居性人類生命財產安全，有組織的治安巡邏等等一系列保障行為和機構，也會漸漸不完整了。

因此情況就會逐漸糟糕起來。

等到隊伍進行了超過半個月的行程，眼前所見就真的呈現出，到處是荒山的原始山林的既視感。

野獸也漸漸出現在眾人眼前。同樣，天上各種飛禽，可以見到的種類也開始多了起來。

最讓眾人感到訝異的，路上他們開始見到以前從沒有見過的人類。

畫面讓眾人感到驚嘆連連。原因是這些人類的裝束，讓他們大開眼界。用直觀的話語叫：亮瞎了他們的雙眼。

荒野中的人類，每每見到，無不都是衣不遮體。

更讓眾人嘆為觀奇的，還有個別人類，竟然達到了用樹葉或者動物毛皮，直接遮蓋隱私之處的行為。至于隱私之外的部分，這些野人便放任不管不顧了。

這種奔放的方式，讓從小就被儒家環境熏陶下，生長在文明社會里的眾人，直呼忍受不住。

當然也有把持得住的。呂峰就是最不合群的那一個。

此時的他非但沒有和眾人一樣大驚小怪，相反，他還不時的提醒眾屬下，必須更加將警戒心提高到最頂點。

接下來發生的情況，就讓眾屬下們，對呂峰更加信服得五體投地了。

原因很簡單。

越是荒野的區域，動物生存的法則就越遵循：弱肉強食這個真理。

人類盡管自詡為高智商，卻也沒有跳脫出動物這個范疇。

因此在缺乏文明與法制教化下的荒野，這些平時靠狩獵與采集漿果為主的原始部落，一旦見到呂峰他們15輛馬車，裝載得滿滿的糧食輜重，動物界有生以來的機會主義者教條，便會從這些原始部落內，自動激發出蠢蠢欲動。

于是很讓人提心吊膽的一幕，便逐漸呈現在眾人眼前。

保持前行的眾人，漸漸的便發現了一絲不好的端倪。

他們驚訝的發現，距離保持前進馬車的后面，莫名的出現了緊隨不放的尾巴。

更讓大伙心有余悸的，是這支尾巴的每一個組成分子，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同一個表情。大伙對這種表情印象很深刻，都有一個共識：那種表情叫貪婪。

跟在馬車后面的，是之前讓他們視覺感官上，感到亮瞎雙眼，衣不遮體的那些原始部落的人類。

經過呂峰的一番詳細解釋，眾人又對這些處于原始部落的人類，有了更新的認識。原來在這些人眼中，搶劫他們與狩獵野獸，本質上并沒有區別。

趨利避害是所有動物的天性。這些原始人也同樣存有這個心態。

因此剛開始的時候，跟在馬車后面的原始人只是三三兩兩呈現。

而他們的行為也引不起人們的重視。只是一路上撿些馬車因為顛簸，或者其中一輛馬車因為拆封過的原因，難免會掉落一些零散且無關緊要的殘羹冷炙。

這時候眾人是一點感覺不到危險的。

因為被跟得煩了，總會有人出來對這些尾巴進行驅逐。印象中劉亥的手下們，對此就表現得樂此不彼。

可是隨著隊伍繼續向深山挺進，情況就越來越不好了。

跟在隊伍后面的小尾巴，非但沒有被驅逐成功，相反，還越來越呈現出擴大化的現象。

等到這些尾巴的人數超過10人，劉亥的手下們也失去了驅趕他們的興致。甚至這些向導官們，還眼中流露出忌憚的神色。

此消彼長是一個反應現實的成語，眼下隊伍和原始人便是這么一種情況。

不到三天的時間，隊伍的眾人便很驚訝的發現，跟在他們身后的小尾巴，此時已經出現超過隊伍人數總和的現象。

這是很糟糕的情況了。

因為眾人發現，隨著跟隨隊伍的尾巴擴大到這種程度，這些原始人的膽量，壯大得便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大喝的驅逐行為，現在對這些尾巴來說，反而像在鼓勵他們一樣，反倒令這些原始人，出現神情激動的拍胸脯吆喝的動作。

這已經是赤果果的發出圖謀不軌的挑釁行為。

于是以劉亥為首的向導官員們，開始內心不淡定了。

在行進到一個三岔口的路口時，劉亥他們強烈要求呂峰停止繼續向深山挺進的行為。并要呂峰做出向三岔口左邊方向前行的要求。

原因同樣很簡單：再走不到5里路程，那里有大漢朝在百越山區設置的防衛軍營。

劉亥等人要求呂峰到防衛軍營尋求庇佑，等軍官們驅逐了這些心懷不軌的尾巴，再原路返回會稽城的邊界線。

劉亥等人的話語意味著：此行震懾百越的行程宣告失敗。

劉亥還安慰呂峰，叫呂峰不用氣餒。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往常很多遇到這種情況的震懾隊伍，都是按照這種方法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