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談判(下)
- 穿越時空當劍神
- 路人張無敵
- 3659字
- 2020-10-31 23:42:11
那人捋了捋自己并不長的胡子,道:“我們大汗也說要送給施廣英指揮使一個禮物,我們要的這個人和這個禮物有一定的關聯。”
張斌滿臉的疑惑,道:“愿聞其詳。”
“兩個半月之前,東陽國有一位將軍,率領數百人侵犯我北夷國,孤軍深入上千里,燒毀了我們諸多部落的帳篷,殺害了我們許多牧民。這位將軍可知道這回事兒?”
那人一開口張斌就知道他說的是馮思敬了。
一想起馮思敬的死,他內心馬上涌起無盡的哀思和憤怒,道:“我們施指揮使接到商隊的求援,說十數位商人被你們北夷囚禁,不但貨物被搶,還要求商人的家屬繳納贖金。這等無恥之事,我們指揮使大人怎能坐視不管,所以派了這位將軍前去營救……”
那人微微頷首,示意張斌不要激動。
他接著說道:“至于其中的錯綜復雜,我今天暫且不提,只說這位將軍確實好生了得,憑著幾百人馬,在我們北夷軍兩萬人的圍追堵截之下仍能逃脫幾百里,負責追趕的將士無不佩服。當然,這也是閑話。就在追趕的最后一日,那位將軍和他的士兵被我們的人包圍,斷無逃脫的可能,誰知憑空殺出一個白衣少年,憑一把暗器殺傷十數位北夷將士,幫助這位將軍殺出了一條出路,讓這位將軍逃脫了。”
張斌聽到這里有些迷惑,這個人的講述跟田致雨的講述如出一轍,難道田致雨沒有撒謊?
那人接著說道:“本來我們的士兵依舊有機會將這位將軍和那位白衣少年一并擒獲,不過由于一件突發事件,讓那些士兵不得不終止追殺,返回王庭。”
“后來那些士兵在回憶那天的經歷的時候,除了對你們那位將軍的敬佩,還有就是對那位白衣少年的好奇。他的衣著很奇怪,他的暗器就更奇怪了。當時他距離雙方交戰足足有近一千米,而他的暗器卻能百發百中,并且每一次都恰好擊中頭部,一擊致命。這樣遠的距離,就是我們的哲別,也不能做到箭無虛發,更不要說一擊致命了。”
“所以這些人說了之后,烈焰旗旗主慶格爾泰根本不相信有這樣的暗器,認為這些兵士在撒謊,兵士中所有人愿意用生命擔保所言不假,于是慶格爾泰派遣副旗主烏蘭巴日帶著一幫人前去交戰的地方查看。”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終于停下來歇了一口氣。這人的口才著實了得,講著講著,讓本來滿懷憤怒的張斌都充滿了好奇,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到了地方之后,盡管有些尸體已經開始腐爛,他們還是很輕松的就找到被白衣少年擊殺的士兵,烏蘭巴日看到這些人腦袋上的傷口,又跟隨士兵到了白衣少年藏身的地方,這才相信那些士兵的話。”
“然后在白衣少年藏身的地方,他們也看到了你們那位叫做馮思敬的將軍的墓,原來那天他還是傷勢太重去世了,白衣少年并沒能拯救他的性命。”
“于是烏蘭巴日讓士兵們將被白衣少年擊斃的兵士還有馮思敬將軍的尸體一并帶回了王庭。我們大汗本就想跟東陽國交好,所以讓人打造了一口上好的棺材,為馮思敬將軍收斂,這次借著跟東陽談判的機會送還給東陽國。”
這人講敘的內容跟田致雨敘述的絲毫不差,要么田致雨沒有撒謊,要么田致雨跟這人一伙,是串通好的。
張斌也還不能完全確定,他問那人:“所以,你們想要的人,就是那個白衣少年?”
那人點點頭,道:“是的,那些被白衣少年擊殺的兵士的尸體,帶回去之后慶格爾泰召集其余三大旗旗主一起來研究。將那些暗器從他們的腦部取出,發現那是一些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東西。不說其鑄造之巧妙,結構之復雜,單是它的材料就聞所未聞。不是鐵,不是銅,不是金,它要比鐵和銅和金都要巧妙,以我這幾十年的經歷,也從未見過。所以我們想要這個白衣少年,回去作為大汗的座上賓,同時向他請教這種暗器地鑄造和使用方法。”
……
張斌一瞬間明白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原來田致雨真的沒有撒謊,否則眼前這人沒必要將為什么必須得到田致雨解釋得如此清楚。
他思考了一會兒,道:“那你們知道這個少年的名字嗎?”
那人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們確定他就在云中城中。既然我們決定談判,也就不遮遮掩掩,昨天云中城在和晉王府舉行的足球賽上,這個少年也參加了。我想將軍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么了。”
張斌當然明白,既然他不愿意提及刺客的事兒,張斌也懶得說起。
“按照你剛才說的,那天交戰,你們的士兵都離那個白衣少年有段距離,如何能記清楚他的樣貌呢?”
那人笑笑,道:“士兵們沒有記住,但是有人見過他。”
“是誰?”
