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絕

玉珠懊惱不迭地說：“我當時就那么信口一說，不然的話，怎么能把程送誆到咱們這兒來啊！”

說到這里，玉珠抬頭問程送：“你行不行啊，程送？不行我去幫你回絕她們。”

“咱家娘娘是不是已經答應了？”玉雪問。

玉珠點點頭。

“娘娘都答應了，那還怎么回絕？”玉雪緊張地望著程送，程送開口了，說：“沒事，只是崴著腳，又不是什么疑難雜癥。我去看看吧！”

玉珠和玉雪眼睜睜地看著程送羊入虎口，心里那個著急呀！

話說程送跟隨著紅鸞來到晴妃娘娘的寢宮，穿過正殿進入了內殿，程送有些遲疑地停下了腳步。

紅鸞不解地問：“程公公，怎么不走了？”

程送紅著臉說：“晴妃娘娘若是在內殿的話，還是請到正殿來讓程送看看吧！”

紅鸞捂著嘴笑了起來：“喲，公公怎么還害起羞來了？我家娘娘腳崴了，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呢，公公盡管跟著紅鸞進去就是！”

程送只得跟著紅鸞走進內殿。

此時，晴妃娘娘果然正半躺在床榻上，有一聲沒一聲地喊著痛，兩個小宮女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捶背，忙得不亦樂乎。

紅鸞進來行禮說：“娘娘，程公公請到！”

“奴才給晴妃娘娘請安。”

“程公公不用多禮，我這腳剛才摔了一跤，疼得不得了，你給我看看吧！”

“是，娘娘。”程送抬頭看了兩個小宮女一眼，有些局促不安。

晴妃娘娘見狀，輕輕地揮了揮手：“程公公是個新人，有些緊張，你們先下去吧！紅鸞，你也先下去。”

“是，娘娘！”

紅鸞率領兩個小宮女退了出去，程送回頭看了紅鸞一眼，只見紅鸞似笑非笑，眼神中頗有深意地掩上了門，程送臉一紅。

“程公公，現在沒人了，就麻煩你給我看看吧，看看我有沒有摔傷骨頭？”晴妃換了個姿勢，斜倚在枕頭上，眼神千嬌百媚地望著程送，絲毫也不像受了傷的樣子。

程送不敢抬頭，答著：“是！”

晴妃娘娘把她的小腳伸了過來，程送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接觸到一個陌生女人的腳，這雙腳是如此的漂亮，白皙細膩的肌膚，光滑纖巧的足形，尤其是那五個腳趾，簡直如同粉雕玉琢一般玲瓏可愛。

這樣的纖足握在手心里，程送的心是“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臉色也紅撲撲的，便仿佛春天里初開的海棠花一般。

晴妃打量著程送，心想，這哪是一個男子，這分明比女子還要美！這美得扣人心弦，美得讓人暈眩，美得讓人心生顫栗！如果這么美的男子不能為自己享用，那簡直是太可惜了！

程送慢慢地平靜下來心情，摸摸晴妃的腳踝，似乎并無異常，也不見腳背紅腫，她如何卻說是崴傷了腳呢？

正自詫異間，程送抬起頭，望見了晴妃那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眼睛，心想，腳疼果然是假的。于是問道：“娘娘在哪里崴傷的腳？什么地方疼？”

晴妃說道：“此時經你盈握之間，我的腳仿佛便不痛了，興許，它已經自行好了吧！”

“這……那娘娘好生休息，下次外出行走要注意腳下安全，奴才就告退了。”

說著，程送低著頭站起身，往殿外退去。

“等等！”

“請問娘娘還有什么吩咐？”

“你且抬起頭來，看看我。”晴妃溫聲細語地說。

程送停下腳步，抬起頭來。只見晴妃此時已經坐了起來，下了床，走到了程送的面前。此時的晴妃臉上薄施淡妝，顯得水水嫩嫩；上身穿著淺綠色的斜領襟，勾人心魂；下著鵝黃色的繡花長裙，束起的細腰如柳枝般柔軟，雙手便可盈握；一雙纖腳像白玉一般細膩光潔，令人不禁心生疼惜。

晴妃伸出食指輕輕地撩了撩程送的臉，然后繞著程送慢慢地走了一圈，含著笑問道：“你覺得我怎么樣，漂亮嗎，程送？”

“娘娘很美！”

“比起虞妃來說呢？”

“娘娘與虞妃娘娘相比，都很美，只是美得不同，各有千秋。不過如若相比起來，娘娘又比虞妃娘娘更有風情，更為嬌媚動人。”

晴妃咯咯笑了起來：“說得很好！想不到，你的小嘴還很甜啊！你說這話不怕傳到虞妃娘娘耳朵里嗎？得罪了虞妃娘娘，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奴才相信晴妃娘娘一定不會傳出去的。”

晴妃又慢慢地轉了一圈，停在程送面前，媚笑著望著程送：“為什么這么肯定？你不怕這是一個圈套？”

“奴才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值得娘娘為奴才設什么圈套呢。”

“也許你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我卻知道，你肯定有什么來頭！”晴妃說著，微笑著盯著程送的眼睛，“是也不是？”

程送一愣，“娘娘此話從何說起？”

晴妃似笑非笑地盯著程送的眼睛，問道：“你先告訴我，你假扮太監混進宮來，到底有何用意？”

程送心里一愣，晴妃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假扮的太監？那個人不是幫他編造了一套完全真實的履歷嗎？程送這個人是確有其人，而且也的確在陳盛手下當過禁衛，再說了真正的程送此時已經消失在千里之外了，難道這還能走漏風聲嗎？

也許晴妃只是詐自己的話罷了，她手上不可能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

程送又想到，那個人曾經說過，宮里會有人接應他，幫助他在后宮站穩腳跟，難道那個人指的就是晴妃？

這不能吧？晴妃的親哥哥是天朝的驍勇大將軍，一向以來對天朝皇帝忠心耿耿，為天朝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也深受天朝皇帝的器重，不但給他封妻蔭子，還給他的父叔兄弟加官進爵，天朝對陳氏一門可謂是皇恩浩蕩，那陳盛的妹妹怎么可能是接應他的人呢？

程送想著，不動聲色地說道：“娘娘就不要拿奴才開玩笑了，這太監哪還能假扮得了呢？”

晴妃笑了，“是真是假，一驗便知。”說著，朝門外喊道：“來人哪！紅鸞！”

程送一愣：“娘娘這是要做什么？”

晴妃掩嘴笑道：“看你這么緊張的樣子，必是假的無疑！我忘了紅鸞已經為我準備香湯沐浴去了，那就只好由我來給你驗看驗看吧！”

說著，晴妃已經繞到了程送的身后，她的一只纖手從程送的身后環繞了過來，那柔若無骨的纖指輕輕地貼在了程送的腰帶上。

晴妃的手是如此的柔軟，手腕上的玉鐲透著微微的涼意，貼在程送的腰上；而身后晴妃的身體也幾乎貼到了他的后背上，那感覺便如一股電流直擊心臟，程送的身子瞬間酥麻了。

她這是在試探他呢，還是明擺著在引誘他？

一個皇妃，引誘一個太監？

程送幾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但是，今天卻在他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如果皇帝老頭的女人全都是這么奔放大膽的，那么，擾亂后宮也不過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對，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染指，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最大的打擊，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皇帝。

如果一個皇帝得知自己的妃子和一個小太監廝混在一起，他會憤怒到什么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