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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光的死

光離開他的母親去到無量無邊一切生命世界上。因?yàn)樗叩臅r候臉上常帶著很憂郁的容貌,所以一切能思維、能造作的靈體也和他表同情;一見他,都低著頭容他走過去;甚至帶著淚眼避開他。

光因此更煩悶了。他走得越遠(yuǎn),力量越不足;最后,他躺下了。他躺下的地方,正在這塊大地。在他旁邊有幾位聰明的天文家互相議論說:“太陽的光,快要無所附麗了,因?yàn)樗渌赖臅r期一天近似一天了。”

光垂著頭,低聲訴說:“唉,諸大智者,你們?yōu)楹蝺粼谖夷赣H和我身上擔(dān)憂?你們豈不明白我是為饒益你們而來么?你們從沒有我面前做過我曾為你們做的事。你們沒有接納我,也沒有……”

他母親在很遠(yuǎn)的地方,見他躺在那里嘆息,就叫他回去說:“我的命兒,我所愛的,你回來罷。我一天一天任你自由地離開我,原是為眾生的益處,他們既不承受,你何妨回來?”

光回答說:“母親,我不能回去了。因?yàn)槲易弑榱艘磺惺澜纾鲆娨磺心芩季S、能造作的靈體,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句話能夠?qū)δ慊貓蟮摹2坏绱耍@里還有人正咒詛我們哪!我哪有面目回去呢?我就安息在這里罷。”

他的母親聽見這話,一種幽沉的顏色早已現(xiàn)在臉上。他從地上慢慢走到海邊,帶著自己的身體、威力,一分一厘地浸入水里。母親也跟著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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