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誤入染竹樓

小皇后撇撇嘴，“也不止是這樣，我可以放心的將你捧得高高的，也可以對陛下重視你樂見其成，因為你不會對我，對我的家族造成威脅，對于任何一個妃子來說，你都是一個極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我最好的選擇。”

蘇令搖了搖頭，像是堅守自己最后的底線，“我不想害人。”

小皇后了然的一笑，預言一般的說道：“這只是現在你的想法罷了，紅蕤這件事只不過是一個開始，到明日，后日，你也會跟這后宮里的人一樣，衷于權勢富貴，視人命如草芥，到時候再回想今日，你若是站在我的位置上，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

蘇令扶在欄桿上的手指一下子收緊，因為太過用力，手指甲泛起了白色。

小皇后又笑起來，“這次的條件我答應了，不過我等你改變自己的決定，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歡迎你上我這條船。”

她也不等蘇令回答，轉身就先去換衣服了，趙嬤嬤見著小皇后走了，遠遠的朝蘇令鞠了個躬，跟了上去。

蘇令遠遠的看著臨水小筑，越發覺得夜風刺骨，她松了抓住欄桿的手，打算找燈火通明的溫暖處避一避。

除了鐘靈宮，她再找不到任何能收留她的地方。

隨手攔了個宮女，吩咐她告訴錦和自己先回了鐘靈宮，蘇令照著記憶，快步走上回鐘靈宮的路。

萬幸，路途中雖然有些艱難，她還是找到了到鐘靈宮的大門。

蘇令的身體一路緊繃，到了現在，手上已經沒了多少的力氣，手拍在門上，還不如三歲小孩兒拍手來的響亮，只得毫不顧忌形象的扯嗓子在門外大喊。

“開門——”

她嗓子都快喊啞了，朱紅色的大門仍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蘇令正進門無望，天邊忽然轟隆一聲，接著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大半的皇宮。

沒有半點防備，豆大的雨滴就兜頭打在了她頭上。

等人開門已經是無望，蘇令只得支起袖子護住自己的頭，一點方向不辨的朝前跑。

一路跌跌撞撞，蘇令就近闖進了一座清幽的閣樓。

聞著鎮定人心的墨香，蘇令有些動蕩的心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人一冷靜，就容易注意到激動時沒有來得及注意的事。

被從窗戶里滲進來的冷風一吹，蘇令開始連聲的打噴嚏。

一把將開了條縫的窗戶閉嚴實，蘇令的頭已經開始一陣一陣的疼起來。

她無力的攤在了書案前的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按著額頭。

濕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沒有別的換洗衣物，又不能光著身子，這樣下去她遲早要受涼不可。

蘇令的腦子昏昏沉沉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卻沒有注意到，原本寂靜的閣樓，突然響起了兩道聲音。

“侯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才就先退下了。”

接著又是一道冷漠的男聲，卻只應了一聲“嗯”。

蘇令昏過去之前，腦子里最后傳來的是近在咫尺的開門聲，她最后的想法則是，回去后一定要將鐘靈宮里愛偷奸耍滑的一個個全部收拾乖順了。

玄文帝千秋將近，外放的的排得上號的官員們皆是連夜趕回了長安，關內侯兼關內侯翟梟亦是如此。

入宮覲見了玄文帝之后，他就被安排進了常住的染竹樓。

只是一開門后，他就聞到了一股不一樣的香味，頭再一抬，就看到了昏睡在桌案上的蘇令。

翟梟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看著蘇令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嫌棄。

他早知道玄文帝對他不放心，卻沒有想到玄文帝如此的送佛送到西，自己才到這一天，女人就塞進房里來了。

只是這女人的年紀——

翟梟一皺眉，是不是過于小了點？而且這女人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還弄得一身狼狽，難道玄文帝就這品味？還是他覺得自己是這品味？

翟梟的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