“那次烏蘭巴日旗主決定帶他們尸體回去的時候,讓一部分人沿著天山腳下,朝著云中城的方向搜尋這個白衣少年,烏蘭巴日旗主想,這個白衣少年很有可能會去云中城,說不定能在路上找到蛛絲馬跡。”
“按照你們中原人的說法叫做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確實找到了線索,在一處山腳下,有一戶牧民父子,曾經收留這個白衣少年一晚。他們給這個少年做了吃的,讓他住了一晚,所以對他的相貌很清楚,正是這對父子,幫助我們畫下了這個白衣少年的容貌,我們憑著這幅畫在太原城找尋了很長時間,直到足球比賽那天,終于發現了他。接下來將軍你也應該明白了吧。”
張斌點點頭,前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田致雨確實幫助了馮大哥,可能馮大哥臨死之前委派他來云中城傳達消息,他仗義地答應了。
在來云中城的路上借宿在那戶牧民家,到云中城之后就一直被關在牢里,然后在去跟晉王家球隊比賽的路上,被潛伏在太原城已久的北夷人發現,所以就有了球場行刺事件。
由于馮大哥的尸體被北夷人挖走了,那戶牧民父子也被北夷人帶走了,所以我們的人去了好幾次,什么都沒有找到。
一瞬間張斌產生了對田致雨深深的愧疚。
……
那人見張斌只是沉思,并不說話,便開口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沒有任何隱瞞。我想這位將軍你也了解了我們的誠意。我們大汗確實想和東陽國和平相處,所以才讓我不必隱瞞,實話實說。否則我可以隨便編一個借口,說這個少年竊取了我們北夷機密,豈不是更容易讓你們相信?”
張斌點點頭,道:“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話,也相信你們大汗的誠意,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回去跟指揮使大人商量,由他做決定。”
那人點點頭,道:“確實應該如此。我們大汗還說了,再過幾天就是你們中原的春節了,他希望所有的談判能夠在春節之前做出決定,這樣我們可以打道回府,你們可以過一個祥和的春節。”
張斌聽出這人話里的威脅意味,如果不能在春節之前達到談判的效果,那么雙方的交戰就在所難免了。
張斌道:“我回去會將你的話原原本本告訴我們指揮使大人,相信他會有所定奪。明天中午,還是這個地方,我們會給你們一個答復。”
那人點點頭,轉身便要離開。張斌喊住他,問道:“請留步,還請問你高姓大名?”
那人回頭,想了想,道:“我叫錢靜遠。”說完也不待張斌介紹自己,轉頭離開了。
……
……
張斌等人回到云中城之后,同等候在城門的施廣英一同回到衙署,在衙署等候的二皇子和晉王看到他們回來,起身走向他們,心急的晉王迫不及待地問道:“和夷人都談了些什么呀?”
施廣英先安排眾人都坐下,讓人上了茶水,然后示意張斌可以說了。
張斌將錢靜遠的話一五一十一字不拉地跟眾人說了,說完之后在座的表情各異。
二皇子臉色輕松了不少,好像如釋重負的感覺,而晉王表情則豐富了許多,一會兒是疑惑,一會兒是恍然大悟,一會兒又是若有所思。
施廣英的感覺跟張斌剛聽完錢靜遠說完一樣,對近期發生的一切都恍然大悟。
不過他對田致雨的愧疚感沒那么多,戰場上經歷的多了,普通人的優柔寡斷就少了很多。
二皇子首先開口道:“我還是感到很奇怪,北夷人的要求也都不算過分,為何巴圖如此興師動眾?難不成他們抱著必戰的決心?”
施廣英內心已經知道為什么,不過他不愿意讓二皇子和晉王知道,所以也就沒有說話。
那邊晉王說話了:“先不管他們為何興師動眾,我現在很好奇地是,那人說田致雨一把暗器出神入化,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
二皇子看看林昭揚,道:“林先生,你在江湖日久,可曾聽說過如此厲害的暗器?”
林昭揚本來正在低頭思考,聽到二皇子問他,抬頭答道:“江湖中偏愛暗器地人挺多,比如隴右六合門,他們門主蕭六延一把燕子鏢用的名震江湖。此外還有黔中大江門,也有不少善用暗器地高手,不過這些人的暗器,要說傷人,隔著十幾米還行,上百米就不足以致命了。從沒聽說近千米百發百中,便是我師父應該也做不到。”
聽林昭揚這話,二皇子也一臉疑惑,道:“那先生,你看這個田致雨有沒有可能隱藏自己的實力?”
林昭揚搖搖頭,道:“如果有那樣的內力,想要徹底的隱藏是不可能的,龍榜高手也做不到。”
眾人更加疑惑了,二皇子接著問施廣英:“施將軍,這個田致雨可曾給你們講過他的來歷?”
施廣英道:“他說他來自深山,有個鐵匠師父,已經去世了,別的沒有說過。”
“那關于那天跟北夷人交手的細節呢?”
施廣英回想了一下,道:“這個他曾經說過,他確實提到了自己是在比較遠的地方出手的,不過他說他用的是弓箭,沒有提到暗器。”
林昭揚道:“就算是弓箭,那么遠的距離,也是不可能做到的。據我所知,北夷的哲別貝思巴,最遠不過一箭八百米,那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不會對人造成多大的傷害了。這個少年斷不可能比貝思巴還要厲害。”
晉王道:“這個少年肯定撒謊了,施將軍,你能否把他叫過來,我們當面問問他。”
施廣英并不想讓田致雨過來,倒不是要保護他什么,而是不想二皇子和晉王知道太多的細節。
不過此時晉王發話了,二皇子也是首肯的表情,他只得讓張斌去把田致雨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