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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寶貝啊寶貝

  • 凡人仙途
  • 青木原人
  • 3035字
  • 2020-11-04 20:49:05

第6章 寶貝啊寶貝

朱貪何終于舒舒服服的做回了自己,轎中的生活固然很好,但不屬于他,浮華散盡,他終于又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下人。

不過,當他見到云樽,那種主仆的距離一下子破裂。站在他面前的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同他跋山涉水,歡聲笑語,同甘共苦。

云樽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從義莊回來之后,他總是夢見一個場景:“那里簡直是一個黑暗的世界。都是墳墓,都是死人,有的還沒來得急掩埋,蟲子便在上面亂竄。連土地也被那種怪異的氛圍染成昏暗的顏色。”

他掙扎著,似乎努力回味:“有一個不知道算什么的東西,總是出現(xiàn)在墳墓中,一遍遍的重復著‘替我報仇’這樣的話。等我醒來卻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云樽沮喪的低下頭,檢討似的抓著頭發(fā),他的眼神飄香遠方,但遠方空無一物。

朱貪何伸出手,慢慢的放在他肩上,放緩聲音說:“少爺,不用擔心,有我呢,我不會眼睜睜看著別人糾纏你。夢里還有什么嗎,全說出來就好。”

云樽泄氣的說:“貪何,我是不是很沒用,竟然被一個奇怪的夢搞的神經(jīng)兮兮的。”他自嘲著,微微閉上雙眼。

朱貪何看見他的眉頭聚在一起,堆成小山,擠在臉上,也跟著愁云籠罩。

鐘原川對朱貪何說過,云樽體內(nèi)的惡鬼是個大人物,一般修士對其不起作用,但這個惡鬼對云樽的身體沒有興趣。現(xiàn)在想來,云樽所做之夢大概就是惡鬼想做之事。“復仇嗎,既然惡鬼有想做之事變不怕他對云樽不利了。”

對于惡鬼的存在,云樽恍然不知,誤入某種怪圈的他神情恍惚。都有些不正常了。

這晚,朱貪何坐在房頂,百無聊賴的望著遠方。他可能要對這個養(yǎng)育了他十幾年的地方說再見了,去更遠的天,到更廣闊的世界,走更長的路。他必須成為修士,然后救云樽于水火。只有這樣,才能心安理得。

鐘原川才匆匆趕來。他萎頓的爬上屋頂,氣喘吁吁的問:“找我干嘛,放了那么多信號彈,不怕把房子點燃?”

朱貪何沒有心情談及房子,簡略復數(shù)云樽的夢,心情沉重的說:“那個夢,應(yīng)該有所指吧,惡鬼有未完成的心愿,如果咱們幫他完成,云少爺便少去一絲威脅。”

鐘原川提高嗓門打斷他的話:“確實有未完成的心愿。如果我們替他完成心愿,也難保惡鬼會乖乖從云樽體內(nèi)出來。除了頂級靈體,一般的都是寄居在某個載體中。惡靈離開云樽,還會找另一具容器,何況那不一定愿意重新找容器。”

鐘原川迎上朱貪何焦急的目光,后者一陣恍惚,問道:“難道只能靠修為高強的修士才能救云少爺嗎。”

鐘原川不假思索的點頭:“必須如此,不管結(jié)果如何,都是云樽的命,你還是不要橫加干涉為好,有違天地法則。我身為修士,不能輕易改變別的命運。與我密切相關(guān)的你,也請你不要肆無忌憚的干涉別人的生活。”

他話鋒一轉(zhuǎn),對朱貪何說:“你該關(guān)心的,不該是別人。比起云樽,你體內(nèi)的毒氣快要發(fā)作,難道一點都沒有覺察?”

“是說我嗎,我體內(nèi)有毒氣?”朱貪何并不驚訝。他根本沒有忘記義莊發(fā)生的事情,恐怖的鬼臉,趴在他脖子上的蟲子,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長廊。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他甚至還清楚的記得云樽那張蒼白無助的臉,那雙被恐懼淹沒的雙眼,“我體內(nèi)的毒氣擴散了?”

鐘原川深沉的看著朱貪何,在后者臉上沒有一絲惶惑與無助:“看來你知道自己的情況了。為什么不告訴我。那些毒氣已經(jīng)不能再耽擱了,否則你會走向墮落,最終成為一具行尸走肉。難道你不替自己擔心嗎?”

