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對著艾澤爾微笑頷首，眼神之中充滿了贊賞。格林在一旁看的嘴角微抽，心想著果然在知識樓閣呆過的，不管現在從事什么職業，都覺得自己是個好老師。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艾澤爾同…咳咳。艾澤爾先生?！?

他想說同學吧！一定是同學吧！差點就說出來了！不過這個問題確實很好。格林一邊腹排一邊贊同艾澤爾提出的確實是個好問題。

“沒錯，確實理論上來講，能站在階梯上的人是有限的，不過中低階的人數非常龐大，可以不計入統計，不過高階之后，每一層的人數都有嚴格的上限。

據我目前所知，除去第一階的真神外，第二階有三人，第三階有十五人，第四第五目前還沒有定論。

如果，比如你現在處于第第四階，但是第三階的名額已滿，只有兩種方法完成升階，一是等待第三階的存在升階或是凋亡，第二就是，殺了他。

有人提出這個理論同樣適用于成神，如果殺了你所在長梯的真神，你就可以從第二階完成升階，取而代之。

不過根據發生在17個世紀之前發生的‘大黑夜之亂’來看，這是錯誤的。

‘黑夜’的其中一個第二階，擊殺了另外兩個侍奉在真神邊上的第二階，成為唯一的候選人，之后他又聯合了當代薩爾倫德的皇帝——處于‘規則’長梯第二階的康斯坦丁十三世，以及當代的‘禍亂源頭’，也就是‘巨人’長梯的真神。

那一戰將整個世界陷入了長達數十年的黑暗，最終以‘黑夜之神’落敗而告終，但是試圖成神的那位，同樣失敗了，據說在他成神的一瞬間，被不知名的力量碾成了原始神性，回歸到長梯之上。

之后康斯坦丁十二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樣的錯誤，祂將祂的最后一個孩子，放逐到黑夜的神國，‘黑夜’長梯也在足足5個世紀后再次擁有了真神。”

“還有什么問題嗎？沒有的話就要進行下一個話題了?！?

眾人搖了搖頭，懷特微笑將書合死，放到一邊。

“緊接著來講的是，世界會的成員組成，我的想法是每一個長梯設置一個主座，每個主座可能都是高階，而且還是相當強力的高階。”

“這真的可能嗎？這么多高階抱團走，那不是可以直接橫推了？為什么還搞這么多小動作？”雷澤顯然不相信懷特的說法，因為在他的認知里，高階已經完全可以稱之為神，只不過強大程度有較大差異而已，一個高階若是肆意妄為，毫無疑問是災難級的，更何況現在是十四個高階抱團。

懷特不屑的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正要開口回答，卻被格林搶了先，

“你太小瞧從遠古流傳下來的勢力了。

就說太陽教會，黑夜教會，審判者教會，巫師協會，知識樓閣，這就是五位確定存世的真神。

再加上活了三四十個世紀的精靈女王，疑似存世的無上大天使，這就是七位真神。

你真的覺得十幾二十個高階就能撼動世界？不說其他的，就單論巫師塔的那位，祂可是想現世就現世，要是祂覺得有人想搞些大新聞，那可一點都不帶給你含糊的，一巴掌就給你打的媽都不認識?！?

“格林說的沒錯，存世的真神不會放任有人去打亂世界的格局，所以世界會即使再強大，他們也是在眾神的注視下，必須要低調行事，之所以我猜測他們手上的‘世界禁錄’屬于‘命運’長梯，也是因為‘命運’的第一階大概率是空的。

我想神們應該不會放任‘世界禁錄’被偷走?！?

“最后就是我給你們的一點建議和幫助，我不熟悉‘命運’長梯的能力，但是它應該可以幫你們去辨認?！?

懷特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個金屬小盒，它緩緩的將其打開，露出一個玻璃一樣的眼球，仔細看的話，能看到眼球的瞳孔是由一圈一圈的詭異文字組成。

“它是窺密之眼，來自于知識樓閣內部的神性物品，當你的左手握住它，就可以用它作為你的眼睛，而它能看到事物的本質，雖然不能直接告訴你你們要對付的東西能力是什么，但是可以幫助你分析其能力的本質。

還有記住，你們使用的時候一定不能過分依賴它提供的視覺，它的負面效果是逐漸同化你的眼睛，當你的眼睛被它完全同化，就會變成另一個窺密之眼。

聽起來不像是壞事？但是在體內引入另一種神性的后果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格林深深點頭，將懷特的話謹記于心，引入其他神性的后果，必然是失控，從無例外。

懷特站起身，對著眾人微微躬身，

“好了，我在這里的工作已經結束，就請允許我先行離開，相信格爾曼先生還在等待我的消息?！?

