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為了玉珠

這說到虞妃，梅妃娘娘不免有些疑惑不解：“聽說虞妃出宮去了？這是到哪兒去了？”

棠妃娘娘輕撫著自己漂亮的指甲，悠然地說：“聽說，宮門外有人接應，大概是皇帝陛下差人來接她上戰場去了吧！”

梅妃娘娘感慨道：“還是虞妃好啊！皇帝陛下上哪兒去都掛心著她，都帶著她去，一個女人進了宮，還能跟著皇帝到處跑，這真是史無前例，前所未有啊。”

棠妃娘娘說：“梅姐姐還羨慕虞妃能跟著陛下上戰場？我才不想去呢！萬一陛下打了敗仗，那可是刀槍不長眼的，危險得很呢！哎喲，我怎么能咒陛下呢，呸，呸！”

梅妃娘娘笑道：“妹妹放心好了，陛下是常勝皇帝，他是永遠都不會吃敗仗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晴妃的哥哥陳大將軍在嗎？驍勇大將軍可是從來沒有吃過敗仗啊！”

“那是。”棠妃娘娘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這可是兄榮妹貴啊！如果那陳大將軍打仗不得力，那晴妃還能有這好日子過嗎！”

和梅妃娘娘聊著天，棠妃娘娘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程送身上。心想，雖然徐奐也不錯，嘴很甜，人也勤快、聰明，可是比起這程送來，總覺得缺少一些什么。

仔細想想，棠妃娘娘突然明白了，這徐奐并不缺什么，不過缺了一些頂天立地的男人味。而這種男人味，恰恰程送身上就有。

真是奇怪，一個凈了身的小太監，居然還有男人味！

棠妃娘娘不由得想起這些天來宮里的傳聞，都說晴妃把程送給看上了，兩次三番地把程送叫到自己的寢宮里去，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

哼，雖說她自己的人是守口如瓶，滴水不漏，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紙還是包不住火的。

棠妃娘娘于是決定，到晴妃宮里走一趟，也聊聊天，試探一下這個死妮子對程送是個什么態度。

于是，棠妃娘娘起身告辭，梅妃娘娘挽留了一番，兩人親熱地客套一番，梅妃娘娘起身將棠妃娘娘送出來。

徐奐見狀，立刻回到棠妃娘娘身邊，程送和玉珠一起，“恭送棠妃娘娘！”

棠妃娘娘帶領她的人走了。梅妃娘娘叫道：“程送，過來說話。”

“是，娘娘。”

“棠妃娘娘此番前來，是何用意，你知道嗎？”

“回娘娘的話，奴才大約知道一些。”

“那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聽。”

“是。”程送看了玉珠一眼，說：“奴才猜測是棠妃娘娘聽徐奐說起徐奐與我的事，可能心里不太相信，所以特地來求證一番。”

“僅此而已嗎？”梅妃娘娘有些不太相信，“可我怎么覺得，棠妃娘娘對玉珠好象也有什么看法？”

程送又看了玉珠一眼，欲言又止。

梅妃娘娘有些訝異，“玉珠，你來說，你是不是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玉珠紅著臉，說：“奴婢知錯，請娘娘饒恕奴婢吧！”

“這是怎么回事？”梅妃娘娘的臉沉了下來，“若不如實說給我聽，那就一起治罪！”

“奴婢說，奴婢說！”玉珠連忙跪下，說：“棠妃娘娘這次來，是為了證實程送進宮的目的……”

“程送進宮的目的？”梅妃娘娘疑惑地問：“程送進宮有什么目的？”

“娘娘記不記得那天在禮訓司門前，我們聽到的那些宮女議論的內容？”

“你接著說。”

“有的說，程送是個敗家仔，是為了躲債才進的宮；有的說，程送是個江洋大盜，是為了避禍才進的宮；還有的說，程送是為了他青梅竹梅的表妹才進的宮。其實她們都是瞎胡猜的，不過，有一個還真的猜對了！”

