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因后果

“主人，主人。”

一大早廖化與馬忠就在呂峰門口。

剛拍打了兩下，門卻已經打開，呂峰穿戴整齊出現在他們面前。

“出事了？”呂峰看向兩人。

盡管知道有事，但是作為眾人的領袖，沉穩的風度是必須讓下屬感受到的。呂峰盡量做到不起波瀾。

“有人找。”一邊的廖化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馬忠的聲音又響起：“是昨天武器鋪的掌柜。一起來了三人。其中兩人扛著你的寶劍。”

說完的同時馬忠又回頭看向廖化，聲音很明顯有訓斥的味道：“細節很關鍵。即使我們拿不準對方有什么心思，還是必須將細節稟明給主人。”

這幾句把廖化訓得直點頭。

“嗯。你們倆人還真是很好的搭檔。我相信時間久了，隨著默契度的契合，你們倆以后會成為聲名遠播的黃金搭檔。”呂峰非但沒有喝止馬忠對廖化的訓斥，相反他還一臉興致的看著兩人。

廖化卻顯得很興奮。也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和馬忠，朝呂峰口中的黃金搭檔努力。

倒是馬忠，一聽見呂峰這個說法，當即一臉的蛋疼。

為了不繼續在這話題上糾纏，馬忠又接著向呂峰詢問起來：“這事你怎么看？”

“呵呵。總之不是壞事。”呂峰一臉得逞的笑容。沒有再繼續浪費時間，直接朝兩人說道：“走，別讓客人等久了。”

呂峰和掌柜又湊到了一起。

這兩個煙鬼此時已經離開眾人很遠一段距離。

兩人就著一塊大石坐了下來，每人嘴上都叼著一根煙槍，自顧自的享受吞云吐霧的滿足感。

“呼。”一襲白煙從呂峰嘴里輸出。呂峰臉上出現愉悅的滿足感。

被抵給武器鋪的巨劍，已經又背在他后背上了。

又扭動了幾下肩膀與腦袋，呂峰方才發出感慨的笑聲：“這下感覺好多了。”

“呵呵。應該說你這家伙花花腸子多。”掌柜也呼出一口白煙，一臉玩味的看著呂峰。

沒有顧及呂峰臉上什么表情，掌柜微微歪斜著腦袋，一臉壞笑的看著他：“你就這么肯定我會將巨劍送還回來？”

“賭。”呂峰同樣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臉。回答得很連貫一點沒有思索的跡象。

“賭？”掌柜這下懵逼了。

原本想著對方可能會扯出很多大道理，可就是沒想到對方的理由這么不靠譜。

“我剛得到這柄巨劍不久，軒轅家的家主便找上了我。”呂峰沒有回答掌柜的話語，卻給他叨嘮起無關緊要的事來。

掌柜卻是點頭一副沉思狀：“嗯。同為武器制造商四大家族之一。看上這柄寶劍一點不奇怪。”

“軒轅家主還是割愛了。”掌柜又吸了口煙，自顧自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語句。

呂峰點頭：“只是一個照眼，軒轅家主便對巨劍絕口不提了。當初的事情印象還是很深刻。兩人就這么擦肩而過，卻又像路人一樣再無任何交集。”

掌柜沒有回答，卻兀自搖頭苦笑。

“我對直覺很有自信。如果有誰不知好歹想要成為你的敵人，最后結局肯定很慘。”掌柜又是一口濃煙呼出。

隨即他又自行點頭道：“每一件武器都有他們各自的靈性。武器鋪與武器制造匠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

呂峰吸著煙靜靜的聽著。此刻他是一位很好的聽眾。

“窮極一生制造出一把自己最滿意的武器，并且為這把武器找到與它最般配的主人，這是武器制造匠人畢生的心愿。”掌柜繼續說道。

“所以說，你認為我是這把巨劍最般配的主人？”呂峰也吸了一口煙。呼出的同時他眉頭有些微皺。似乎對方這個話語不在他想象當中。

“呵呵。”掌柜卻自己搖頭輕笑起來。

這下呂峰卻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便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掌柜。

掌柜此時卻沒有和呂峰互動，自己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槍。

“呼……”這一次的濃煙呼出的時間超乎尋常。

又是連續幾次的重復。

直到出現明顯看得出的暈眩感，掌柜才停止了繼續的吸煙。又是一個仰頭，長長的吐息聲才從掌柜喉嚨呼出。

“對于一把好武器的埋沒，會從心底感到莫名的惋惜。這是我對高技藝武器匠人的判斷。”呂峰此時出聲了。

他也在兀自點頭：“就像伯樂和千里馬的關系一樣。我也在賭。雖然大漢朝排出武器制造商的四大家族，實際上公孫家的武器，不論是鍛造手藝或者用料上面，都比其他三家要好出很多最直觀的話是不在一個等級。”

“所以說你不簡單。大多數人分辨不出的細微差異，在你面前卻無所遁形。”掌柜依舊保持看天的狀態。

呂峰卻沒有回答他的話，仍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對武器有如此感情的公孫家，他們或許會寧愿賠錢，也會有想要將最適合對方的武器，送到與它最般配的主人身上吧。”

