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滾犢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 坐看妖風起
- 又是山花爛漫時
- 2409字
- 2020-11-01 06:57:26
果然不出所料,對方憋不住,一個女人摸過來了,歪摸正著,竟摸入他的禁區,雖然夜里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如何?但她的身段和小菊的差不多,這使他產生了短暫性的幻覺。
他出其不意,躥身上前抱住她,并不是存心耍流氓,揩油水。
吻她摸她,為的讓她象一條受驚的黃蟮,在自己的懷里不停地扭動,使她的同伙投鼠忌器,不敢貿然施使暗器偷襲。同時,借助她這個活掩體,緊扣在手里的鴛鴦透骨釘激射而出,三個撲過來的蒙面人應聲倒地。
本來,他想活抓她,審出他們的真實身份及意圖,但見一把柳葉飛刀射來,出于憐香惜玉之心,他只好推開她,這就等于給了她一個絕好的逃生機會。
逃就逃了唄,江湖不遠,或許回頭可見,樊小魚舍不得丟掉紅胸兜,又嗅了一會兒,才疊好胸兜,掖入懷里。
也許是受到胸兜香氣的刺激,這回他的狗鼻子不靈了,她并不遠逃,而是施展輕功,悄無聲色地折回來,躲在不遠處的林子里偷窺,當她見到他嗅著自己的胸兜,既氣又羞,暗罵個不停:流氓,壞蛋,變態……
一想到剛才的一幕,就羞得簡直無地自容,黑暗之中,突然被一個男人緊緊地抱著,親個花枝亂顫,摸個心驚肉跳,還被他扯下胸兜。
這廝如此可惡,她該是一種怎樣的感受?當時她摸刀了,真的是摸刀了,想給他來個剖腹產,割下他的丁丁喂野狗,可她的手摸向腰間時才知道,不知什么時候他已將她身上的武器摸得一干二凈,衣服里面只剩下一條打內褲了。
面對著武功詭異而深不可測的對手,她無法抗爭,也無力抗拒,屈辱的淚水沿著粉腮滑落……
他象狗一樣伸出舌尖舔著她那掛著淚花的密長的睫毛,怎的不咸死他呵?眼淚若是毒藥就好了,讓他瞬間中毒,七竅流血而死。
在她的想象中,這種饞相的男人,不是老渣男就是老鰥夫。
然而,她想錯了,火把在空曠的野地上燃燒,雖然顯得有點昏暗,但朦朧中還能看到他那張梭角分明的臉龐上張揚著個性的稚氣,不,準確地說,應該是流里流氣,挾帶著一種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匪氣。
還好,惡心有所緩解,因為他不是一個糟老頭子,也不是一個丑八怪,而是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俊男生,怪不得剛才被他親時摸時,她竟有點身不由己半推半就的感覺,原來是異性相吸,氣味相投。
這時,山道上火光亂晃,望過去象小鬼提著燈籠上山,她知道對方的援兵來了,便隱形遁去。
“小魚,這三個人是你殺的嗎?想不到你小子深藏不露,柳葉飛刀打得精、準、狠。”劉玄吃驚地睜大豹子眼。
“不是我殺的,我哪里會使飛刀?喂,你換了褲子沒有?”樊小魚逗著他。
“滾犢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我還沒娶媳婦呢。”劉玄罵道。
“哦,剛才我抓到一個女賊,顯山露水的,可惜讓她逃了。”
“媽個巴子,若是知道有這等好事,打死我也不回去。說實話,吃了幾年差飯,我還沒見過女賊的影子。”劉玄一聽,一臉懊悔。
“小魚,怎么回事?”田壯覺得這事頗是詭異,剛挖出一具尸體,又來三個送死的。
樊小魚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卻隱瞞了抱呵吻呵摸呵和胸兜之事,這情節絕對不能說的,說了有損自己的人格,因為別人不了解當時的情形,也不曉得自己這樣做的意圖,與其引起無端的猜疑,倒不如讓它爛在自己的肚子里。
“見過有人搶金搶銀,可從未聽過有人搶尸的,難道這家伙身上揣有藏寶圖?這群搶尸的蒙面人是哪一路神仙?又是如何知道我們挖墳之事?”