“猜對了哪一個？”梅妃娘娘問。

玉珠只是紅著臉，沒有答話。程送見狀，替玉珠答道：“奴才進宮，的確是為了青梅竹馬的姑娘，只不過，不是表妹，而是我的鄰居。”

“怎么？”梅妃娘娘驚訝地問：“難道你說的是玉珠嗎？”

程送點點頭，玉珠的臉更紅了。

“程送說的是真的？”梅妃娘娘吃驚地望著玉珠：“程送竟然真的是你的鄰居嗎，玉珠？”

“是的，娘娘！”玉珠嬌羞地點點頭。

梅妃娘娘吃驚地說不出話來：“那天你說，程送是你的鄰居，不是你編的謊言嗎？怎么變成真的了？”

玉珠羞澀地說：“娘娘，玉珠不敢說那是真的，怕娘娘怪罪下來，玉珠吃不了兜著走。”

梅妃娘娘愣了半天，反應過來，黑著臉說：“那現在你承認了，難道就不怕我怪罪了嗎？”

“娘娘饒命！”程送趕緊跪下去：“一切都是奴才的錯，跟玉珠沒有關系！”

梅妃娘娘看了看旁邊的玉雪，問玉雪道：“你覺得該怎么治他們的罪，玉雪？”

玉雪本來還在吃驚，聽梅妃娘娘這樣一問，趕緊跪到玉珠旁邊，說：“娘娘，玉珠不是有心騙娘娘的，看在程送對她一片癡心的份上，就別怪他們了吧！”

梅妃娘娘沉著臉，半天也沒有作聲。程送與玉珠正忐忑不安，這時梅妃娘娘放聲笑了起來。

這是玉珠與玉雪第一次見到梅妃娘娘這么樂而且不顧及形象的樣子，都不禁驚呆了！

梅妃娘娘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然后扶著椅背說：“哎呀程送呀，程送，叫我說什么好呢！我一直以為玉珠說你是她的鄰居，這是騙人的話，沒想到原來是真的！你怎么會為了玉珠凈身當太監呢？”

程送沒有笑，他一臉鄭重地說：“如果我不進宮，我就永遠都見不到玉珠了。如果再也見不到玉珠，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奴才不知道，奴才的這一輩子能活多少年，說不定再幾年突然就死了，這也難說。若只有這短短的日子能活，那奴才不想浪費光陰，奴才得要活在我心愛的人身邊，這樣就算明天就死，那奴才也滿足了。”

程送的這番話說完，玉珠的眼圈紅了，玉雪也感動得熱淚盈眶。梅妃娘娘的心更是被觸到了痛處，是啊，如果一輩子只有短短的日子能活，那她大半輩子的光陰都被浪費了。沒有愛情，就連丈夫都要與那么多人一起分享，活著的這每一天，都是在虛度光陰呀！

梅妃娘娘眼圈也紅了。她抬了抬手，示意他們退下。她想好好地反省反省自己的人生，快五十歲了，半截身子都埋進黃土了，才來想這個，或許已經晚了。

退出去，玉雪看了程送一眼，心想，原來程送與玉珠真的是鄰居，而且還是青梅竹馬，看來宮里所有的宮女希望都得破滅了，自己的希望也得破滅了。

那好吧，那就讓開，讓他們好好地說說話，好象自從程送來到梅妃娘娘身邊以后，還沒和玉珠好好地說說話呢，他一定在等這個機會吧！

玉雪含笑走開了。

見玉雪走遠了，玉珠抬頭看了程送一眼，抿嘴笑道：“你還不多謝我幫你圓了謊？”

程送從懷里掏出一副玉鐲子，遞給玉珠。

玉珠驚訝地問：“怎么，你還真是富家大少爺，出手這么闊綽？”

程送反問：“你說呢？”

“這么說，晴妃娘娘那兒，你根本也沒有偷她的玉璧？”玉珠又吃驚地問。

程送想，這丫頭腦子轉得太快了，不行，這事不能讓她看穿。于是，他說：“我雖然沒偷，但是晴妃娘娘的玉璧的確不見了。”

玉珠半信半疑：“誰敢偷晴妃娘娘的東西，那豈不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