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莫問歸
- 明朝小公爺
- 夏夜無恨
- 2072字
- 2020-11-04 23:26:55
第14章 莫問歸
陪著魏國公府小公爺游船,琴心絕對不是第一次。
以往的小公爺,哪一次游船不是興致頗高?哪一次不得把她們兩姐妹折騰個夠嗆?
今晚這是怎么了?
不僅興致不見得很高,反而好像還有些心神緊張的樣子。
原來,琴心不僅打得一手好雙陸,而且還會些微末醫(yī)術(shù)。
此刻為徐邦寧輕輕揉捏著太陽穴,她能明顯感覺到徐邦寧的太陽穴在快速跳動。
一般而言,太陽穴處的經(jīng)脈跳動本很正常。
但徐邦寧太陽穴的這種跳動卻很急切,這分明是心神緊張導(dǎo)致大腦經(jīng)脈血液加速的癥狀。
“小公爺您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琴心的猜測自然是徐邦寧上一次落水后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今晚再度游船,難免有些緊張。
可這話如何能問得出口?
如此一問豈非明示堂堂國公府的小公爺膽小怕事?
所以她只能拐彎抹角的問到。
誰知徐邦寧聞聲卻只是淡淡一笑,朝著劍舞說了句開始吧。
待得劍舞拔劍出手,整個畫舫二樓都是劍影重疊,劍鋒破空的聲音在徐邦寧和琴心的耳邊不斷響起。
“你覺得小公爺我會怕?”
“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今晚絕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徐蚌寧說著,又將百花釀提了起來往嘴里倒去。
“小公爺若有煩心事,大可說與奴婢聽,為小公爺分憂本就是奴婢等人的本分。”
琴心盡力的討好著,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惹得小公爺暴走。
要知道,以往這種情況并不是沒發(fā)生過。
記得有一次小公爺讓樓里的幾個姑娘陪他游船,只因其中一個小姑娘說錯了一句話,頓時惹得小公爺破口大罵,而后還不解氣,直接命人將那小姑娘給扔下了船。
雖說小公爺賠了一大把銀票給老鴇,但那小姑娘的尸體卻是再也沒找到。
所以能得小公爺垂青,陪他游船,盡管是一件高回報的事,但同樣也是一件高風(fēng)險的事。
因為隨時隨地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煩心事?”
“我的煩心事,只怕你們幫不上什么忙。”
“不過今晚恐怕要連累你們擔(dān)驚受怕了。”
話音落下,小公爺坐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大贊了一聲劍舞的劍法,是個技術(shù)活。
說著便將銀票塞到了琴心的手中。
“尋個好人家嫁了吧,王承陽和李嗣源會跟老鴇幫你們贖身的,這一千兩便算你們倆日后的安家費。”
“南京城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去江南吧,在那邊你們才有機會遇到知心人。”
徐邦寧說完,擺手示意劍舞停下,盡管他很想多看一陣。
畢竟如此一個凹凸有致的美女,本身就極具吸引力,再加上如此大尺度的舞劍,簡直要命。
“小公爺可是奴婢的劍法.”
“不是你的問題。”
“過來喝酒。”
徐邦寧笑著搖頭,很是溫和的說著。
可他越是如此,琴心和劍舞越是不知所措,她們哪里見過這般模樣的小公爺?
“都給老子坐下!”
無奈之下,徐邦寧只得怒喝一聲。
這一下倒好,兩人當(dāng)即乖乖的坐了下來。
“今晚我們?nèi)四芫墼诖颂幰菜闶蔷壏郑瑒偛盼乙呀?jīng)交代過琴心,日后你們倆便去江南吧,你們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百花樓不是?”
徐邦寧無端說起這事兒,直讓琴心劍舞均是摸不著頭腦,很是不解的看著他。
然而徐邦寧卻沒打算再做解釋,而是目光一轉(zhuǎn),盯著漆黑的窗外,凝神而待。
琴心劍舞頓時也有所感,當(dāng)即向著徐邦寧靠近了些。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閃現(xiàn),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徐邦寧的面前。
夜行衣的款式,徐邦寧在電視劇里見過不少。
眼前的夜行衣與電視劇里的夜行衣并無不同,唯一一點讓徐邦寧稍感意外的是,眼前的這個黑衣人竟然連腦袋也用黑布罩著,只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滿是殺氣。
“小小公爺.”
琴心還未花容失色,但明顯可以感覺到她的害怕。
這種場面她還是頭一次遇到。
反倒是劍舞,看到黑衣人后,不由自主將手中的劍握得更緊,臉上滿是蓄勢待發(fā)之色。
畢竟她心里清楚,畫舫之上的三人之中,只有自己會些武功。
所以一旦黑衣人發(fā)難,只有她能夠試著阻止,不然她們?nèi)硕家涝谶@畫舫之上。
“莫急。”
可就在這時,徐邦寧卻好似忽的松了一口氣,淡淡笑了起來,整個房間里的緊張氣氛頓時為之一消。
“閣下便是華山派大弟子莫問歸?”
徐邦寧好似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琴心劍舞聞聲皆是一怔,華山派她們自然知道,幾十年前被英宗皇帝血洗一番,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逃出生天,難道幾十年后居然卷土重來了?
“小公爺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來。”
莫問歸眼見被戳穿了身份,當(dāng)即也不再遮掩,扯下面罩,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
眼窩深陷,雙眸深邃,高高翹起的鼻梁好似他手中的劍,孤冷。
“在你動手之前,我能不能再問兩個問題?”
徐邦寧若無其事的道。
“此時唐昭北正被天池三劍糾纏,沒有半個時辰他脫不了身。”
“也罷,便容你問。”
莫問歸將劍倒插在自己腳邊,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唐昭北便是徐邦寧在武當(dāng)派的師叔,這件事他自然知曉。
當(dāng)年徐鵬舉打算立徐邦寧為世子之時,不僅在朝廷里一番疏通,而且還讓與自己頗有交情的武當(dāng)派掌門子木道長收徐邦寧為徒,希望徐邦寧能夠?qū)W得武當(dāng)派內(nèi)功心法傍身。
可誰知徐邦寧打小就不愛學(xué),無論是學(xué)文還是學(xué)武,他都沒個正形。
子木道長好歹也是一派宗師,豈能在徐邦寧身上白白浪費時間?于是就讓徐邦寧掛在自己門下,成了一名不授任何武功的記名弟子。
而唐昭北就是子木道長的師弟,早些年在武當(dāng)山學(xué)藝,十年前下山參加科舉,一舉中第,成為武林佳話。
可誰知受二嚴(yán)一黨牽連,前幾年被逐出京城,遣送回武當(dāng)山,嘉靖老兒放下狠話,再不錄用。
所以這才有了前來南京府教授徐邦寧武藝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