“好的，懷特先生，請路上小心。”

諸如此類的話語不斷響起，懷特先生先行立場使得氣氛有一絲詭異的沉悶。

“好了，就不打擾你們幾個小家伙了，老頭子我也要去看店了，你們要是走的話，記得把門鎖上，哦對了，你應該也不會走門?！闭f完，德爾蒙奇也起身告辭。

格林露出招牌的嘲諷式笑容，拍了拍手，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想啥呢？怕了？”

雷澤看到他的表情第一個不樂意了，

“開玩笑，怎么可能，不就是高階嗎，我早晚有一天也是高階！”

“格林，我說認真的，對上一個高階是什么感覺？”不同于雷澤的不服，艾澤爾表情很是沉重，失去了往常的張揚。

“實話？”

“實話。”

“不知道，大概感覺自己是只螞蟻，那位自稱三階，不知道本體在哪，就突然過來把我一頓暴揍，要是面對面，他一個眼神我可能就會當場去世。”

艾澤爾一聽就站了起來，憤怒和不解的看著格林，

“那我們到底為什么要摻和這件事？我們就是茫茫人海中的幾個抱團取暖的可憐蟲！

最強的是你不過八階，雷澤現在甚至還在第十階連中階都不是！我們到底憑什么去跟神一樣的人物博弈？我們在他們眼里，不過就是一群蟲子！”

雷澤一臉不解的看著艾澤爾，在他的印象里，雖然格林和艾澤爾小打小鬧不斷，但是兩人的關系比誰都好，從未見過艾澤爾如此憤怒的大罵。

“艾澤爾，你冷靜一點，老大還有傷，有話好好說不好嗎？”

誰知聞言艾澤爾的情緒并沒有得到任何緩解，反而轉頭瞪大眼睛怒罵，

“你給我閉嘴！你到底明不明白？如果格林死了！如果你死了！如果…我死了…那我們辛苦經營了四年的偵探所，就這么消失了！”

“在你的認知里格林夠強了吧？是不是還從來沒見過他吃癟？就是這么一個人，被打的連喊救命的能力都沒有！

他能活下來，甚至還是對方手下留情，你覺得幾個你能打過一個格林？你覺得幾個格林！能打過一個高階！”艾澤爾越說越激動，臉脹的通紅。

雷澤被罵的也不樂意了，站起來跟他對罵，

“是！你說的沒錯，多少個我綁成一起恐怕也打不過老大，那又怎么樣？我們今年最大的才24歲，我們以后不一樣也是高階，高階就這么令你害怕嗎？現在挨揍了，以后揍回來不就是了！”

“你…”

“行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安靜點！”

艾澤爾正要回擊，就被格林憤怒地打斷，

“你們兩個都給我坐下！在別人家里大吵大鬧，你們不嫌丟人，我嫌！”

兩人瞬間都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各自低垂著腦袋坐回到凳子上。

“艾澤爾，我問你，夢魘偵探所的宗旨是什么？”

“每一份委托都要被認真對待?！?

“那我再問你，我們是不是接受了巫師協會的委托？”

“是。但是這份委托已經明顯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圍，就算違約，也不是我們的意愿啊，只是我們確實沒有這個能力！”

“對，你說的沒錯。”

“那你…”

“你先別插話，聽我把話說完，我們確實沒能力去對付高階，但是我們也不是直接去面對高階，我這次只能算是意外中的意外。

而且就算惹到了世界會的高階，那又怎么樣？天塌下來有格爾曼老頭和那蠢獅子頂著，而且你當人家是你，天天游手好閑沒事干嗎？

我明白你不想讓我們任何一個人涉險，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去跟人爭，但是別人要來跟你爭。

今天有一個世界會，明天有一個世界小會，后天有一個世界大會，我相信你也明白，自從你選擇走上了這條路，就再也沒有回頭，安逸兩個字就跟你再也無緣。

沒錯，如果德諾蘭沒了，我們還可以去格利達尼亞，還可以去薩爾倫德，甚至還可以去拜恩，或者出海當海盜，再或者找個地洞鉆進去待一輩子。

但是我問你，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艾澤爾低著頭沉默了，格林看著他繼續說道，

“雷澤說的沒錯，今天被揍了，那就未來揍回去！我們還年輕，誰知道世界會那幾個活了多久？沒準是壽命走到盡頭了才要來干這種事！

看來太長的平靜生活讓我們忘記了最初的斗志，這將近四年的時間里，只有雷澤完成了一次升階，希望這次的事件，會是我們重新開始奮斗的起點。

而這個起點，就由這份新的委托開始。”

格林感覺到了，已經有新的客人填好委托單，等待在夢魘偵探所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