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珍婕妤咬死不放

“母后，你能不能放過淺若……”四皇子話音還未落下，便被皇后一記眼光震懾住了，“燼兒，淺若她犯了錯，若是不知道悔改，肆意妄為，膽大包天，將來釀成更大的錯誤，就不可收拾了，今日本宮不過是小懲大誡，若是今日輕易地放過了這個丫頭，將來傳了出去，本宮連一個紈绔少女都治不了，還何以母儀天下統領后宮。”皇后娘娘振振有詞。

四皇子想到皇后應該是真的生氣了，多說無益，憐惜地看了徐淺若一眼，便移開視線，不再搭話。

“娘娘說得不錯，依臣妾看，這徐小姐早就該受到教訓了，今日只是在宮闈之中就敢這樣大膽頂撞皇后娘娘，那將來可還得了，一月后的四國祭沒準都會被淺若小姐給攪合了。”珍婕妤眼含笑意，應和著皇后娘娘的話尾。

“正是此理。”皇后贊賞的看了一眼珍婕妤，又看向那幾個侍衛，“還不快拉下去！告訴宗人府衙役，好好看守，等候發落！”

“遵命！皇后娘娘！”那二人立即應聲，拉著徐淺若向外面走。

“我會想辦法救你的，別怕，一切有我在！”四皇子的聲音傳入徐淺若的耳朵。

徐淺若沒有回應，內心冷笑不已，若是她還是前世那個沒有被南宮燼殘害的無知少女，也許她會相信南宮燼的鬼話。

“這是怎么了？”清婉的聲音自簾子外傳來，一襲桃紅色衣衫的美人走了進來。

皇后見到來人，繡眉不著痕跡的擰了擰，“你怎么來了？”

“臣妾怕驚擾婕妤姐姐，許久不敢進坤寧宮，但又怕失了禮數，今日特來向娘娘請安。”靈美人朝著皇后一禮，待看仔細了皇后如今的形象，又強忍著胸腔內翻覆的笑意。

珍婕妤想刁難靈美人，但想到上一次掌錮的事，文宣帝警告她的話語還依舊響在耳邊，她鼻子朝天哼了哼，算作回應。

靈美人見慣了她這個樣子，也不覺得尷尬，起身看向徐淺若。

“娘娘這是怎么了？淺若小姐怎么被侍衛抓起來了？”

珍婕妤自看到靈美人就沒有好臉色，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皇后示意侯嬤嬤將事情說一說。

侯嬤嬤會意，簡明扼要的說了兩句，靈美人眉心微蹙，“娘娘臣妾覺得，不過就是一件衣裳，還是不要這樣大動干戈了。”

珍婕妤聽到靈美人勸慰，面色一沉，她剛剛才勸住皇后娘娘懲罰徐淺若，可不能被她攪合了，嘴角抿住，“靈美人可是說笑了，目無規矩禮制，豈能兒戲？”

“哪有姐姐說的那樣嚴肅，淺若小姐不過是欠缺了一些規矩罷了，娘娘何不賜幾個教習嬤嬤給淺若小姐，外人知道了還會夸贊娘娘溫慧大方。”靈美人掩唇笑著，絲毫沒有上次在珍婕妤那里吃了虧就放低姿態，輕易松口。

“徐家家大業大，找的教習嬤嬤可不比宮里的差，你看看淺若小姐，可有一絲一毫的教養可言，今日將她關進宗人府，也是為了她好，讓她知道什么是王法。”珍婕妤字字珠璣，句句嘲諷。

“婕妤姐姐說的倒是，只不過淺若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小姐，她是徐王府的嫡女，就算關進宗人府，沒有陛下同意，想必……”

有人敢惹徐王府嗎？沒有。

皇后聽完靈美人的話，心里一個咯噔，之前一直受珍婕妤挑撥，又因為不想四皇子受徐淺若的迷惑，才執意要把徐淺若關進宗人府，可她卻忽視了徐家，徐老王爺最疼愛徐淺若，怎么會同意她將徐淺若關起來，可若是不關，她一國之母的顏面又何在？

如今她該怎樣收場？

徐淺若將皇后臉上的舉棋不定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當年才華瀲滟的皇后這些年長得只有脾氣和皺紋，腦子可一點也沒有長。

“母后，兒臣覺得淺若小姐畢竟是女兒家，關進宗人府未免太過于嚴苛了，讓淺若小姐回徐王府面壁思過，一月內不得出府就行了，兒臣也可以時常到宗人府去做客，監督管教。”四皇子知曉皇后的猶豫，覺得眼下這正是救下徐淺若的好機會。

“燼兒說的……”皇后剛要妥協，卻被珍婕妤打斷，“四皇子此言差矣，在皇宮之中淺若小姐尚且不知道規矩，若是回了徐王府，可想而知會是什么樣，皇后娘娘金口玉言，怎么會做這種妥協。”

珍婕妤將最后“妥協”二字咬的極重，好像在說，若是皇后今日松了口，就是她怕了徐王府，不敢問責徐淺若，那么徐淺若今日不小心撞了皇后娘娘這件事，也許就會演變出很多的版本，流傳民間。

皇后如今，騎虎難下，一時間臉色較之前更加難看。

徐淺若眼色發沉，徐家如日中天，名聲在外，更是善待百姓，世人贊嘆徐王府的好，又怎么會知道，徐王府越是名聲厚重，越是會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文宣帝仁慈，且聽聞他與父王交好，文宣帝不會動徐家，那皇后呢？四皇子呢？以及那個上一世她從未講過的太后呢？他們會不會動徐家，誰能推測得出？

“珍婕妤姐姐一直都說淺若小姐目無規矩，可這規矩與女兒家的名聲比起來，那個更加重要？淺若小姐也快及笄了，若是進了宗人府，將來還怎么嫁人，婕妤姐姐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靈美人繼續為徐淺若辯解。

宗人府是用來懲罰皇族宗親的，徐王府的人關進宗人府也合國法，但自古進了宗人府的，皆是犯了滔天大罪之人，且即使有的人有命出來，名聲也臭了，珍婕妤對徐淺若有多討厭，可想而知。

侯嬤嬤來找徐淺若時，她就猜到今日皇后娘娘可能會在坤寧宮撮合她和四皇子，這個計劃徐淺若剛一進宮時就想到了，皇后最好面子，想讓皇后娘娘因為她失了面子，從而厭棄她，可是她卻沒想到珍婕妤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