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狐夫人
- 大五行寂滅神光
- 瘋狂的蘑菇
- 3087字
- 2020-11-01 00:15:59
初秋的早晨微涼,謝三起了個大早,昨晚睡了近幾個月或者說這輩子以來最放松的大覺,他現(xiàn)在神清氣爽。
晨光明媚,木達措的湖心島鳥語花香,空氣中都透著股香甜…
話說昨晚王小兄弟不知道后來怎樣了,不會嫖了一頓霸王娼吧…
客房中剛有動靜,便有侍女敲門進來,侍奉洗漱。謝三把侍女支出去,這才通過梳妝銀鑒看了眼自己。
也許是多日的提心吊膽習(xí)慣了,昨晚謝三并沒有把臉上的易容卸掉,只見此時鏡中的自己臉上頂著濃密的絡(luò)腮胡子,頭發(fā)草繩般編織,襟開左衽,扎腰踢靴,眼神炯炯,一幅吐蕃中年悍民的打扮,實在想不通到底是怎么被白帝城的人發(fā)現(xiàn)的,只能歸結(jié)于白帝城對小金川世俗的掌控力強到恐怖。
“這就是圣地級權(quán)勢的力量的!”對著銀鑒中的自己自語,曾在底層掙扎過的謝三對世俗的權(quán)勢極為敏感,此刻神情堅定,目光剛毅。
等謝三從客房中出來時,整個形象已變得翻天覆地。身高七尺七,發(fā)絲濕亮披灑,一身青衫白內(nèi)襯,俊眉修目,下頷光潔,已經(jīng)有了幾分翩翩公子風(fēng)范。
一位嬌俏的大丫鬟從月門進來,看了眼謝三,笑道:“公子這身打扮和昨天判若兩人呢。”
“哦?那姐姐是喜歡現(xiàn)在這樣還是昨晚那副打扮?”謝三不羈笑道。
“奴婢可當不得公子叫姐姐,您喚我沉香就好,公子還沒用飯罷,請隨我去飯廳。”沉香丫鬟不上當,轉(zhuǎn)身虛請道。
“有其主必有其仆,連普通的丫鬟都透著圓滑伶俐!”謝三心下?lián)u頭,臉上卻點了點頭,讓沉香引路。
謝三跟在沉香身后一個身位,便見這丫鬟短襦長裙,體態(tài)輕盈,步行時,腿腳交疊,腰背乍隱或顯,青春活力,賞心悅目,不由多看了幾眼。
待沉香把謝三帶入一間四面通透,臨水憑欄的水榭內(nèi),這丫鬟臉上竟有幾分紅暈。
“這謝公子聽說也是武林世家的出生,怎么跟沒見過女人似的盯著人家亂看,忒得無禮。”沉香有些羞惱,所以把人帶到之后,回了個禮便往外走。
此時水榭的飯廳中央,一張大環(huán)桌旁,坐著一位精神矍鑠得小糟老頭子,笑瞇瞇地看著謝三進來,指著桌上精致的食物道:“來來,嘗嘗翡翠萍上的糕點,鐘學(xué)妹這里難得待客,以后你想再過來吃可不容易咯!”
“見過幻師前輩。”謝三施禮道。
擺了擺手,幻師隨意道:“不必多禮,坐吧,填填肚子”說著自己伸出瘦爪般的手抓了快芙蓉沁糖糕塞進嘴里。
見幻師不拘小節(jié),謝三也坐下來,捻起糕點就著鮮奶吃起來。
“沉香這小丫頭這幾年出落標志了呀!”也許是年紀大得緣故,幻師吃了幾口后便停下來,啜了口鮮奶,歪著頭開口道。
“嗯嗬!”謝三差點被這老不修嗆到。
“你要是真喜歡,老夫賣點情面,幫你向鐘學(xué)妹給你討來如何?”
“呃嗬呃嗬——”這次謝三是真被這老不修嗆到了。
“瞧把你開心的?”幻師笑瞇瞇道:“這世上漂亮得姑娘多的是,最喜歡的是新奇和情調(diào),你要是想學(xué)哄女孩子的本事,幻師一脈最合適不過了。”
“不必了,多謝前輩厚意,”謝三連忙拒絕。從昨晚到現(xiàn)在,只見兩次面,幻師都露出招攬的意思,謝三也不好視而不見,便主動開口問道:“晚輩和您素未相識,不知前輩為何執(zhí)意想收晚輩為徒?”
“因為你的風(fēng)刀傳承和我們幻師一脈的功法最為契合呀!”幻師見謝三主動提起,不由興奮道。
“哦?不知前輩可否為在下解惑?”