到底姜是老的辣,田壯聽后皺了皺眉頭,一下子捕捉到案情的要點。
“難道死者身上真的是藏著什么驚天的秘密?”劉玄聽后附和,別看他有點愣頭青,其實六扇門的捕快都不是吃干飯的。
“有可能。”田壯蹲下,親自搜查死者的身體,搜得很仔細,從頭到腳,從牙齒到指甲都搜了,卻沒有搜到什么,他又將墳里的泥土篩了一遍,一樣沒有什么發現。
“會不會臨死前他將秘密吞入肚子里了?”劉玄突發奇想。
“有道理。”田壯命仵作剖開死者的腹部,檢查了腸胃,里面空空如也。
“埋了。”折騰了半宿,屁都沒有,田壯神情沮喪至極。
“那三個蒙面人呢?埋在一起嗎?”仵作問。
“別埋了那三個人,先把他們的尸體帶回衙,天亮后拖到鬧市,若有人認尸,則順藤摸瓜,若是無人認領,則講明這些人不是本土的。”一直在思考之中的樊小魚聞言,對田壯建議道。
“這主意好。”田壯采納了,教眾捕快馱尸回衙。
天際邊露出了一抹魚肚白,天要亮了,樊小魚累得夠嗆,回宿舍洗洗睡了。
“是你扒墳還是小魚扒?”在辦公室里,田壯小聲問劉玄。
“一開始是我扒,扒開后小魚怕鐵鍬傷了尸身,讓我用手挖,我害怕,就換他就上陣了。”
“平時你總是自吹自擂,說自己渾身是膽,可到了關鍵時刻,你就給我掉鏈子,我問你,他挖尸時,你是否在現場?”
“這個夢兆如此靈異,誰不怕呵?死者既然能托夢,也就有可能化成厲鬼索命,所以我真的是害怕。不過,我沒有逃,而是在旁拿著火把,一直看著小魚把死者挖出來。”
“除了尸體,還看到他挖出什么東西沒有?他搜了尸身嗎?”
“都沒有,挖出尸體后,他就叫那女的認尸了,隨后就打發我帶著那女的回來。”
“仵作驗尸之前,尸體明顯有被人搜過的痕跡,可能是你回來后,他把尸身翻了個遍。嘿嘿,這個人水深呵,一來時我就覺得他有點邪氣,才把他和你編為一組,目的是想在你的監視之下,可你丫的當了幾年捕快,卻被一個新麻雀蛋玩得團團轉。”
“看他的做派好像是有點來頭的。”劉玄挨了罵,變得聰明了起來。
“苗王府有苗王、覃夫人、大少爺三大勢力,按目前的情形上看,覃夫人強勢逆襲,有架空苗王、廢黜大少爺的氣味,所以,在站隊問題上,我們不得不慎重一點。若是站錯了隊,后果不堪設想。”田壯呷了一口茶,眉毛一抖。
“你是我的堂姐夫,你站哪邊我都跟著。若按我看,覃夫人年輕貌美,善于玩宮心計,深得苗王偏寵,且有楊氏覃氏兩家勢力罩著,若她想廢長立幼,應無懸念。”
“你小子總算腦瓜還未進水,學會深度思考了。我估摸著樊小魚是大少爺的人,若是覃夫人的,早就有人打招呼了。你的任務就是監視他,但不能讓他知道,更是不能得罪他,因為未揭盅前,誰都不知道誰的色子是大或小?”田壯顯出老謀深算的樣子。
“我懂了。”劉玄若有所悟。
“那你去歇歇吧。”田壯揮揮手,示意他退下。