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障眼法

隨后，他的身體化作了無數蠱蟲，在太陽下化作灰飛。

仿佛世上，沒有蕭博這個人存在過。

不得不說，這一幕還是給舒九黎造成了不小的震撼，雖然蕭博早就死了，現在回光返照，不過是蠱的力量，可是，他這副凄涼又絕望的樣子真的讓人同情。

花不云卻嗤笑道：“他挺會算計，就算不捅自己那刀，也活不了多久。”

舒九黎心有戚戚的點頭。

看她興致不高，花不云夸張道：“你不是吧？同情他？”

舒九黎搖頭，“沒有，只是覺得他是個好父親。”

花不云點頭，“是啊！的確是個好父親，害死兒子，保不住女兒，你說他能干點啥？”

這家伙！

舒九黎白了他一眼，借用了夢中的一句話，“這些都是他自找的，也怨不得別人。”

花不云滿意的接了下去，“是啊！如果他不加害蕭青檀，他也不會死，蕭幼芙也不會失蹤……”

說著，他突然停下，為什么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舒九黎也發現了，驚異道：“你是說這些是蕭青檀的報復？”

花不云連忙搖頭，“我不是，我沒有。”

“可是，除了蕭青檀，還有誰想要蕭博死呢？”舒九黎問道。

幾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答案――

那太多了！

最后，花不云撓了撓后腦勺，慢吞吞道：“要不，我們再留幾天？”兩雙眼睛齊刷刷向他看來，他連忙搖頭，“當然，我是絕對相信蕭青檀的！只是、來都來了，就看看唄。”

神特么來都來了。

這句話還真是放諸四海皆實用。

最后，三人還是決定留兩天，畢竟，來都來了……

曾蝶家。

舒九黎躺在床上研究符紙，墨巖坐在她身旁玩游戲，安靜也和諧。

看著看著，舒九黎突然想起夢中苗邵的樣子，雖然人模狗樣，但是眼里那種執拗，簡直要把人嚇哭。

他對曾蝶太過忍讓，每一次都是傷心傷身，消耗自己，還換不來那人一次回頭，他已經在奔潰的邊緣了。

可是，那天苗邵竟然變成了最初的樣子，就像那些付出執拗不曾有過，結合剛開始陸問萍的例子，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于是，她拐了拐墨巖，好奇道：“你到底是什么？”

墨巖垂下眼簾，看不清眸中情緒，但還是笑道：“你男人。”

舒九黎掐了他一下，嗔道：“我問真的，你是不是可以凈化怨氣？”

墨巖突然抬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亮，“凈化？倒是個新鮮說法。”

“不是嗎？”舒九黎再接再厲，“那吞噬？”

墨巖一滯，看著舒九黎好奇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

舒九黎的三觀再次被刷新，“還可以這樣，那就是只要你吞噬了怨氣，頭發就會長長，然后變白？”

“這倒不是，生氣的時候才會。”看她沒有什么異樣，墨巖松了口氣。

舒九黎了然，“難怪人家說白毛不好惹。”說著，看著墨巖那頭黑色碎發，“那你能不能再把頭發變長給我看看？”

“什么？”墨巖覺得腦袋被卡車碾過了，大多數人看到他那樣躲都來不及，還有人要主動撞上來。

“就是那天那樣子，太帥了！”舒九黎雙眼發光，只是那慘狀實在有些不堪入眼。

墨巖沉默片刻，認真道：“那你覺得現在的我帥還是那天那樣帥？”

舒九黎怔住，什么跟什么？不都是他嗎？

墨巖不依不饒，“說啊！”

額……

舒九黎笑著捏了捏他的臉，“當然是現在，不過，那天比較新鮮。”

新鮮？

墨巖露出個古怪的表情，居然想到了他的頭放在豆漿機里翻滾的畫面，打開蓋子的時候，還冒著熱氣，著實很新鮮……

舒九黎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變一個嘛，我再看看，就一眼！”說著，還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比了比。

看她那副模樣，墨巖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發，障眼法嘛，小意思。

只不過一瞬，滿頭黑發變銀絲，垂到腰際。

舒九黎滿臉驚艷，果然，長得好看什么造型都能hold住。

在銀絲的映襯下，眼角那顆朱砂痣更是紅艷似血，襯得白玉般的臉更加光潔，眼尾一掃，居然有種妖媚地味道。

看著舒九黎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艷，墨巖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

“好看嗎？”

“簡直了！”舒九黎連忙拿過手機，“你等等，我照張相！”

“咔擦”幾聲，手機里多了幾張兩人的大頭貼，最后一張，舒九黎撅嘴親了親墨巖的臉頰，快門按下的一瞬間，那廝捏著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靠！又來！

舒九黎瞪他一眼，只是，那眼神實在沒什么殺傷力。

墨巖賊兮兮的看著她，道：“不如……”

舒九黎突然驚奇的“誒”了一聲。

墨巖見她說的認真，只好將話吞回去，問道：“怎么了？”

“你頭發這么軟啊！我以為很硬的！”舒九黎攥著他的一縷發絲，一臉驚奇。

墨巖：“……”

舒九黎變本加厲的摸著他的頭頂，笑得很是暢快，“哈哈，真的很軟誒。”

墨巖：“……嗯。”

最后，墨巖頂著一頭雞窩，無可奈何的看著她。

舒九黎吐了吐舌頭，“我幫你梳頭吧！”

墨巖欣然接受。

折騰到半夜，兩人才睡下。

不過屬于蝴蝶谷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外面，原本空曠的地方徒然多了幾座燈火通明的房子。

慘白的白織燈將街道照得亮如白晝，每個人的臉上都仿佛被鍍上了一層石灰，白到發青。

若是舒九黎在的話，一定能發現其中有一座鬼店是她之前進去過的。

那老板娘還是昏昏欲睡的模樣，冗長的電視劇不知放到了第幾集，她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只是漫不經心的看著，眼睛時不時瞄向外面，似乎在等待另一個自投羅網的人。

只是，今晚似乎運氣不好，沒有那些個外鄉人愣頭青。

老板娘雙手交握在胸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手背，原本盯在電視機上的眼睛移到了柜臺上的鬧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