“我問你,你的武功主修的是什么?”見謝三一時答不上來,幻師便幫他答道:“精神之力!你身上有風(fēng)族血脈,所以才擁有修煉精神的潛力,又有風(fēng)令為媒介,御使無礙,才有出刀無跡,御空而行之神通。”
“而我幻師一脈,修的也正是精神力。只是沒有風(fēng)令這等上古異寶,想讓精神力具現(xiàn)就艱難了些。”幻師又啜了口鮮奶,繼續(xù)道:“現(xiàn)如今的小月界,修行精神力的功法只有在部分近道武學(xué)中才有,而且即使有,大多也不純粹,你的武功天分一般,其他的近道武學(xué)練起來必然極為艱難,最適合的自然是拜入我門下。”
雖然并不了解什么是近道武學(xué),但謝三大致還是明白了幻師的意思。但是這只是幻師一面之詞,謝三不敢當場答應(yīng),于是應(yīng)道:“山鬼前輩曾說,要我們在九月十八七派試武那日和其他同門一起拜入白帝城,若是真如前輩所說,我最適合幻師一脈武學(xué),屆時晚輩自當尊請前輩為師。”
“好!”幻師聽罷,把杯子在桌上一頓,一臉欣喜道:“你的慎重也有道理,不過老桂我也沒有誆你,你這些日子可以進出武義閣去查查,或者出去打聽打聽,我幻師一脈單傳,你若拜入我門下,老桂我自會悉心教你。”
“白帝城內(nèi),論武功,以贏白帝和莫大和符瘋子為最,不過武功高強不代表就會教徒弟,贏白帝的大徒弟天資悟性都不缺,跟了他快四十年才剛剛晉身先天,以你的武功資質(zhì),拜入他門下想晉身先天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額…謝三被打擊得有點自閉,這糟老頭子這么直白,若真當了自己師傅,不知道會不會天天被打擊,與其如此,還不如跟白帝城主呢。
“至于莫大,他的外號叫武癡,練武成癡,你理解我的意思了罷?”給了謝三一個不知所謂的眼神,幻師接著道:“而且他最近幫別人代收了個徒弟,也沒空再教旁人。”
“符瘋子——你聽聽,那是個半瘋子,自己都照顧不過來呢,他發(fā)起瘋了連自己都打,你拜他為師說不定沒兩天就被失手打死了,最不能選他。”
“至于其他人嘛,武功大多和老桂我伯仲之間,有的弟子眾多,有的壓根不想收徒,也就沒什么好說的!”
“多謝前輩指點。”謝三起身施禮道。
“不必如此多禮,以后你要是當了我弟子,也隨意些,彎腰揖首的煩都煩死了。”幻師不耐煩擺了擺手接著道:“你趕緊吃,待會兒鐘學(xué)妹要趕人了,這翡翠萍平日是不接男賓的,算你面子大,昨晚為了接你過來,老桂我也跟著沾光住一個晚上。等下你跟我一起去內(nèi)城,那里自有你的住處。”
“是。”
等到幻師帶著謝三入城時已過己時,兩人乘舟擺渡進入白帝城南門,從另一條水道西行直往內(nèi)城。
白帝城的內(nèi)城在城中心偏西,地方不大,只有一兩百余畝,對于一個武林準圣地而言其實算得上擁擠,要知道,傳聞中白馬寺廟宇殿堂層層疊進,僅一個大點的分院就占地不下十里,整個建筑群比之白帝城都大數(shù)倍。
不過白帝城的布局規(guī)劃的確帶有濃重的中原和江南風(fēng)格。小舟途經(jīng)一條臨水街巷的拱橋下時,便見橋上站了很多人。
因為橋頭旁擺了個戲臺。有人在臺上唱戲。
“大早上唱什么戲?”謝三站在船頭手搭涼棚,遠望臺上正中,裊裊娜娜的站著一個盛妝華服的女子在那里低吟淺唱。隱隱約約,婉轉(zhuǎn)悠揚,橋上,街邊不時傳來一些喝彩,把街上的喧囂都壓去了幾分。
“是白狐夫人,在這里唱了好幾天了。”盤腿坐在船中的幻師半磕著眼熟稔道。
“原來是她,她怎么來這里?”謝三探了探頭見遠遠看不是很真切便回到船中問道。
白狐夫人是一位女戲子,而且是江湖上名氣最大的名伶之一,甚至可以去掉那個之一。小月界的風(fēng)氣一貫?zāi)凶鹋埃訏侇^露面多是迫不得已,特別是優(yōu)伶一行,雌雄莫辨,本就是烏煙瘴氣的地方,除非私伶,否則哪有女子立足之地?何況梨園又不比青樓,在這里若要出人頭地,甭管是男是女,吃苦是少不了的,正常女子寧可勾欄賣笑,如何肯進梨園練功,辛苦不說,若是沒有唱出大家的聲勢,地位還不如娼妓哩!
但就這樣一個重男輕女的行當里,最出色的倡優(yōu)大家卻是一個女子——白狐夫人。生旦凈丑,唱念做打樣樣精通,在梨園優(yōu)伶之中堪稱一代宗師,此外她還是先天一流的武林高手,一個先天一流的高手無論是什么出生,誰都無法輕視,正是如此,才在江湖梨園中獨占鰲頭。
“她怎么來不得這里!”翻了個白眼,幻師接著道:“她一代大家,走到哪里不是萬人空巷?”
“額——”謝三拍了拍頭心里說了聲不至于,又問道:“白狐夫人也是為七派試武之事而來麼?”
“嗯,她和鐘學(xué)妹有些交情,”幻師含糊道:“她可能是帶著青丘戲班過來助興。”
待小船靠近拱橋時,便見橋上擠滿了人,敲鼓擊樂湊響,只見高臺上站著一位白狐兒臉鳳冠霞披的女子,即使隔著數(shù)丈的水面也能看出她身材高挑,輕盈曼妙。此時唱的是一出在中土婦孺耳熟能詳?shù)恼圩討颉赌锯O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