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戰亂流離時，拔劍為民，守一方安寧；盛世繁華時，拔劍起舞，撥開背后的陰霾。不為留名青史千古存，有時只為一個“義”字，便奉上了自己的所有，哪怕血染疆場，哪怕暴尸街頭。

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即是如此。從“俠”誕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是一群與國家分不開的人。荊軻從燕趙走來，帶著他的一片赤誠，為燕太子丹刺出了那絕世一劍。張良走向博浪沙，大鐵椎擊向馬車的那一瞬，他賭上了自己的所有。當亂世的陰影被吹散以后，俠士，便成了那些出征邊塞，在關外揮灑熱血的將士。

他們的故事也成為歷代文人墨客筆下最凄苦，也最壯美的存在。在他們的筆下，有“千金不肯顧，一劍為酬恩”的江湖劍客，也有“簫鼓流漢思，旌甲被胡霜”的邊城浪子。

在唐朝，最初描繪這種凄美的一批詩人被稱為“邊塞詩人”，他們或親眼目睹，或親送友人到關外。生離死別之下，不免生出“安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這樣的感慨。

及至宋朝，燕云十六州成了不能言說的痛。出征收回故土成了每個宋代文人的夢，他們感嘆著自己“衰遲罷試戎衣窄”，仍“悲憤猶爭寶劍寒”。劍成了他們用來彈奏自己遠征理想的胡笳，他們感到了自己難涼的熱血。

我們將這些用劍彈奏的別離哀傷截取出來，希望你能從中讀出不一樣的悲壯雄渾。

二〇二〇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