朱貪何稚嫩的臉上不禁抽搐:“不知道。我不知道死是什么,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云少爺處于水深火熱中不管不顧。我是云少爺?shù)氖虖模瑧?yīng)該守護他。”

鐘原川憤怒的大叫一聲,罵道:“你腦子里想的是什么。現(xiàn)在是你更危險。如果不及時挽回,你就是一頭喪尸了。知道什么叫喪尸嗎。就是一堆見誰都啃,沒有意識的東西。就是邪物,人人得而誅之的東西。”

鐘原川真的上躥下跳,對朱貪何卻無可奈何。自從他見到朱貪何,一眼就看出這個人的潛質(zhì),是個有天賦的少年,做事沉著,又講情分。這幾年時間,他深深傾慕朱貪何,也知道朱貪何的愚忠,卻想不到愚忠到這個地步。

鐘原川慨然長嘆,固執(zhí),對于朱貪何來說是致命的,鐘原川了解他,便不再憤懣:“那你打算怎么做,今晚叫我來,該不會只是跟我討論云樽做的夢吧。”

朱貪何嘿嘿點頭:“這是主要目的。還有一個原因。我想我得離開岡澤城了。云少爺體內(nèi)的惡鬼。我想親自了結(jié)他。”

鐘原川終于提起精神來。興致勃勃的問:“你要求道修仙?我一直苦口婆心的勸你修道都沒有成功,什么讓你改變了主意?”

朱貪何只是笑。鐘原川立即就明白了,郁悶的說:“我知道了,又是為了你的主子。云樽可真是好福氣。有你這么個忠實的追隨者。但你走了。他怎么辦。萬一你修成正果之前,那小子忽然掛了可怎么是好?”

“有你在。我放心。”朱貪何早想好了后事。雖然鐘原川不是很靠譜,總比沒有強。

“不成。我也要拜師學藝。當初因為你不肯離開岡澤城我才呆在這里的。以我的本事,還怕沒有地方去,一個堂堂正正的修士。走到哪里都吃香。你走我也走,帶上云樽倒是可以。要我保護他。挺難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覺過了大半夜。朱貪何到底沒能說服鐘原川,鐘原川一直堅持要隨他離開岡澤城。最后。鐘原川做除了妥協(xié),如往常一樣。大家各讓半步,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帶上云樽一起跑路。”

這個提議一出。朱貪何愁腸百結(jié)。不是不想,是不道德。從此云老爺沒了兒子。李小姐沒了夫君。偌大的岡澤城再也見不到云樽的身影。眾星捧月般的云樽怎么受得了到處漂泊的苦。朱貪何想一個怨婦,想到各種苦難與不幸。并且強加到云樽身上。一向機靈的他呆愣愣的令人發(fā)指。

后來。鐘原川不再說話。他有任務(wù)在身。不會呆這兒太久。朱貪何從屋頂鬼鬼祟祟的溜下來時。正好遇見了云樽。這個蜷在墻角的少年正以一種百感千愁的目光看著他。

朱貪何一下子沒了方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少爺,您什么時候來的。”

云樽儼然成了一座雕像,矗立在那里。連喘息聲都被和煦的風吹得無影無蹤。這座雕像沒有真的死,他長吸一口氣。耗盡渾身力氣吐了出去,釋然的說:“貪何,沒事的。我最后悔的,是我的好朋友被我耽誤了這么長時間。我的事情,讓我自己解決吧。一會我向父親索回你的賣身契,我可不想再成你的絆腳石了。”

朱貪何黯然神傷,這不是他要的結(jié)果,但云樽已經(jīng)走遠。背影過后,是滿地寂寥的腳印。陽光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傾瀉而下。照在朱貪何細長的脖子上。那里的皮膚已經(jīng)變成灰色,形成一圈漣漪似的光斑。他情不自禁摩挲著這個光斑。

朱貪何沒有想到一只蟲子的憤怒竟然能讓一個人瘋掉。他更不能接受的,是這個無趣的傷疤打碎了他原本的生活。朱貪何稍一用力,脖子上的傷口如同塌陷似的凹進去,放佛被蟲子啃食干凈的果實。

其實,還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云樽在聽到自己體內(nèi)的惡鬼時,沒有驚慌也沒有恐懼,更沒有失落或灰心喪氣。相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爺很開心。別人談?wù)摻臅r候,他只是一個孩子,等他長大一些,江湖依舊離他很遠。等到現(xiàn)在,他大著膽子探尋義莊,也是想體味一把冒險的感覺。其實他不是特別想要什么,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與人不同而已。并且他所理解的與眾不同,就是不食人間煙火,漫天亂飛,偶爾在人前炫耀一下。

云樽面對朱貪何的那番話也是提心吊膽。他真怕朱貪何說些垂頭喪氣的話,萬一大家不帶他玩,那可比被惡鬼生吞活剝更難受。轉(zhuǎn)身離開,不是選擇走遠,而是彌補人生。

云樽歡樂的上竄下跳,搖擺著雙臂,心道:這些終于有機會出去玩了。

與他的想法不同,朱貪何自不必說,鐘原川也沒有因為離開這里表現(xiàn)出絲毫興奮,這里有它想要得到的東西。幾年來,他努力修煉,不斷挑戰(zhàn)自己,始終沒有得到寶貝。義莊只是這個古老城市的冰山一角。更龐大浩瀚的寶貝在更深處。如果一走了之,等于拱手把寶貝讓給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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