呂峰此時又笑了：“我想，作為真正武器制作造詣，金字塔最頂層的公孫家，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越是價值連城的傳奇武器，越有自己獨特的性格。畢竟有靈性的武器，也是同樣最會挑剔自己的主人。”

“呵呵。”掌柜此時又笑了。

和呂峰預料的有了些許差異，掌柜又沒有按照他的說法續下去，就連動作也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從腰身系著的煙袋里掏出煙絲，給煙槍續了煙絲后，掌柜又兀自吧嗒吧嗒自己做起煙鬼來了。

劇情不按照套路出牌，呂峰瞬間有些傻眼了。等到掌柜又過足了煙癮，呂峰方才用胳膊肘捅了捅對方。

“這把巨劍是我的作品。”呼出一口濃煙后掌柜一臉壞笑的看著呂峰。

劇情的反轉讓呂峰瞬間無法消化，只見他呆呆的看著掌柜，臉上的表情很豐富。

掌柜卻換了個表情，又是吧嗒吧嗒的大口吸著煙槍。

等到又長長的呼出一口濃煙，掌柜方才又保持看天的模式。

“說實話，我內心很感激你。”掌柜很是感慨。

“唉。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呂峰不禁感嘆起來。

掌柜依舊仰望星空：“我曾經是個武器制造學徒。機緣巧合下搜集到天外隕石，于是本著滿腔的熱情，鍛造出了你背上的這把巨劍。”

頓了頓，似乎心有不甘，掌柜又滿臉無奈道：“可惜技藝不精啊！”

嘆氣一段時間，他方才繼續道：“力氣不夠，以及對武器刃部的學識也不夠。因此這把巨劍只能止步于此。加上有技術的匠人都不會給別人的作品做補救。這把巨劍也就只能永遠這個樣子了。”

呂峰瞬間石化了。

掌柜此時方才看向他，一臉壞笑的欣賞完對方，他很快又換上真摯的表情：“是真的感謝你。”

此時的呂峰還沒從懵逼當中恢復過來。

掌柜這次態度顯得很誠懇了：“后來無奈下，只能以5個金幣的價格將它賣了。”

頓了頓，嘆氣道：“可是昨天與它再次見面后，巨劍卻渾身散發出，只有最頂級武器才有的強大氣息。”

“所以說，我對你的謝意是真摯的。是你成就了這柄巨劍，同時也成就了我。”說到這里掌柜已經起身，朝著呂峰深深的鞠躬下去。

呂峰急忙將掌柜托起。

“武器鋪的虧損不就全算你頭上了？呂峰滿臉驚訝的看向掌柜。

事情的發展確實完全超出他的意料。哪曾想，到最后卻是掌柜倒貼來賠償自己。

“從商人的角度，當然我們不會做賠本生意。”掌柜此時又恢復了商人狡黠的笑容。

“有兩個要求。一公一私。”掌柜接著說道。

“你說。”呂峰此時同樣沒有猶豫，回答得很干脆。

對方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即使前方是龍潭虎穴，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跳了。

“公孫家不僅是武器制造商，同樣是道具、糧食等等物資的商人。”

掌柜的看著呂峰露出一臉微笑：“你們在震懾百越的行程上，路上會有機會遇到打著尋物行招牌的商行。這商行也是公孫家創建的。希望尋物行以后，能夠與你們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

這下呂峰恍然大悟了：“不愧是商人。老奸巨猾到了讓人防不勝防的地步。合著我們當時摳出你們幾個金幣，你們倒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我們了。”

掌柜笑了，笑得很開心：“有一點你是不用擔心的。”

說完他才換上很嚴肅的神態：“公孫家秉承的一貫是商人逐利的本質。自從你和小兄弟上演雙簧后，公孫家非但沒有要報復你們，相反，整個公孫家都很看好你。和你保持良好的客戶關系，是公孫家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認為很有必要的行為。”

“那么我就多謝公孫家的看得起了。”呂峰搖頭苦笑：“公事我答應了，接下來就是你說的私事了。”

“我的堂弟正帶著一幫族人，也在做著和你一樣的事業。”掌柜此時已經換上一臉的焦慮。

呂峰卻是大感訝異了：“公孫家也參與震懾百越？！”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掌柜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當即又解釋道：“公孫家是遍布整個大漢朝的大家族。我們是非常偏遠的旁支細節了。因此，像我這種能夠混上武器鋪掌柜職務，已經是這個旁支生活得最好的。”

說到這里掌柜一臉的無奈：“這是旁支的無奈。不想認命旁支只能自己尋找出路。而我堂弟，和族內很多不甘認命的人，便走上了像你一樣，震懾百越的行動了。”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呂峰直立起身體，一臉嚴肅的看向掌柜。

“對了，巨劍可有名字？以前我給他取名為星隕。”掌柜又轉換了話題，卻是滿臉歡暢的笑容。

“我得到它的時候，也給他取了名字。叫做戰神。”呂峰又得瑟的自豪了。

“呵呵。”掌柜一笑。頓了頓他又釋然道：“戰神。這名字我喜歡。很適合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